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搞事前夕(修)(1 / 2)

這深秋的天氣,說是深秋,其實節氣上已經入冬了。

這一天天兒的變得可快了,昨天還是暖和的,今天就冷了,但凡是一場雨,都能讓天氣驟然降低好幾度呢。一場秋雨一場寒,可真是如此。

彆人冷了加一件衣服,但是小蔡不成啊,小蔡在下水道裡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凍得牙齒打顫,不過好在,這一場雨倒是有點好處,他順著漏雨的地方找到了馬葫蘆蓋兒,終於推開了蓋子,逃出生天。

他踉蹌的爬出來,左右看看,一時間有點陌生,此時也是深更半夜了,街道上沒有人,細密的雨中伴著一點點的小冰雹,又好像是雪花,落在身上,隻覺得人都踉蹌了。

他被困了一天一宿還多呢,屬實是老倒黴蛋兒了,如果再不出來,怕是再有點時間就要餓昏過去了,好在,一場雨助他逃出生天。他站都站不穩,哆哆嗦嗦的爬行,這裡是哪裡呢?

他四下張望,發現這裡距離杏花裡不是很遠,雖然這地兒陌生,但是他隱約間倒是看見機械廠的大牌子了。他強撐著站起來,還沒等走,就看到幾個人賊眉鼠眼的就要爬牆。

小蔡嚇的咣當一下子摔倒,幾個小子聽到動靜兒回頭,小蔡嚇的趕緊就要跑,不過吧,他還沒跑,這幾個人倒是嗷嗷尖叫起來:“有鬼啊!!!”

是了,誰深更半夜遇到這個個事兒不嚇個半死,大家嗷嗷叫,飛快的逃竄。

小蔡伸手:不......

不過這個時候可沒人理他,大家四下逃竄,這時機械廠出來幾個保衛科的,叫:“小兔崽子,你們乾什麼呢?”

小蔡趴在地上不敢動,好在晚上沒有燈啊,他直接裝死,趁著這幾個人都去追那些半大小子,他爆發出了巨大的潛力,飛快的站起來,嗖嗖的開始逃!

唉我去,這邊還有一個。

“追,快追!

小蔡飛快的逃竄,也是他好運,那幾個半大小子給他爭取了時間,他倒是把這些人都遠遠甩在後麵,雖然到處亂跑,慌不擇路,但是運氣倒是不錯,他很快的找到一個地方躲了起來,總算是給保衛科躲過去了。

這年頭,保衛科跟公安同誌可是差不多的,抓人那也是不含糊。

小蔡眼看著躲過了這一茬兒,可是已經跑的精疲力儘,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雨水落在身上,隻覺得冷冷的冰雨往臉上拍,他可太慘了啊。

他雖然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但是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可不能含糊在這裡貓著,就衝這個天氣,他如果待一宿保不齊就得凍死,再說了,他餓啊,那個胃口啊,火燒火燎的。

他覺得疼是能忍的,冷是能忍的,但是餓忍不住了啊,他已經好幾頓沒吃了。他苦哈哈的望天,默默流淚:“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他覺得,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就是這樣了。

他想要爬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姑娘十八一枝花...…”

小蔡努力想要爬起,正在這個時候倒是聽到有人唱著小曲兒,小蔡立刻縮起來不敢動,那人哼著小曲兒,搖擺著往回走,小蔡是一點也不敢出聲,屏住呼吸生怕被發現,他可真是太難了。

老天爺總是這樣作弄他,他……“啊!”

他一聲尖叫,喜出望外:“範德彪。”

範德彪正從一個半掩門兒老寡婦哪兒往回走,正是心情舒暢呢,冷不定就看到竄出一個人,這人尖叫的撲向他:“範德彪!”

範德彪:“臥槽!”

他一腳踹過去,就見小蔡咣當一聲摔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哭喊著叫:“範德彪,是我啊,我是小蔡啊。”

範德彪渾身寒冷,隻覺得自己見了鬼,不過,鬼應該沒有這麼弱?

他盯著這人,就看小蔡哆嗦著哭喊:“你踹我乾什麼,嗚嗚嗚,是我啊!”

範德彪趕緊掏出手電筒,照了過去,就見眼前的人黑漆漆的,仿佛剛從爛泥塘裡爬出來,他猛然間想到那個小賊逃竄進下說道的傳言。

心說原來就是他。

他結巴:“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還彆說,大概是因為之前一下子撞死了鄭雨豐,徹徹底底的嚇到了範德彪,範德彪的結巴從那天開始竟然好了。平日裡說話都正常了,不過關鍵時刻,還是會掉鏈子的。

他說:“你你、你剛從、剛從下水道爬出來?”

小蔡使勁兒點頭,說:“哥哥,我心裡苦啊!”

範德彪看著小蔡這個狼狽的樣子,覺得自己蹲監獄的時候都比這個貨體麵不少。

他緩和一下心神,說:“既然出來了你就趕緊回家,你這是乾什麼。”

小蔡委屈巴巴的,求助:“你能把我送回家嗎?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如果讓他自己回家,他是爬都爬不回去了,他苦哈哈的求著:“隻要你幫我,以後我們分成的時候,我多給你分一點。”

他嗚嗚哭:“我可真是太慘了啊。”

範德彪看他這個樣子,眼神閃了閃,心中暗道:如果真是一起乾,成功之後他也沒打算跟這個老小子分,黑吃黑是必須的。他範德彪從來都是吃獨食。

彆人想分食兒?

那可是休想了。

不過現在還是要拿出一副和氣的樣子,嗯,迷惑這個老小子。

他忍著惡心上前,說:“你看你,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其實如果不是今天遇見你,我也打算找你的。我已經決定要答應你了。那麼往後,咱們都是自己人了。”

這話一出,小蔡立刻激動:“你決定跟我一起乾?這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識時務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咱們兄弟一起發財。”

“好。”

範德彪惡心的不行,但是還是強撐著上前扶住他,說:“大兄弟,我送你回家。”

小蔡感動的眼淚汪汪,說:“好。不過……”

他眼巴巴的問:“你身上有吃的麼?”

範德彪臉色一變,隨即說:“深更半夜的,我哪裡會揣著吃的?走吧,我趕緊送你回家。”

他家最後一點存款,被他今天化用了。他自己也沒吃晚飯呢。

可以一天不吃飯,但是不能一天不女票。

這要是送了小蔡回家,倒是可以蹭一頓飯了。他忍著臭幫了忙,這是少不了的。這麼一想,心下就有幾分算計了。他說:“走吧,我們快一點。這樣你也少受些凍,今天天氣屬實不好。”

“多謝範大哥。”

“嗐,都是自家兄弟,算計這些乾什麼。”

他忍著惡臭,扶起了小蔡,不過這貨還真是一點力氣都不使了,靠在範德彪的身上,沉甸甸的。那股子惡臭真是撲麵而來。範德彪乾嘔了好幾下,再看小蔡,心裡把他罵個狗血淋頭,怎麼就有這麼不要臉的東西,這是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他扶著,這人竟然還真是不使力氣。

其實這倒是範德彪誤會小蔡了,小蔡倒是沒有存心完全指望範德彪,可是吧,他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靠在範德彪身上還不得勁兒呢。

他索性說:“範大哥,要不是你背我回去吧。”

範德彪眼睛一下子瞪得比牛大,什麼玩意兒?你還要不要臉了?我為什麼要背你?你以為你是誰啊!總之範德彪這心裡的火氣啊,蹭蹭的竄。

隻覺得這個玩意兒臉皮太厚了,恬不知恥啊。

他心裡惱火的很,皮笑肉不笑:“不是我不想背你,主要是我這也沒什麼力氣。”

又補充:“再說這還下雨,我要是背著你,你也不舒服,我這穿著雨衣呢,肯定弄得你一身濕漉漉的。”

小蔡看了一眼,說:“沒事兒,我不嫌棄你。”

範德彪:“……”你不嫌棄我,你猜我嫌不嫌棄你?

他心裡嫌棄的不要不要的,但是到底是沒有直接說出來,反而是更加的皮笑肉不笑:“我這腿軟著,要是背著你摔了……”

他都這麼說了,小蔡還是不覺景兒,他一路長大條件都很好,這十來年十分不順,但是個性卻沒改,根本聽不出來彆人的話茬兒,倒是直接說:“沒事兒,你要是摔了我,我會跟我父母解釋的,不會為難你。”

範德彪睜大眼:草(一種植物),你還想為難我?

他看這個眼前這個人,深深懷疑自己跟他混在一起能好嗎?真是沒有眼力見兒又沒有逼數兒,瞅著還不堪大用。這分明不行了啊!他氣的不行,這個時候小蔡還在叭叭:“我這頭越來越暈,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就麻煩範大哥了……”

說完人就一副要昏過去的樣子,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凍的。

範德彪心裡罵娘,已經罵出了花兒,但是眼看這貨就要斷氣兒的模樣兒,終於無可奈何,說:“我來背你。”

他一定會黑吃黑,一定會,這家子彆想從他這裡拿到一點好處。

他忿忿的把這個人背上了身,這背著這家夥,覺得味道更大了。

其實也是多虧了今天下雨,如果不是下雨,像是範德彪根本就彆想背著小蔡走幾步,不熏暈過去算他能耐,就這,範德彪也遭了不少罪,而且有句話他也不是胡說,他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他去了那種地方,自然要快活個夠,不然哪裡舍得花費的錢?

這肯定是要夠本兒的,他來了好幾回呢,現在真是腿腳發軟。他也在罵自己,多給五毛錢住下不好嗎?為什麼要為了節省五毛錢往回走。這要是不往回走,哪裡至於遇到這麼個東西。

他十二萬個怨恨自己,隻覺得自己不該節省五毛錢,但是又曉得,自己是真的分無分文,不然的話也不至於下雨天還要出門,過夜這五毛,生生省了下來。

他背著小蔡一路走的很慢,好幾次差點摔倒,等到了蔡家所在的樓道,已經腿腳發軟。他強撐著上樓,終於停在了蔡家的門口。他敲門的時候已經覺得自己氣若遊絲了。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接連敲門,都沒有人出來應門,範德彪真是火氣都大了不少。

他憤怒的敲門,說:“蔡大爺,蔡大媽,開門啊,蔡大爺……!!!!”

他的聲音很大,給樓上樓下都吵醒了,屋裡的人還沒出來開門,範德彪的火氣嗷嗷上升:“開門,開門啊!”

他已經開始砸門了。

“乾什麼呢?讓不讓人睡覺看了啊?”

“誰家大晚上的作死呢?”

“媽的,這臭味兒怎麼又出來了,今天傍晚不是散了不少嗎?”

“臭臭,嗚嗚嗚,臭臭,寶寶不要臭臭……”

終於有人受不住出來,說:“嘿,這大晚上的你乾什麼,讓不讓人睡覺?”

範德彪這時也憋著火,嗷嗷叫:“不睡就不睡,哪兒那麼多事兒?屁話這麼多,我敲你家的門了?”

他這火氣大,被吵醒的人也火氣大,大家瞬間就爭吵起來,範德彪舌戰群儒,絲毫不示弱,這可不是他結巴的時候了啊。他結巴那會兒,吵架都吵不過彆人,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

他痛痛快快的吵,隻覺得自己真是口齒伶俐。

眼看他們越吵火氣越旺盛,眼看就要動手,房門終於打開了,薑保紅頂著斑禿的腦袋還有鼻青臉腫的大花臉出來,嚷嚷:“你們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範德彪也火大:“家裡有人為什麼不開門,你是耳朵塞了驢毛啊!他媽的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路送他回來遭了多少罪?我容易嗎我?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做好人還要惹麻煩。”

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泥人兒小蔡。

就很離譜,不知道這爺倆兒到底在外麵乾什麼,怎麼個頂個兒都這樣回來。昨天老蔡折騰了這麼一出兒,今天小蔡又來了這麼一出兒。

大家也不客氣起來:“薑保紅,你家到底怎麼回事兒,這惡心人是沒完了是吧?這一次兩次的。怎麼的你們家故意的是吧?真是看我們就好說話了啊,昨天這樣我們都已經不計較了,今天又來一次?”

薑保紅倒是沒回應,哭喊著叫:“兒子啊,我的兒啊,你咋成這樣了啊?誰欺負你了啊?你,是不是你!”

她一把薅住範德彪。

範德彪:“媽的,奶奶個球兒。”

他終於忍不住,一個大逼鬥打在了薑保紅的臉上:“老子好心送他回來的,小蔡。你給我說句話!彆他媽的裝死。”

“你敢打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薑保紅就地一坐,嗷嗷就開始哭。

隻是這一不小心的,倒是坐到了人腦袋上。

小蔡這個時候氣若遊絲:“餓……”

薑保紅一下子蹦起來,她還忘了這個躺在地上的淤泥是他兒子。

“兒子啊!我可憐的兒子啊!你怎麼造成這樣了啊!你們都讓開,有沒有同情心啊,趕緊幫著給人抬進來啊……”

她這種人,有人會幫忙才怪,大家顧不得剛才吵架,紛紛離開,趕緊回家鎖門開窗,寧願冷一點也不遭這個惡心的味道襲擊。想讓他們幫忙?

幫忙是不可能幫忙的。

死都不可能幫忙的。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但是這個蔡家也太能謔謔人了。而且他家也太蠻不講理了,這要是沒幫好了再被訛上可怎麼辦,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沒看這個娘們都挨打了嗎?

這就不曉得是在外麵嘴賤讓誰給揍的,也有人覺得,他家是多少運道不太好,怎麼一個個都頂著一臉傷,老蔡那個老家夥是這樣,薑保紅是這樣,就連小蔡都是這個德行回來。

天知道他們衝撞了什麼,還是離他們遠一點吧。

晦氣!

大家都不上手,還是範德彪把人扶回了家,他氣喘籲籲,也不管什麼,直接就坐在沙發上,反正沙發看著也不乾淨,範德彪瞅著這個娘們,隻覺得這個娘們真是不中看。

這咋讓人揍成這樣。

不過再一想這個女人那個賤次次的樣子,又覺得挨打不吃虧。

他坐下來,小蔡此時已經有點糊塗了,不知道是餓的還是真的遭罪受不住了,嘴裡一直念叨:“餓……餓……”

這外麵都鬨成這樣了,老蔡還跟個死人一樣,壓根就沒出屋子,他這凍了一場,也發燒呢,躺在被窩裡根本起不來。彆看薑保紅挨打比老蔡小蔡還嚴重,但是倒是一個剛強的女人,倒是能撐得住。

她強撐著給兒子扶到沙發上,指揮範德彪:“櫃子裡有二合麵,你給我弄點糊糊。”

範德彪瞪大牛眼:“什麼玩意兒?”

薑保紅為了讓範德彪乾活兒,真是難得的聲音柔和了一點,說:“你看我這傷成這樣,他爸更是都要燒糊塗了,我們實在是沒有力氣。真是麻煩大兄弟了,等我們好了,一定專門登門道謝。這就麻煩你了。”

範德彪眼看這個老娘們的臉都被撓成了土豆絲兒,頭發更是直接斑禿,不像是說假話,總算是說:“那好吧。”

他起身來到廚房,看到剩下的二合麵也不多了,他自己還沒吃飯呢,自然要多放一點,這熬得厚實一點,也是自己吃的開心了。他直接開火做飯。

薑保紅圍著兒子哭泣:“你這怎麼也掉進馬葫蘆了啊?咱們家這是招惹了哪路大仙兒啊,真是太可憐了。“

她哭哭啼啼,倒是又抬頭:“你給燒點熱水,他得洗個澡。”

雖然小蔡比他爸狀態更差,但是身上倒是沒有老蔡那麼臟,畢竟,淋了雨麼,倒是也乾淨了一點點。薑保紅不客氣的使喚上了範德彪:“你再幫著燒點熱水,水壺在旁邊,我的兒啊,你這是遭了多少罪啊!你說我們家怎麼就這麼命苦,竟然接二連三的遇到打擊。”

她哭著叫喊,範德彪隻覺得耳朵嗡嗡的。

薑保紅:“藥,我給你找藥。”

好在,她今天去給老蔡拿藥,開了點感冒藥,她趕緊翻出來,說:“吃一點。”

顧不得其他了,還是先讓兒子吃藥吧。

小蔡都燒糊塗了,順著薑保紅手裡的動作吞了藥片,這時範德彪也終於做好了,他說:“好像不錯,可以吃了。”

二合麵糊糊做的倒是也快,薑保紅眼看這個男同誌拿出了兩個碗,她可不覺得這個碗是給自己和兒子的,她繃緊了嘴,說:“同誌啊。”

範德彪:“什麼?”

薑保紅:“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範德彪有點不解,但是還是來到薑保紅身邊,薑保紅走到門口,說:“你過來說。”

範德彪嗯了一聲,有點納悶,不知道這個女同誌想說什麼,薑保紅眼看他來到身邊,硬邦邦的說:“時候不早了,你也招待你回去吧。我家病人多,我就不留你了。”

說完,立刻就給門拉開了,範德彪猝不及防,就被她直接推搡出門。

範德彪:“臥槽了!你這娘們……”

這娘們竟然過河拆橋。

但是薑保紅擺明了沒給他留下的機會,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範德彪呆愣在門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讓一個老大媽耍了,想他範德彪什麼人物,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他恨得咬牙切齒,說:“該死的,你這個該死的,忘恩負義,卑鄙無恥,你個混蛋,你這個該死的老女人……”

不管他怎麼罵,都是沒有用的,薑保紅哼了一聲,反駁:“你這話說的有意思,深更半夜不走,難不成是對我圖謀不軌?我叫你走有什麼不對?彆以為對我兒子施展一點小恩惠就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當我看不出來?你是對我有意思,你可省省心吧,彆想著在我這兒占便宜。”

範德彪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潑上了這樣的臟水,他對女人可是有要求的,這種女人,從來都不在他的考量之內。

他憤恨的說:“媽的,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張臉,跟豬八戒他二姨似的,醜的要死,還自以為挺美的。鬼才會看上你?你當我瞎了?你這種女人,沒人看得上,醜八怪!”

薑保紅此時把兩碗粥端到桌前,開始喂兒子,嘴上的話不停,“我醜八怪也有你這個惡心的玩意兒覬覦,你可滾蛋吧,你這不走不就是糾纏我?”

範德彪:“你!!!”

他氣的哆嗦,想他範德彪,他喜歡的娘們是又年輕又漂亮的,範家姐妹那樣的。這個老女人算個屁啊。她竟然自我感覺十分良好?他氣的不行,本來想沾點便宜吃上一碗飯的,沒想到都沒有拿到。他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幫了這麼大的忙,竟然遇到這麼不要臉的誣賴他,還給他攆走。

“你這個賤婆娘,你……”

兩人對罵起來,範德彪抬頭一看,就見不少人家都給門開個縫兒偷看,他隻覺得丟人極了,被人誤會他跟這種女人又什麼曖昧關係,他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

範德彪忍無可忍的,但是到底是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他不能在這裡繼續丟人了,蔡家這個仇,他早晚會找回來的。

不管是小蔡還是小蔡他媽,這兩個人都彆想好。

他恨恨的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薑保紅聽到人走了,得意的笑了一聲,說:“還想吃我家的飯?休想。”

她給兒子喂了一大碗十分粘稠的二合麵粥,眼看他大口大口的吃,流著淚說:“兒子啊,你這是吃苦了。”

她給兒子喂好了飯,轉頭兒進屋給老蔡喂飯,這家裡兩個病號,她隻能儘量照顧,其實啊,她渾身都疼,難受的不得了,也是真的啥也不能乾,如今給兩個病號都喂了飯,自己強撐著去廚房,眼看鍋裡還有不少,罵道:“這個混蛋,真是拿彆人家的糧食不當東西,就這麼謔謔,沒安好心眼。”

她低頭吃了起來,一天沒吃飯了啊,她真是渾身都疼。

“還想吃,還想吃……”

小蔡念叨,他那麼就沒吃飯,現在真是扛不住,一碗根本就不飽,薑保紅眼看還有,給兒子又喂了一些。

一家三口三個病號,真是淒淒慘慘戚戚,這個時候薑保紅又有點後悔了。

他們家三個人都這樣,該是把那個範德彪留下來的,如果把他留下來就有人照顧自己了。嗯,或許可以給兒媳婦兒叫回來?這當兒媳婦兒的不在婆婆麵前伺候著,還敢回娘家,也是大膽。

這誰家的兒媳婦兒不被婆婆立規矩?

她抿著嘴,不高興了,拿定主意要讓兒媳婦兒張蘭花回來伺候人。他們都造成這樣,不伺候可不行啊。再說,也是給張蘭花一個表現的機會。

不然啊,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給老人儘孝。

這麼一想,薑保紅又笑了起來。

隻不過,薑保紅這就是多想了,她自己傷的嚴重實在不好出門,但是找個人帶話,都沒人理她,他們家真是迎風臭十裡,根本沒有人理她。

後來她稍微好一點去找兒媳婦兒,人家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的。張蘭花那是生怕跟他們家有什麼黏連,如果不是現在離婚被人詬病,她都想立刻離婚了。

這一家子啊,靠不住。

張蘭花是堅決不搭理蔡家人的。

不過要不說這禍害遺千年呢,彆看他們家一個個的都遭了大罪,但是生命力倒是旺盛,竟然挺過來了。不過饒是如此,父子兩個養好了也個把月了,至於薑保紅,那是又過了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才好起來。

人還沒出動,這存款倒是花了一些。

一家子總算是好起來,這一來二去因為養病倒是拖了挺長時間,這眼看著已經是馬上元旦了。

小蔡好了之後主動去找了範德彪,說儘了好話,重新拉攏了範德彪,範德彪“大度”的沒跟他們一般見識,幾個人都是各懷鬼胎的。範德彪想著拿蔡家人當槍,之後玩個黑吃黑。

而小蔡恰好也是這麼想,他是隻想把錢自己留下來的,不管是父母還是範德彪,他都沒想著分錢。

就連老蔡都琢磨著怎麼能拿到所有的錢,要說這些人裡最蠢的就是薑保紅,薑保紅是實實在在的想要撈錢分錢報仇。可是哦,其他人可是未見得全部都這麼想。

時隔兩三個月,幾個人再次坐在一起是有些尷尬的。

範德彪雖然“大度”的原諒了薑保紅,但是再次見麵麵兒上還是有些冷,倒是薑保紅得了小蔡的叮囑,主動示好:“範德彪啊,大媽以前做的一些事兒讓你不高興,你彆跟大媽計較,大媽也不是故意的。”

範德彪心裡把這個女人罵死了,但是仍是裝作老好人一樣說:“算了,既然是個誤會,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咱們說一說計劃吧。”

不管什麼,都是後話。

現在首先是要撈錢。

而這個機會,這段日子小蔡不斷的尋找範德彪,又叫上了他爸,算是三方麵都商量的很細致了。

小蔡:“我的想法是利用元旦的機會,我打聽過了,機械廠元旦會組織大型文藝演出,像是他們大院兒的人肯定是都要去看熱鬨的,這個時候大院兒必然是空無一人。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老蔡:“機械廠應該會放鞭炮,這聲音正好也能掩蓋我們的聲音。”

小蔡點頭:“對,就算是周圍還有鄰居沒有去看熱鬨,也未見得會留意這個大院兒的事情。不過我們也要做好兩手的準備,如果有人沒有去看熱鬨,那麼這個時候我們就要動手了,直接把人綁了,這些大院兒都有地窖,把人關在地窖裡。我們從外到內開始搜查,每一家都不能放過。一般藏錢的地方,可不能放過。像是抽屜是一定要檢查的。還有就是櫃子,要檢查一下夾縫裡有沒有錢。還有的就是牆麵。敲一敲,看看有沒有夾層。”

他停頓一下,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除了這些地方,還有房梁上,炕洞裡,大家都得自己尋找,這些東西找到了。就是我們的了。隻要拿到錢,我們就迅速的離開這裡。當然,也不是說我們做了這些就完事兒了。我們把錢收起來,然後繼續出發,我們還有第二個目標。第二個目標就是姓鄭的和胡慧慧,這兩個人應該是比大院兒裡更有錢的。我們直接去他們家,他們家是在家屬樓,比較容易被發現。所以我們第一時間一定要先去四合院,四合院那邊不像是樓房,有了問題我們能控製住,所以第二個選擇胡慧慧他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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