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把臉埋在任青臨的手臂裡,心道羞恥是羞恥了點,但豆腐不吃白不吃,更何況還是任青臨邀請他吃的。
學弟今天穿了件黑色的棉服,很暖很軟,還帶著洗衣液的香味,簡然感覺自己可以在他手臂上埋腦袋埋一天。
好舒服啊。
任青臨目光沉沉地盯著簡然的頭頂,感覺自己整條胳膊都僵住了。
他一直覺得,簡然對他而言,是一種會讓人上癮的病毒。他修煉了那麼久,好不容易能在“簡然病毒”麵前保持一份遊刃有餘,冷靜自持。沒想到“簡然病毒”同時也在升級,而且升級的速度似乎比他還快,偶爾的回擊能讓他不知所措,什麼防禦裝備都沒用。
看到前麵有其他班的女生對著他們拍照,任青臨回過神,漫不經心地投去目光,女生手上一抖,趕緊關掉相機。
簡然的舉動非但沒用幫他隱藏身份,反而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眼看教授也開始頻頻地向他們看來,任青臨忍痛割愛:“學長,你先起來。”
“我不,”簡然悶聲道,“我得偽裝。”
“可是你這樣隻會讓自己更加顯眼。”任青臨俯下身,貼著簡然的耳朵說,“或者,學長換個地方貼?”
簡然抬起腦袋,一臉期待,“換哪兒?”
他還可以吃到任青臨哪個部位的豆腐!?
任青臨唇角微勾,“腿。”
簡然下意識地朝任青臨的大腿看去,一秒心跳一百八。
能不能彆瞎撩了,把他逼急了他真的會去埋的!
簡然勉強維持著理智,繼續貼任青臨胳膊:“算了,我再埋一會兒,他們看夠了就不會看了。”
任青臨失笑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這樣學長都沒生氣啊……
“行,”他說,“學長想埋多久都可以。”
然後簡然就埋到了明年——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幾分鐘後,簡然感覺自己快要悶死了,才戀戀不舍地把腦袋從任青臨胳膊上挪開。
“不埋了?”任青臨問。
簡然微紅著臉,搖了搖頭,輕聲道:“你聽課吧,我玩手機。”
大部分學生對《毛概》,《思修》之類的公共課興趣不大,上課的時候要不在玩手機,要不昏昏欲睡,教室裡還算安靜。簡然隨手點開一個手遊,幾秒後,一聲清脆響亮的“Timi”響徹整個教室。
艸,他忘了開靜音了!
簡然手忙腳亂地切出遊戲,然而已經遲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他身上,包括台上的教授。
“剛才是哪位同學‘Timi’的,請站起來。”
學生們一陣哄笑。一萬隻草泥馬從簡然心中崩騰而過,他正要動作,沒想到任青臨搶先一步,站了起來。
“非常抱歉,老師。”
簡然大吃一驚,想要站起來,肩膀卻被任青臨按著,他有些急了,“喂——”
任青臨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坐好。”
好在教授看上去也不是真的生氣了,她笑著問任青臨:“遊戲好玩嗎?什麼段位了?”
任青臨說:“還沒開始就被您叫住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教授也樂了:“這樣,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能閉卷答出來,這次的‘Timi’就算了,不會計入你的平時成績。”
任青臨點點頭,“老師請問。”
教授也不想為難學生,特意挑了一個剛剛才講過的點:“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成果的精髓是?”
簡然:學渣式茫然.jpg
任青臨想了想,說:“實事求是。”
教授點點頭,溫和道:“請坐,下次不要在課堂打遊戲了。”
“謝謝老師。”
簡然鬆了口氣,還好任青臨知道答案,否則他說不定就成了校史上第一個害老公丟學分的男人。
剩下的時間裡,簡然連手機都不敢玩了,為了不拖任青臨後腿,老老實實地聽了一堂課,他大一的時候上《毛概》都沒這麼認真。
下課後,任青臨問他:“還對《毛概》有興趣麼?”
“有啊,”簡然硬著頭皮說,“以後你有《毛概》課告訴我,我肯定來聽。”
任青臨笑了笑,“好,我給學長占位置。現在去吃飯?”
“不去食堂了吧,人多。”
“學長想吃什麼。”
簡然聳聳肩,“不知道,先出去吧。”
下樓的時候,簡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們:“任哥,簡哥,等等我!”
聽聲音應該是房輝馮。簡然心裡一涼:完了,房輝馮肯定會和他們一起去吃飯,獨處時光又要泡湯了。
他想停下來等人,任青臨的腳步去沒有絲毫放緩的跡象。簡然問:“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任青臨語氣淡淡:“沒有。”
不會吧,你室友不是喊得挺大聲的麼。
任青臨看向他:“你有嗎?”
簡然沉默片刻,“……沒有。”
對不住了黃飛鴻,下回哥一定好好補償你。
“走快一點吧,”簡然說,“我有點餓了。”
任青臨忍著笑:“嗯。”
一路高喊,奮力擠出人群,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室友和學長邁著大長腿加速前進的房輝馮:“???”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