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爸,你看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老蔡:“那報仇呢?”
這是他念念不忘的執念。
他可不相信這是陰差陽錯,堅信當年的事情一定是仙人跳。
小蔡敷衍他:“我們先弄錢,先把錢弄到手,然後定好離開的路子,都做好這些之後再去報仇,這樣立刻就能走人。如果我們先報仇,打草驚蛇,手裡還沒有什麼錢,逃走都不容易。您說對吧?”
老蔡點頭,他說:“你說得對,都聽你的。”
小蔡:“那行,這段日子我們再仔細完善一下這個方案。”
薑保紅插嘴:“他們大院兒挺多人都不上班,你想趁著沒人的時候去偷東西,哪裡有那麼容易?”
小蔡:“所以我說,我們要找到合適的機會,當然了,如果實在是不行,那麼綁一兩個人也是無所謂的。我們都要做好全部打算。我是這麼想的,這四合院裡住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腦子也未見得精明,一個個都是小市民,沒見識沒能耐,我們先對付他們,搶了錢之後他們估計也不能立刻想到我們,這個時候我們緊跟著再對胡慧慧下手。一樣可以打老鄭和胡慧慧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如果我們先對胡慧慧動手,他們都是常年在外麵混的人,一旦是察覺出蛛絲馬跡,瞬間鎖定我們,我們就不好再進行下一步了,那樣不是便宜了他們?我們先圖財。再說報仇的事兒。可是如果錢都拿不到,還能報什麼仇?”
薑保紅立刻點頭:“兒子說的對。”
老蔡一個耳光甩過去,說:“你個賤人,這裡有你插嘴的份兒?”
薑保紅委屈的縮成一團。
小蔡:“媽,你去做飯。”
薑保紅:“哦。”
老蔡:“你媽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堪大用,我們人手不夠啊,就我們兩個,她隻能算半個人,肯定不行。”
小蔡微微一笑,說:“我認識一個人,倒是可以用得上。”
老蔡:“哦?”
小蔡:“他叫範德彪,原來也是練攤兒的,是我街麵上認識的朋友,關係不深,不過吧,現在倒是用得上。你還記得我說關桂玲的男人的事兒嗎?就是他誤殺了關桂玲的丈夫。關桂玲和他男人鄭雨豐搬空了範德彪的家,所以才導致了後來的事情,但是因為鄭家的諒解,還有考慮實際情況,他隻判了一年,這幾天剛出來。我打算找他幫忙,我相信他是樂意的,你想啊,他這可是無妄之災,他就不恨鄭家?鄭家那個大丫頭也住在那個大院兒,正好了。”
他有謀財這個想法,也不是一天了,原本隻是憎恨王香秀還有白奮鬥他們,覺得這些人攪合了自家的榮華富貴,所以他對他們還是有不少的關注的。
但是他是一個隻為自己又自私的人,讓他豁出去報仇,他可不乾。
他憑什麼,犯不著。
但是這一關注,多少是有些眼紅了,因為他發現人家條件好,特彆是自從發現他們練攤兒掙錢,還有胡慧慧那些勾當之後,他就越發的心動了,他真的很眼饞他們有錢。
正是因此,他一直都在琢磨怎麼弄錢,本來還隻是有賊心沒賊膽,但是現在這老兩口回來倒是讓他一下子敞開了心裡的惡意。他都想過了,既然鄭雨豐都能利用關桂玲衝鋒陷陣,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他為什麼不能呢?
他可一點也不比鄭雨豐差,他還比鄭雨豐更強。
鄭雨豐就是敗在女人的手裡,他不相信女人,不會帶任何女人走。
鄭雨豐失敗了,他可不會失敗。
他想到這裡,得意的笑著說:“那個範德彪,是可以利用的。”
他詳細的講述了範德彪跟四十四號四合院的恩怨還有他坐牢的事情,他說:“當初範德彪就是去四合院鬨事兒才被拘留,以至於有了後來的事情,我就不信他不恨。而且,他當時為了能夠輕判還主動賠償了鄭家,他這種人也手頭寬裕慣了,這回來窮了吧唧的,自己肯定是扛不住,我覺得不管是從哪方麵來說,他都會樂意加入我們的。這個人我是知道的,心眼很小,並且睚眥必報。你彆看他之前看起來十分大方的賠償了鄭家,但是心裡不是不恨的,畢竟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兒,他都不用坐牢。好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
他說:“現在我們給他一個機會,他會抓住的。”
“他會不會出賣我們啊?”
小蔡:“我覺得不會的,他跟那些人可是有仇的,一定會加入的,就算是不加入,樂得看自己的仇人倒黴不好嗎?”
“你說得對。”
“那我這邊聯係他。”
“可以的,爸離開的太久了,這邊的事兒隻能麻煩你了。”
小蔡微笑:“應該的。”
“砰!”薑保紅的鍋蓋不小心掉了下來。老蔡瞬間崩潰,起來就衝著薑保紅一頓拳打腳踢,罵道:“你個賤人,做飯都做不好,你還能乾什麼?”
薑保紅抱著頭:“不要打,不要打了。”
小蔡厭惡的看著親爹,十來年前他們還住在一起的時候,這個人雖然也是一家之主,但是當時是做領導的,意氣風發,雖然是一家之主,但是卻不會這樣暴力,動輒打人。
這十年的鬱鬱不得誌讓這個老男人變成了一個怨天尤人,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暴力狂。
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幾天老蔡的情緒越發的不好,他說:“爸,你這幾天不是去找原來的老朋友……”
一提到這個,老蔡就呸了一聲,眼睛赤紅:“這些王八蛋,一個個都不把我當人。當初老子也是副主任,他們多少人都求著我辦事兒的,都要恭維我,現在看見我竟然裝作不認識。媽的……”
小蔡:“……”
你都走了十幾年了,人走茶涼,人家怎麼可能把你當一回事兒。
“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好看。”
小蔡沒理他。
他不理會這個鬱鬱不得誌老頭兒的碎碎念,直接回屋睡覺,至於攔著他爸打人?那就想多了,他閒的嗎?打就打了,不打就不會做事。他媽是該教訓一下的。
小蔡回房睡覺。
老蔡還在罵罵咧咧,薑保紅滿心委屈但是卻又不敢反抗。她可是知道他們不會帶張蘭花他們走,她一定不能落得張蘭花一樣的下場,一個女人,如果沒有男人,那還有什麼指望。
她的丈夫和兒子其實都是有能耐的,他們是時運不濟,遇到小人,所以才這麼倒黴,但是人中龍鳳總是會出頭的。薑保紅堅信,他們總有一天是可以卷土重來的。
現在缺的,就是本錢了。
老蔡:“你這做的都是什麼豬食,家裡連一點肉都沒有,吃什麼吃,誰吃的下!”
他有有話說了。
薑保紅委屈:“可是家裡沒有……”
啪!
“你還敢頂嘴。”
老蔡越看薑保紅越煩,他不耐煩的出了門,咣當一聲砸上了門,一個人下樓,樓上的老大媽正準備下樓,一看這人,趕緊縮回去,等他走了再走。
這誰不知道呦,這老頭子刻薄的很,一言不合就打人。
他可真是凶猛的緊。
老蔡出了門,他一個人忍不住奔著杏花裡去。
雖然罪魁禍首可能是老鄭和胡慧慧,但是他心裡最恨的依舊是王香秀。
因為實實在在反口咬了他的,就是王香秀,他也是恨了十來年了,是很難改變的。他一路來到杏花裡,其實他從來沒有來過這邊,倒是不知道王香秀住在哪裡,他左顧右盼。
此時已經天黑了,路上行人也不多,他默默走進一處巷子,現在早晚溫差大,傍晚寒涼,小孩子們都不在外麵玩兒了,一個個都縮在家裡看電視。
巷子裡還挺空曠的,老蔡走到一處廁所,心念一動走了過去,自從他不行了,就養成了一個新愛好,趴廁所。
明明不行了什麼也不能乾,但是他就是喜歡這種隱秘的快樂。
除了趴廁所,他還喜歡光溜溜的穿大衣,遇到單身的女人,就掀開大衣。
也就是江湖俗稱的——變態。
他就是這樣的人,但是他自己覺得這沒有什麼,反正他也不能做什麼,樂嗬一下還不行嗎?
老蔡來到廁所後身,自己抬腳試探了一下,沒辦法,饒是十幾年,他依舊記得有人掉進廁所的慘烈狀況,所以就算是趴廁所,他也都要先確定自己不會掉下去。
他抬腳踩了踩,確認這邊還是結識的,立刻站在糞坑的石板上想往廁所裡張望。不過吧,他媽的也不知道是誰蓋得廁所,這個窗戶竟然蓋在格外高的位置。
草!
他看著周圍的環境,冷不丁想到,這他媽還是他們革委會蓋的。當初他還在革委會呢。那個時候他們有個工作人員於寶山似乎是私藏了一批金銀珠寶,更疑似藏在廁所裡,所以大家都來這邊找,當時就是老鄭組織人在這邊挖廁所,最後又給人重新蓋。
這個該死的。
混蛋王八蛋,蓋得那麼高乾什麼。
他一米七這樣的大高個兒都看不見!
老蔡到處看了看,搬了一塊石頭踩上來,他奶奶的,還是看不見。
他又就加了一塊石頭,還是看不見,他瞬間來了火氣,這種火起來的很是莫名其妙,但是就是會很生氣,原來這個廁所都讓他不開心。他立刻再加。
接連加了三塊石頭。竟然都看不到。
“這個該是的姓鄭的,倒黴催的,這又不是給自己家蓋廁所,用得著蓋得這麼講究嗎?原來在單位沒看他做事得體,蓋廁所倒是乾的體麵,媽的,怎麼不吃屎!”
他惱火的將石頭加到了五塊,搖搖欲墜,他終於站在了石頭上,這麼多塊石頭,高高的竟然還不怎麼能爬到窗戶上,他惦著腳尖兒,使勁兒探頭:“媽的,還是看不見。”
就在老蔡忙忙碌碌的時候,趙桂花抄著手出來上廁所,說起來,她對明美說的今天那人似乎有點眼熟的事兒還挺介意的。不知道為什麼,趙桂花是隱約有幾分不安的。
她仔細回想上輩子,但是記憶裡完全沒有這回事兒,也就是說,上輩子他們這邊沒有這麼一個人,也是了,一般偷看女廁所的男變態比較常見。偷看男廁所的女變態真的很少見。
如果有,她不會不記得。
上輩子沒有,這輩子才有。趙桂花心想可彆是出什麼岔子。
她搖搖頭,來到了女廁所,好巧不巧的,廁所裡隻有一個於老太。
就是於寶山於小妹他媽。
彆看兩家的小孩子在一起玩兒,於小妹跟大家也正常來往,但是他們這些人還是不怎麼樂意搭理於老太的。畢竟於老太乾的那個事兒實在是有點……
趙桂花一進來,就看到於老太鬼鬼祟祟的把什麼飛快的扔進廁所。
趙桂花:“……???”
這老太太又乾什麼?
於老太過來可是日常詛咒親家公親家母,嗯,雖然她也有彆的人很討厭,但是也不是人人都會告訴他生辰八字。她可是從楊樹林那裡套了話的。
她飛快的把布娃娃扔進廁所,嗬嗬笑了一下,說:“真巧啊,你親自過來上廁所?”
趙桂花:“……”
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於老太沒憋好屁。
她說:“你都親自來上廁所,我當然也都自己來,這個彆人也沒法兒代勞啊。”
於老太:“嗬嗬,嗬嗬嗬。”她沒看見,他一定沒看見我丟了詛咒娃娃。
趙桂花:“嗬嗬,嗬嗬嗬。”這老太太是不是又咒誰呢。現在已經開始往廁所裡藏了嗎?
兩個人各有心思,都在尬笑。
趙桂花正準備找個位置蹲下來,突然間就聽到咚的一聲,她瞬間停下腳步,與於大媽對視。
於大媽自然也聽到了:“什麼聲音?”
兩人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有人摔倒的聲音,而且聲音就是從廁所後麵傳來。可是,廁所後麵是糞坑啊。
兩人顧不得其他,很有默契的都往廁所後麵跑,這三兩步路,一跑過去就看到堆著的石頭倒了,一個地中海老頭兒摔在石板上。好懸結實,沒有掉進糞坑。
趙桂花與於大媽對視一眼,瞬間就懂了。
“抓-流-氓啊!”
都是洞庭湖的老麻雀,這還看不出來?這人擺明了就是想偷窺!
兩人一個健步就衝上去,該說不說,他們抓人可比男同誌痛快多了。男同誌咋咋呼呼的好半天也沒反應過來,這老太太辦事兒可利索,一下子就按住了這個家夥,兩人飛快就把老蔡拽住了。
老蔡也沒想到,自己還沒看到啥,就從石頭上摔下來。
他叫:“誤會。這都是誤會!”
於大媽可不聽他說什麼誤會,咣咣兩個大耳瓜子就甩在了地中海的臉上,說:“你還敢偷看老娘,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於大媽是什麼好相與的嗎?竟然還敢偷看我,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你個死變態。你竟然覬覦我!我知道我雖然歲數大了,但是也有些魅力。但是你小子偷看就是不對的。老娘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
於大媽咣咣的兩拳頭又砸在地中海的臉上,這人瞬間變成了個烏眼青。
大熊貓都沒有他的眼眶黑。
趙桂花也不客氣,也是咣咣的,直接就揍在這人的肚子上,地中海瞬間被打趴了。
“你這個流-氓,竟然來女廁所偷窺,真是叔能忍,嬸都不能忍了。你是小看我們杏花裡了啊。”
趙桂花啪啪的也上手,直接薅頭發,本就不富裕的地中海瞬間就被薅下來不少,地中海嗷嗷叫:“真的是誤會啊……你們饒了我啊!”
“誤會?我看可沒有什麼誤會。你說。你是什麼人,你是不是剛才那個在男廁所偷窺的同黨,你說!”趙桂花可是記得,他們追過去的小子說,那個女變態是被一個男人騎車載走的。
“是不是你!你說!”
老蔡現在真是欲哭無淚,他就沒想到自己運氣竟然這麼差,竟然遇到這麼兩個倒黴老太太,這打人簡直要命啊。他嗷嗷叫:“饒了我,饒了我吧……我再也不偷看了啊!”
趙桂花:“好啊,你果然是偷看,你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對不對?”
啪啪啪!
她是薅住頭發抽。
這種人,真是揍死都不解恨。
於大媽更是佛山無影腳,咣咣的奔著下三路。
不得不說,這條街上的人,多少還是有點經驗的,都很能打架了。
老蔡被揍了個倒仰,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兩人把他從廁所後麵揪到前邊巷子裡,這時有人聽到動靜又出來了,一個個看戲的熱情十分的強烈,大家就很不懂,這一天天的,這些變態怎麼就對廁所情有獨鐘,怎麼又來了一個。
哦豁,跟上一個還不是一個人。
他們組團兒的?
地中海老蔡一看人越來越多,知道自己如果這時不跑,被處理了就完了,他憎恨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這裡,又憎恨這兩個老太太如此的喪心病狂。
她們個臭不要臉的,有什麼好看的啊。
他想看的是小媳婦兒啊。
他眼看於大媽叉腰叫罵:“我們這抓到一個變態,他……啊!”
老蔡突然用力一推於大媽,直接將人推到趙桂花身上,兩人都一個踉蹌,老蔡是拔腿就跑。他知道自己這一次不跑就跑不掉了,嗖嗖的,嗷嗷狂奔。
不過他可沒有他媳婦兒運氣那麼好,這一次先出院子的幾個小夥子嗷嗷的就追了上去,像是莊誌希就在其中,他們一群人緊追不舍。老蔡瘋狂的逃竄,都已經使出吃奶的勁兒了,可是還是怎麼也甩不掉。
他都被揍成了豬頭,全身都疼,可是不跑要完蛋啊。
他飛快的竄到一個巷子裡,莊誌希沒多會兒也追了上來,不過一進巷子倒是有點懵:“人呢?這怎麼沒了?”
“是啊,在這周圍找一找。”
“對,找一找,看看是不是躲在周圍了。”
“也許是住在周圍的人家。”
他們認真的找了一會兒,還彆說,真是沒看到這個人,莊誌希都有點納悶了,說:“這他媽的見了鬼了?”
他到處看一看,這邊有兩條路分出去,但是就從這個人的速度明顯不可能那麼快,除非是躲在周圍的人家裡。他們也不好直接去砸門要人。
“小莊,怎麼辦?”
大強問了出來:“這他娘的,這個老小子倒是跑的挺快的,這怎麼一溜煙兒人就沒了。”
莊誌希四下看,說:“人應該在附近的。”
他確定這人肯定是躲起來了,但是吧,不好找了。
莊誌希唾了一聲,說:“這個老小子運氣好,竟然讓他跑了,下一次我非把他腿打斷。”
竟然在廁所偷看,這他媽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有毛病。
“這種死變態,下一次抓到給他打斷了根,他就再也不可能嘚瑟了。”
幾個追變態的人都放著狠話,十分氣惱。
而此時已經躲起來的老蔡聽得一清二楚,瑟瑟發抖,不過很快的,他就不怕了,他本來就不行了。難道還怕這個?他貓在十分隱秘的地方,聽著這些人叫罵:“咱們大院兒附近的廁所不妥當啊?這一天來兩茬兒變態了。”
莊誌希:“我們回去商量一下吧,然後看看組織個巡邏隊,巡邏一段時間,不然這上個廁所都害怕。”
“我看行。”
“那咱們自己組織還是找居委會?”
莊誌希:“我們自己組織吧,然後跟居委會打個招呼,彆產生什麼誤會。”
“成。”
這些人似乎商量好了,一個個終於離開,可是老蔡不敢出來,他還是有點經驗的。曉得有時候就是虛晃一槍,守株待兔呢。所以他根本不敢出來,還是縮在隱秘之處。
而事實上,莊誌希他們確實沒走,他們站在巷口往裡看,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什麼人出來,莊誌希:“這老王八蛋倒是有點韌性,知道要躲著。”
“小莊,那我們現在……?”
莊誌希:“回去吧。”
大強:“小莊,你剛才說巡邏,你說那個老王八蛋會不會聽見?”
莊誌希淡定:“如果他在周圍,就能聽見,聽見了也好,聽見了知道我們那邊不是能隨便亂來的。咱們那一片兒也安穩點。”
“這倒也是。”
大家一起往回走,因為沒有抓到人,都有些鬱結。
不過也不怪他們找不到,因為老蔡剛才一跑過來,沒想到呱唧一下掉進了馬葫蘆蓋兒裡。這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邊的馬葫蘆蓋兒沒有蓋好,他掉下來的第一時間也顧不得疼,趕緊把馬葫蘆蓋兒蓋好,自己則是躲在下水道裡,雖然到處又臟又臭,可是他也顧不得其他,縮成一團,屏住了呼吸。
也不知道躲了多久,他的腳都麻了,人也冷的很,可是他還是不敢出來,生怕這些人躲在外麵,他老蔡是什麼人,做過副主任的,他可是最要臉麵的。
這要是因為去廁所偷看被抓住,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再說了,他家那個倒黴娘們都沒被抓住,他怎麼能被抓住?他還能比那個娘們還差?
想到薑保紅,他就更是滿滿的怨念,如果不是薑保紅事先驚動了人,他這一次哪裡就至於被發現了?還是薑保紅的錯,一切都是薑保紅的錯。
他不敢罵出聲,但是心裡已經把薑保紅罵了個狗血淋頭,更是把兩個老太太罵的不成樣子,這兩個老不死的。
他心裡格外的惱火,卻隻能抄著手強忍著寒冷,不知道為什麼,這裡麵是越來越冷,他終於忍無可忍,準備爬上去……“唔!”
竟然一點也不好爬,他咬牙往上爬,這個距離,一點也使不上力氣。他努力向上,一次又一次……
嘿咻嘿咻!
他可以,他可以爬出去……
不知道用了多久,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他終於勉強推來了馬葫蘆蓋兒,從裡麵掙紮著往外爬,下水道裡泥濘又惡臭,他混山上下沾滿了臟汙,勉強爬出來一個頭,人還沒上來,就聽一聲“鬼啊!!!”
一腳又被蹬下去了。
他一個倒仰,栽下去。
他覺得渾身都疼,被他嚇了個倒仰的醉漢也嗷嗷叫:“有鬼啊!”
這深更半夜看著一個泥人從地下爬上來,任誰都得覺得自己見鬼了。
“救命啊!”
醉漢嗷嗷的跑,老蔡深吸一口氣,使力往外爬:“媽的,媽的啊……我老蔡,何至於淪落至此!天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