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弗裡德·瓦蘭德這番話,文德恩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這都叫什麼事啊,被人發現了大眾汽車最不能說的秘密,可自己還拿對方沒辦法……
電話那頭的溫弗裡德·瓦蘭德則是接著說道:“不過,先生,我覺得這件事還沒有太糟糕,不管怎麼說,既然華騰汽車沒將這件事公布出去,這就是好事,意味著事情還有轉圜的空間。”
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剛剛心中很是驚慌、唯恐張起航將這件事給公布了出去、給大眾集團帶來個大@麻煩的文德恩,聽到這兒,整個人一下子沒有那麼慌了:溫弗裡德說的對,既然華騰集團發現了這個秘密、偏偏又沒有通過媒體將這件事公布出來,那就說明這件事還有轉圜的空間;在聯想到這次的晚宴是對方主動聯係的溫弗裡德·瓦蘭德……
文德恩一個激靈,立刻向溫弗裡德·瓦蘭德問道:“溫弗裡德,張起航有沒有說他們想要什麼?”
“沒有,”溫弗裡德·瓦蘭德苦笑著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他說了發現的發現,但完全沒提他們想要什麼……”
說完,溫弗裡德·瓦蘭德頓了頓,又補充道:“在這之前,我知道華騰汽車應開始進軍巴西市場,並且已經在聖保羅州開了四家銷售門店,馬特烏斯已經采取了一些措施予以反製,我隱晦的向張起航提出了是否可以以我們支持他們在巴西的發展來換取他們的沉默,但張起航表示那是正常的市場競爭,算是委婉的否決了我的提議……”
如果不是聽溫弗裡德·瓦蘭德說起了這件事,文德恩甚至都不知道華騰集團已經開始進入巴西市場這件事,但這並不能算是文德恩工作的失誤,甚至連小疏忽都算不上,身為大眾集團的董事長,他文德恩每天有多少工作要忙?怎麼可能會時時刻刻的盯著華騰集團這個區域性的競爭對手?
而且就像溫弗裡德·瓦蘭德所說的那樣,華騰集團在整個巴西才擁有不過四家門店,與大眾汽車在巴西的銷售規模相比完全不成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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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德恩在大眾汽車內的位置,他不知道這件事是完全正常的,甚至連張起航否決了溫弗裡德·瓦蘭德的提議,文德恩都覺得完全可以理解:巴西汽車市場的規模才多大?也就相當於華夏的五分之一,雖然以規模而言確實是不小了,但華騰工業集團進軍巴西市場,恐怕更多的還是一種“走出去”的戰略,類似於他們進軍東南亞地區以及敘利亞、中東地區,但要說銷售規模麼,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如果華騰集團不知道大眾柴油發動機為期排放的貓膩也就罷了,但既然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溫弗裡德·瓦蘭德們心自問,如果換成自己出在張起航的位置上,大眾汽車想要用這麼一點利益來換取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沉默,自己也不可能同意。
想到這,文德恩的大腦倒是明晰了不少,他想了想,向溫弗裡德·瓦蘭德問道:“溫弗裡德,你覺得張起航想要什麼?”
溫弗裡德·瓦蘭德老老實實的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文德恩的語氣很是詫異,這也可以理解,站在文德恩的角度,在他看來,是張起航主動向你溫弗裡德·瓦蘭德發出的邀請,現在,他已經將自己手裡的籌碼亮出來了,那麼他應該很清楚,為了保住這個秘密,大眾汽車大概肯付出多大的代價,那麼問題來了,現在你告訴說你不知道張起航想要什麼?
這聽上去怎麼這麼不靠譜呢。
“是的,我不知道,”溫弗裡德·瓦蘭德歎了口氣,無奈的道:“原本我以為這次的會麵與華騰集團在巴西市場遇到的麻煩有關,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整個過程,張起航從沒主動提過巴西市場,甚至在我提出可以幫他在巴西那邊說說話的時候,張起航也婉拒了,表示這是正常的市場競爭。至於我們的柴油機尾氣的問題,他也隻是提了這麼一嘴,但什麼要求都沒提……”
說到這,溫弗裡德·瓦蘭德歎了口氣,對文德恩說道:“先生,在我看來,張起航這是將球踢給了我們。”
將球踢給了我們?
文德恩想了想,緩緩的點頭:溫弗裡德·瓦蘭德說的沒錯,張起航確實是將球踢給了大眾集團。
被溫弗裡德·瓦蘭德這麼一提醒,文德恩也反應過來了,張起航並不是無所求,相反,他想要的東西不是溫弗裡德·瓦蘭德能答應的,所以他乾脆不說,而是等著溫弗裡德·瓦蘭德將情況彙報給自己……反正這麼大的事,溫弗裡德·瓦蘭德也必須向自己彙報。
想到這,文德恩忍不住歎了口氣,心裡在盤算著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夠讓張起航閉嘴的同時,也不禁有些無奈:大眾汽車這是什麼倒黴運氣,連這種極低概率的事情都能夠遇到?真的是……
使勁甩了甩頭,將心中的鬱悶先甩到一邊,文德恩再次揉了揉太陽穴,對溫弗裡德·瓦蘭德說道:“我知道了,就先這樣吧,我先把這個情況向費迪南德先生彙報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你等我電話。”
溫弗裡德·瓦蘭德的心裡自然明白,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當即應了下來。
這邊,等溫弗裡德·瓦蘭德掛了電話,文德恩在心裡組織了一下措辭,這才拿起電話打了出去,少頃,他用恭敬的語氣對著電話說道:“費迪南德先生,您現在有時間嗎?我這邊有個比較緊急的情況需要向您彙報一下……是的,很緊急,和我們的柴油機有關……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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