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馮老書記也是一片好心,這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他點頭笑著說道:“您說的是……馮書記,我聽說咱們國家那個電噴課題組現在經濟方麵比較困難,你覺得咱們將這個課題組挖過來怎麼樣?”
馮國慶當然知道以華清汽車研究所為首的那個電噴課題組,可此刻,聽張起航說要將整個課題組給挖過來,他還是被鎮住了:“將課題組給挖過來?這……合適嗎?”
“現在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張起航說道:“您過來之前,我找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博世、李斯特、大陸以及德爾福這些國際汽車零配件供應商都在死命的挖人,既然外企能到這個課題組挖人,那憑什麼咱們不能挖人?”
“外企都去這個課題組挖人了?”馮國慶聞言,臉色也不由為之一變:“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麼?”
馮國慶很震驚,但這種事情在張起航看來卻是再正常不過了:“老書記,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當課題組拿不到研發經費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就已經注定了,我覺得,咱們將這個課題組接手過來,總比課題組的骨乾被人挖走、項目陷入停頓的好。”
“……”
馮國慶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
是啊,他很清楚,電噴課題組現在遇到的情況就是“要錢?錢沒有;要人?人才正在不斷的流失”,個彆不甘心的人可能想要繼續乾下去,可沒有資金,什麼也乾不成,可如果不繼續乾,十幾年工作經驗的積累會白白地失掉,‘八五’期間大家辛苦攻關所取得的成果會付諸東流。
好一會兒,馮國慶才低聲道:“可如果你這麼做了,有些人恐怕要不高興了。”
“咱們可是魯省省屬國企,我這麼做,可是變相的為省裡增加收益,至於某些人是否高興……嗬!”說到這,張起航一聲冷笑:“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魚死網破,我就不信真的將事情挑起來了,某些人還能安穩了?”
聽到張起航這話,馮國慶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彆,小張你彆這麼激動,也不至於……”
張起航擺擺手笑著道:“我不激動,老馮書記,我隻是想說,某些的人暗地裡偷偷的搞點小動作也就罷了,可最不敢將事情鬨大的就是他們,隻要咱們展現出了自己的決心,最先慫的就是這些人。”
“倒也是,”聽張起航這麼說,老馮書記也笑了,很欣慰的那種,他點頭道:“成!你心裡有數就成……對了,從電噴課題組挖人的事兒,我給你時候啊,有人比你更合適。”
“嗯?誰啊?”
張起航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當然是你的那些哈工大那些老師啊,”馮國慶嘿嘿的笑道:“你說,他們出麵是不是比你出麵更合適”
自己的老師?
張起航一拍腦袋:瞧我這腦子!
老馮書記說的沒錯,再沒有人比哈工大的那些老師們出麵與對方溝通更合適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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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國家電噴課題組現在正因為資金和外企挖人的壓力而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困境:一方麵,電噴項目研究沒有了經費,工作很難往下開展;另一方麵,以bosch、德爾福為首的國際汽車零配巨頭又在課題組不斷的挖人,他們甚至將目標對準了課題組內部那些參加“八五”攻關的技術骨乾,兩位參加“八五”攻關的技術骨乾被挖走了,還有幾個人也是人心浮動,大家都很迷茫,也很不甘心,不知道前途在哪裡。
一方麵,大家都覺得不繼續乾下去,十幾年工作經驗的積累會白白地失掉,‘八五’攻關所取得的成果會付諸東流,這太可惜了;可另一方麵,整個課題組缺錢、少人,怎麼乾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徐青武教授打來的電話,仿佛給大家打開了一扇窗戶,讓大家猛然意識到,原來自己並不是沒有機會。
但大家也不是沒有擔心和疑慮,比如最直接的一個……
“老徐,你的那個學生當真有那麼大的魄力?”課題組的一位和徐青武關係不錯的華清教授滿是不放心的向徐青武問道:“我不是懷疑你,而是告訴你,我們現在麵臨的壓力大的超乎你們的想象……”
對於老朋友這樣的反應,徐青武教授絲毫不感到意外,他笑嗬嗬的說道:“老何,我知道你懷疑我們的決心和勇氣,這樣,其他的我就不跟你多說了,隻說一點:就在前兩天,bosch(華夏)公司的總經理斯坦尼斯拉夫·提裡希剛剛從華騰集團離開……你知道斯坦尼斯拉夫·提裡希來華騰集團是乾什麼來了嗎?”
何教授心中有些緊張,下意識的問道:“乾什麼去了?”
“斯坦尼斯拉夫·提裡希想要勸說我的學生放棄自研電噴係統,轉而采購他們bosch的電噴係統,”徐青武教授說道:“為此,他們給我學生開出來的價格甚至比他們賣給奔馳、奧迪以及volkswagen等這些傳統大客戶的電噴係統還便宜……”
何教授驚訝的不得了:“不是吧?”
“這才哪到哪啊,”徐青武教授笑眯眯的接著說道:“斯坦尼斯拉夫·提裡希甚至承諾bosch可以跟我學生合作生產電噴係統。可就算是bosch開出了這麼優厚的條件,我那個學生也還是拒絕了,現在,你明白那小子的決心有多大了吧?”
電話的這頭,震驚無比的何教授的嘴巴已經無意識的張成了“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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