第209章 壞人的算計(修)(1 / 2)

深更半夜,火車站涼風習習,下車的人莫不是攏緊了衣服,一個個行色匆匆。

沒一會兒的功夫,月台上就隻剩下一對男女,兩人都有不少白發,滄桑的很,女同誌扶著男人,說:“兒子怎麼沒來接咱們?”

話音剛落,男人回手又是一巴掌,怒道:“還不是你教出來的不孝東西!”

一陣冷風吹來,他咳嗽一聲,說:“我們回家。”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當年叱吒江湖的革委會副主任,當年的地中海蔡副主任,當然如今他不過是個普通人。當年他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然後被調離了四九城,當時想的挺好的,事情稍微淡一點就趕緊調回來。但是調到外地才知道,他這走了就彆想回來了,想重新調回四九城?哪裡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而且去了當地,他也沒有受到重用。這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很多人都知道他是犯了些錯誤下來的。自然不把他放在眼裡。

因此這十多年,他一直都隻是一個小縣城的小科長,也許這在許多人看來都是遙不可及的好位置,但是對老蔡來說卻是重大的挫折與打擊。

要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了這件事兒,他可是在四九城吃香的喝辣的,隻有在那個位置上才曉得油水兒有多少,他可是副主任啊。更有甚者,仔細想一想,自己當年應該就能升到主任的位置上的。

隻可惜,遇到了那個賤人的仙人跳,害的他遠走他鄉,他鬱鬱不得誌十來年,今年終於退休,他也是以探親的名義回來的。至於他身邊這位,自然不是旁人。

正是薑保紅。

薑保紅當初本來是躲事兒才跟老蔡離了婚,可是自己在四九城的日子也不好過,她人緣兒不好,慣常搶彆人的功勞,踩著人上位。以前是有老蔡做後盾,老蔡下台了,她也受到了不少的針對。

後來跟關桂玲成了對頭,她鬥不過關桂玲,被兒子兒媳一哄,就把工作讓給了兒媳婦兒,自己開著介紹信去找她男人了。不過去了之後薑保紅是有幾分後悔的,這邊的日子哪裡比得上四九城。

老蔡因為當年的事情遷怒她,隔三差五的動手。

薑保紅倒是想走,但是又沒錢,給兒子寫信也沒個回應,她隻能扛著,一來二去好幾年,今年老蔡退休,他們總算是回來了。她這心裡啊,也格外的激動。

一時沒忍住,她叫:“老天爺哎,我可終於回來了!”

車站的乘務員正好在下車,聽到她這叫聲,眼看這夫妻兩個一臉的激動,好心說:“大媽,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家吧。”

哪知道薑保紅不領情,直接:“呸,管你什麼事兒,小蹄子給我滾開。”

這話說的真難聽,乘務員小姑娘氣的眼睛通紅,說:“你怎麼說話呢?我是好心,你也太刻薄了。”

薑保紅叉腰:“我樂意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管不著。”

“你........“

“啪!”薑保紅還沒得意多久,就被老蔡一個大耳瓜子扇上去了,說:“你給我閉嘴,你不惹事兒就鬨心是吧?”

薑保紅一看老蔡的表情,縮了縮脖子,不敢叫囂了。

那乘務員想說打人不好,但是再看薑保紅那張刻薄的臉,轉頭就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是活該了。

老蔡拽著薑保紅,兩個人拉拉扯扯的出了車站,淩晨的車站冷冷清清,三輪兒都沒有一輛,老蔡罵道:“你怎麼定的火車票,晦氣。”

薑保紅小聲:“按理說該是早四個小時到的,這不是晚點了麼?”

“你還犟嘴!”他一巴掌又甩了過去,說:“我怎麼就找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女人,屁用也沒有,一點能耐也沒有就給我惹麻煩。要不是你,我能混成今天這樣?”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現在保不齊都升官發財死老婆了。

薑保紅委屈的摳著手指,說:“這哪裡能怨得到我,還不是那個狐狸精的錯……”

老蔡一個耳光又要打過去,薑保紅立刻閃開,求饒說:“我錯了,你彆打了,彆打了,咱們等會兒去兒子家,讓他看見,我還怎麼見人?”

“你還知道不能見人?你在四九城連一個娘們對對付不了,還好意思見人?讓人坑的隻能灰溜溜的去找我,你就能見人了?”老蔡惡狠狠的,他說:“你個廢物是沒用的,滾開。”

他一把甩開薑保紅,一個人往老房子的方向走,薑保紅趕緊拽住人,說:“老蔡,咱家不在那邊。”

她期期艾艾,開了口:“當初,當初你是因為有作風問題被調走的,上級收回了咱家的房子,後來還是我去鬨了幾次,他們才勉強又給我們調換了一個小的……”

老蔡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在哆嗦,好半天,憤恨的說:“你怎麼這麼沒用,我跟你離婚就是希望能夠保住家裡的東西,你竟然什麼也保不住,你還有什麼用?而且你竟然沒有告訴我!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薑保紅趕緊說:“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老蔡盯著薑保紅,薑保紅瑟縮著肩膀,說:“我不騙你,真的沒有。”

他陰仄仄的說:“但願如此!”

說完了再看薑保紅,他更憤恨,眼睛赤紅:“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十幾年了,這一次回來,我饒不了王香秀那個賤人。”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他怎麼可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薑保紅小聲小氣:“我們回家吧。”

兩人這次一起倒是沒再爆發什麼爭吵,走在了一處,薑保紅跟在男人身後,心裡默默的揣摩起來,她男人是有能耐的,當年也是因為一時著了女人的道兒才落得那麼倒黴的境地,但是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可以很快的東山再起。他在四九城經營這麼多年,雖然,雖然走了十來年,但是有些關係肯定還在,到時候他們一家一定又能跟以前一樣飛黃騰達。

那麼以前看不起他們家那些人,她早晚會把人踩在腳底。

那個關桂玲,她一定饒不了關桂玲。

要說這四九城她最恨的人是誰,那麼當屬關桂玲無疑了。關桂玲這個賤人,她們明明是聯手了,但是關桂玲竟然算計自己,害的她虧了大錢,這一切都是關桂玲的錯,這一次回來,她饒不了她。

什麼王香秀什麼其他人,這些人都要排在關桂玲的後頭,她最恨就是關桂玲。

薑保紅走了五六年,這時抬頭四下看過去,隻覺得四處都很陌生,這變化也真大啊!薑保紅走了四五年都是這樣的感覺,更不要說老蔡這樣走了十幾年的。

真是處處都透著陌生。

相比於薑保紅最憎恨關桂玲,他最憎恨的,永遠都是王香秀那個賤女人,她竟然給自己使了仙人跳。

如果不是她,他怎麼可能離開四九城,現在保不齊已經是大領導了……

夫妻兩個步伐蹣跚,但是心裡都是滿滿的恨意,走了一個多小時,兩人累的精疲力儘,老蔡憤怒:“到底還有多遠。”

自從仕途不順,他就變得暴躁易怒起來,每每看到薑保紅,那是更憎恨,他雖然是憎恨王香秀,但是也不是不恨薑保紅,如果不是薑保紅跟王香秀家的孩子打架,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

所以他毫不客氣將自己心裡的怨念發泄出來,但凡是稍有不順,就拳打腳踢。這些年薑保紅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薑保紅聽著男人惡聲惡氣的聲音,說:“快了,前麵就是了。”

她指著路說:“這邊。”

兩人又走了個把小時,老蔡的眼光像是毒蛇一樣盯著薑保紅,冷颼颼:“這就是你說的快了?”

薑保紅不敢言語,眼看兩人一起終於到了住宅樓,這時天都蒙蒙亮了,兩人一起上樓,他們家是住在頂樓,想也知道,給他們調換的房子,自然好不到哪裡的。

果然,老蔡又黑了臉。

大清早,兩人咚咚的敲門。

“誰啊?”

好半天才有人帶著幾分起床氣的暴躁出來開門,語氣不是很好。

薑保紅:“是我們。”

屋內的腳步聲都停頓了一下,好半天,才猶猶豫豫的開門,開門的是一張女人的臉,她帶著幾分的嫌棄的看向了門口的人,抿著嘴,不甘願的叫:“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彆看薑保紅在男人麵前是慫的不行,但是在兒媳婦兒麵前卻不是,她一把推開年輕女人,說:“我們怎麼來了?我們不能來嗎?這是我跟你爸的房子,我們自然可以回來。”

他們直接進門,薑保紅看她披著衣服,倒是一副過的還不錯的樣子,直接來了火氣,上來就是一巴掌——“啪!”

她怒道:“你個小賤人,知道我們今天回來不僅不去接人,還在家裡睡覺,有你這麼做兒媳婦兒的嗎?真當我這當婆婆的離開了四九城就不能教訓你?”

年輕女人沒想到自己平白無故的就挨了打,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婆婆,再看自家公公,陰鬱的看著自己,似乎是很讚成,她咬著唇,不服氣的說:“媽,你怎麼離開了四九城就跟潑婦一樣,竟然隨便打人,你這樣未免也太……啊!”

還沒說完,又挨了一下子。

年輕女人這下子忍不住了,直接哭了出來,叫:“小蔡你出來,你看看你媽,一回來就動手打人,有沒有這麼做婆婆的,我在你們家伺候你們爺三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竟然這樣對我,我不過了,不過了不過了!”

她可不是挨欺負不出聲的,她哭哭啼啼的叫人,這個時候老蔡的兒子終於趿拉著鞋起身,說:“你們這是乾什麼?生怕彆人不知道我們家亂糟糟的是吧?”

他整個人往沙發上一座,說:“你們怎麼回來了。”

真是沒有一點和氣。

老蔡暴跳如雷:“我難道還不能回來?這是我家。這麼多年沒見,你對我就是這種態度?你為什麼不去接我們?”

他質問兒子,不過小蔡倒是也淡定,他說:“我為什麼要去接你們?你們為什麼要回來?怎麼的不怕丟人了是吧?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棄丟人呢。”

“你!”老蔡上手就要打人,薑保紅趕緊攔著,“你這是乾什麼,乾什麼要跟兒子置氣,剛回來就鬨成這樣,這哪裡說的出口。”

小蔡直接站起來,相比於地中海老蔡個子不高,他倒是人高馬大的,直接往前衝:“打我?來啊,打啊!來來來!打我啊!我還能怕了你們不成?”

他憤恨的說:“你們真是一對好父母啊,在四九城過不下去了跟過街老鼠一樣走了,留著我們在這裡遭人白眼,現在還好意思回來?你們也不看看我的日子過成什麼樣了。”

他本來可以算是天之驕子了,但是突然就成了過街老鼠,簡直是恨得不行。

要說憎恨,他的憎恨比老蔡和薑保紅還深,他陰鬱的盯著父母,說:“我如果是你們,我就去死,活在這世上乾什麼?浪費米糧嗎?丟人現眼嗎?”

“你你你!”老蔡結巴:“你你、你怎麼變成這樣?”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你們把我的好日子攪合了,我就是這樣。”

因為隻有一個獨生子,所以老蔡和薑保紅對小蔡是格外溺愛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倒是把這個兒子養成了自私自利的小人個性,不過當爹媽的自然不會認為自己兒子不好,老蔡一瞬將更恨王香秀,說:“王香秀這個賤人,毀了我們一家的生活!”

他惱怒的斥道。

這麼一說,小蔡也露出幾分惡意,說:“爸,你當年就是中了圈套。”

這一點老蔡毋庸置疑,這就是那個賤女人的圈套。

“我知道,是我小看女人了。”

他以為那個女人隻是想要救兒子,但是不曾想竟是這麼多事兒。

“不是的!”

小蔡忿忿:“我說的不是你想的意思,我們是中了大圈套了。”

小蔡惡狠狠的說:“恐怕你不知道吧?那個王香秀是什麼人。”不等老蔡多說,他就立刻說:“王香秀有個表妹叫胡慧慧,胡慧慧的男人正是當年跟你競爭主任的鄭副主任。你被搞下去之後,鄭副主任就被扶了正,你說這事兒是巧合嗎?我看啊,這根本不是巧合,是他們設計好給你做的圈套,為的就是讓你丟到副主任的工作,不能競爭主任,給姓鄭的讓路。爸,你不知道,現在姓鄭的過的風生水起。清算了那麼多人,他這個鄭主任都沒有被清算,你說還有沒有天理了。現在人家一家子過的可好了,他們一家子撈了個盆滿缽滿,日子過得體麵,我們一家子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你說憑什麼。”

小蔡發泄的罵道,這些年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但是每次提起他們仍是怨氣滿滿,隻覺得整個人都充滿了恨意。他該是過榮華富貴的好生活啊。

小蔡這樣,老蔡更是睚眥俱裂,他聽了這個話,按住了心口窩,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有必要說謊話嗎?”

他怒道:“自然是真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就是你出事兒的時候,胡慧慧甚至就住在王香秀家,你敢說這兩者之間沒有關係?過後兒他們倒是假裝不熟,不怎麼來往,可是真當沒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我在街麵上也不是沒有朋友的。之前胡慧慧領著一個年輕小夥兒,我以為她在外麵偷人,找人一打聽就知道,原來那個是她外甥,叫蘇金來。蘇金來這個名字你們還知道嗎?就是這個小畜生跟媽打起來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原來是這個小兔崽子!”薑保紅對這個小子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兩家看起來沒有來往,其實也有來往的,當年肯定是他們給爸你做的圈套啊!”

老蔡聽到臉都黑了,隻覺得心裡難受的緊,他問:“你知道他們的消息?”

小蔡:“知道一點,就是那次偶然遇見了,我才偷偷的多打聽了一下,原來現在王香秀過的還是很不錯的,你家三個兒子竟然都過得不錯,媽的,我們家失去了榮華富貴,他們家倒是日子蒸蒸日上了。現在還練攤兒呢,說是挺掙錢的。”

提到“錢”,小蔡更是惱火,他最憎恨的就是彆人家有錢。

如果不是他爸出了事兒,他家該是多有錢啊。

他恨恨的說:“他家現在應該挺有錢的,他們那一片兒都在練攤兒,爸,你還記得白奮鬥嗎?就是當時廢了你男人快樂那個王八蛋,他也是他們大院兒的,娶了個漂亮媳婦兒,也是生活的很不錯,他們都練攤兒,且賺到了錢。”

這人啊,就是這樣,剛才還互相擠兌爭吵,但是說起共同的仇人,倒是立刻就融洽了。他咬牙切齒:“他們都挺有錢的,估摸著,賺得不少。”

老蔡:“媽的,他媽的,如果我還在位,能撈的比他們還多。”

“就是啊。”

這父子兩個,人長得不怎麼樣,倒是想的都挺好。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他們跟我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薑保紅想到了那個大院兒,趕緊問:“明美呢?那個大院兒有個叫明美的吧?她原來跟我一個單位。”薑保紅深深嫉妒明美。在這一點上,她跟關桂玲是很一致的,雖然明美沒有跟他們怎麼樣,甚至沒有什麼來往和接觸,但是他們就是很嫉妒很憎恨明美。

因為明美過得好,明美是他們認識的小媳婦兒裡過的最輕鬆最好的,這就讓人嫉妒,恨不能給她點顏色看看,憑什麼呢,大家都是女人,憑什麼你家父母就不重男輕女;憑什麼你丈夫年輕英俊專一;憑什麼你不缺錢不缺愛;又是憑什麼你的公婆都不刻薄你。

憑什麼,憑什麼呀?

薑保紅嫉妒的問:“她呢?”

“明美?不知道!我管什麼明美暗美的,跟我沒關係,我難道還關注不認識的人?”小蔡看著自家親媽,覺得她真是滿滿的愚蠢,有這種親媽,真是丟人現眼,如果不是他媽太蠢,跟小孩子打起來,其實也沒有後來的事兒。

所以如果說最埋怨,他是最恨親媽的,其次才是親爹。

這要是攪合了他的好生活,就算是親爹媽也沒有情麵可以講,他死死的瞪了親媽一眼,說:“你整天就會想著那些女人間的小齷齪,廢物一個。”

薑保紅被兒子罵了,不敢言語。

老蔡看她耷拉個眼,隻覺得這娘們又醜又惡心,哼了一聲,說:“她可不就是這麼沒用,就連關桂玲那個賤人都對付不了,灰溜溜的離開了四九城。”

薑保紅這時倒是趕緊問:“兒子,你說幫我教訓關桂玲的……”

小蔡:“你走的哪天,我找了幾個街麵上的朋友,打了她一頓把她扒光扔在大街上了,丟了好大的人。”

他一說這個,薑保紅立刻眼睛亮了起來,高興的說:“這可太好了,我讓這個女的背信棄義,我讓她訛我,活該!真是活該!這個賤人也有今天。她男人不要她了吧?”

小蔡:“那倒是沒有,還是把她接回去,好聲好氣的安撫了。”

“什麼!”

薑保紅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關桂玲都這樣了,她男人怎麼還能要她呢。

小蔡不耐煩:“她男人指望她掙錢,自然不會拋棄她,不過關桂玲也算是個名人了,她瘋了。”

他倒是沒有專門去打聽關桂玲的消息,關桂玲跟他媽的恩怨,他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的,這種老娘們之間的齷蹉,真是毫無用處。他聽都不想聽。

但是誰讓關桂玲太有名呢?

這年頭一個女人能這麼出名真是不容易,一般來說流傳的廣泛的都是桃-色-新聞,但是關桂玲可不是,她是憑借碰瓷兒養男人而名震江湖。

不僅如此,這個男人在她不行了的時候,還企圖甩掉她,把爛攤子丟給她,最終逼瘋了關桂玲。

“關桂玲她男人在外麵偷了錢打算帶著孩子和彆的女人私奔,逃走的時候意外被人推死了,關桂玲正好看見了個現場,當場就瘋了。”

“什麼!!!”

他們這下子是懵逼了。

薑保紅是沒有想到,自己才離開京城幾年啊,老對手關桂玲竟然瘋了?

她猛然間就哈哈大笑,笑的十分的猖狂,說:“報應,真是報應啊,我就說她男人不可能對她這種女人情深似海,好,太好了。我然讓她跟我作對,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她坐下來:“你趕緊跟我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小蔡不怎麼關心這個,但是這事兒實在是太過離奇,都傳遍四九城了。畢竟從那麼矮的台階上掉下去都能摔死,也是讓人不可置信,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報應,自然是傳的更遠。

不管什麼時候,這種帶著玄學的熱門話題都是被人關心的。

三個人說了起來,真是興致勃勃。

一旁的年輕女人,這是小蔡的媳婦兒張蘭花,張蘭花眼看著這一家子這個嘴臉,撇撇嘴,抬眼看見兩個兒子揉著眼睛出來。她立刻說:“你們回去睡覺,等一下還要上學,再睡一會兒。”

真是一點也不想讓兩個孩子跟這對老不死的來往,都是什麼垃圾東西。

好在這幾個人沉浸在舊事兒裡,倒是也沒有留心她,張蘭花回了屋子,反手關上了門,一個個的屁事兒也沒有,真是夠嗆。

老蔡一家三口可不知道兒媳婦兒的腹誹,還在說呢。

“關桂玲遭了報應,這可真是太好了,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現在的樣子了。”薑保紅得意極了,真是太解氣了。

老蔡:“你是解氣了,我呢?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當初離開四九城的時候我就說過,總有一天,我要把自己失去的都拿回來。不管是王香秀還是白奮鬥,他們當年算計了我,這一次我就饒不了他們。”

頓了一下,說:“還有老鄭,他為了主任的職位給我下套,這一次回來,我一定要弄死他。”

他陰鬱的說:“這些人不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也許很多人覺得他這些年也不差,他大小也是一個科長,但是在他心裡,這是恥辱,呸,一個小縣城的科長算個屁。他要的是巨大的榮華富貴,他要抄家,他要拿到那些資本家的字畫古董金銀珠寶,他要的是這些。

他要飛黃騰達,高官厚祿。

一個小縣城的科長,他鬱鬱不得誌這麼多年,在小縣城裡都沒人把他當回事兒,他越想越憤恨。如果說當時走的時候他心裡還有幾分火熱,覺得自己是可以的。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即便是去了小地方也能很快的調回來。但是去到之後不被重視就打破了他對自己的高看。那邊知道他為什麼下調,對他十分看不上,他隻能在一個閒職上,什麼也沒有,不管什麼事兒都不讓他沾染。

他還失去了做男人的快樂,想找個樂子都找不到。

這十多年下來,他沒有經過任何波瀾,但是卻已經陰暗的心理扭曲了。

“我這次回來,是要找他們報仇的。”

小蔡眼睛一亮,說:“你有這個想法?”

老蔡點頭。

小蔡沉吟一下,說:“爸,說實話,這四九城我是待不下去了,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你兒子,嘴上說著跟我是朋友,心裡看不起我,我這日子過的也不順利。”

他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之前的時候還有的,但是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不好好上班。以前人家顧及他爸是革委會的副主任不敢怎麼樣。但是老蔡下去了,他還我行我素,自然是被開除了。

現在就靠著打零工生活,他媳婦兒倒是接了他媽的班,但是他們家還要養孩子,所以工資是一分也不交給他。他吃喝玩樂的錢都不夠。

他說:“不如我們搞一筆錢,然後出國吧,我聽說國外遍地是黃金,就那個機械廠,就王香秀他們的那個廠子,就有個小娘們趁著出國考察跑了,鬨得可大了。”

老蔡:“啊?”

小蔡:“我們也弄一筆錢,然後走?隻要有錢,怎麼都能跑得掉,你看呢?”

老蔡:“出國麼?”

小蔡興致勃勃:“對,人家一個女人都能跑,我們為什麼不能跑?”

老蔡:“怎麼弄錢?”

這兩人倒是很快的一拍即合,小蔡幾乎都要流口水了,說:“王香秀他們那個大院兒,那個大院兒的人都練攤兒,他們都很有錢的,還有那個胡慧慧,那個胡慧慧出門都坐上小轎車了。我們哪裡能算了……”

“對!他們現在過得好日子,這本該都是我們的。”

“對。”

父子兩個很快的就達成了一致。

小蔡也不像開始那麼怨懟了,說:“爸你就住下來,這段時間,咱們好好籌謀一下。”

“這是當然。”

薑保紅:“還有我,我跟你們一起。”

小蔡點頭:“行。媽你先幫我們盯梢兒,打聽一下這些人的情況,我們再考慮進一步。”

“好。”

他叫:“媳婦兒,媳婦兒,你給爸媽的東西收拾一下,爸媽要住下來。”

張蘭花出來,蹙眉問:“咱家就兩間房,爸媽住哪?咱們家怎麼住的開?”

小蔡罵罵咧咧的:“你個敗家媳婦兒,咱們家怎麼就住不開了?湊合湊合不行嗎?這是我爸媽,你難道還讓他們住大橋洞?有你這麼做兒媳婦兒的嗎?”

“我不同意。你爸媽不能住下來,你看看咱家地方哪裡夠了?再說你看看他們,又臟又臭,人還不咋地,我還怕他們教壞了我兒子呢?”

“啪!”

一個耳光就扇在她的臉上,有時候啊,這暴力都是遺傳的。

小蔡瞪眼,惡狠狠的說:“你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滾,怎麼的我還把你當回事兒了?你跟著我家吃香的喝辣的那個時候倒是不說我爸媽不好了,現在說我爸媽不好,我打死你個不孝的東西!”

薑保紅:“對,打她!打死他!”

她在一旁十分的高興,這個兒媳婦兒,她也是看著很不順眼的,對她一點也不恭敬,就是個該死的。

“這種女人,確實該教訓一下了。”

在兩個老人的鼓動下,小蔡更是不客氣了,咣咣的拳頭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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