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杜憲是個聰明人,她剛剛在門內聽到了慕容如玉和秦淼的對話,於是扯著嗓子吼了起來。“救命啊!好大的煙,嗆死人了!”
這木頭燒著了,融化了上麵覆蓋的雪,雪變成水,頓生許多的濃煙起來。
“你沒聽到嗎?”慕容如玉厲聲說道,“裡麵關著人,不管是誰,都是白虎堂的學員。若是因為救人遲緩了,人出了問題,你們誰能擔待得住?”
“是是是。”那士兵一聽,頓時色變。
這白虎堂裡麵的學員,頂不濟的也是個三品大員家的孩子,更不要說公侯府邸的了。
全是寶,隨便傷了哪一個都不得了。
那士兵叫了兩個人與他一起去撞門。
白虎堂建造的時候用料極好,這思過堂的大門都是用上等的花梨木製成的,堅硬厚實,兩個小兵撞了片刻愣是沒能將門給撞開。
“砸鎖鏈!”慕容如玉說道。
兩名小兵這才想起來,兩個人抓起掛在門上的鎖鏈一看,也有點傻眼,這鎖鏈如同二臂一般的粗細,一時半會怕也是砸不開的了。
彼時風向一轉,真的有大量的濃煙飄了過來,眾人皆是一陣的咳嗽。杜憲在裡麵被關著,空氣更是差的厲害,不多時,便被這濃煙滾滾的灌了一屋子,她也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本來就冷的要死,肚子還疼,這一咳嗽起來,渾身上下感覺
沒一處是好的了。
陳子箏跑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是濃煙密布的狀態了,他一便揮著衣袖,一邊衝進來。跑的近了,才看到慕容如玉站在一邊指揮著兩名小兵砸鎖。
“你在這裡做什麼?”陳子箏一怔,問道。
“我來自然是救人!”慕容如玉冷冷的說道,“你在這裡麵關了人,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還不趕緊開鎖!”
陳子箏瞪了慕容如玉,即便想要反唇相譏,可是耳邊聽到了杜憲在裡麵的咳嗽聲,他便將要說的話給噎了回去。
他摸出了懸在腰間的荷包,從裡麵拿出了這裡的鑰匙。
鎖都被砸的有點變形,拿了鑰匙也是費了一番周章,這才將鎖頭愣從裡麵扯了出來。
大門被陳子箏一腳蹬開,他拽了身邊一名後跟過來的士兵手裡的燈籠,就衝了進去。
“杜憲!你死沒死啊!”甫一進門,裡麵一片濃煙加漆黑,即便有燈籠都看不清楚裡麵的狀況。陳子箏心底一緊,大吼了一聲。“沒死吱一聲!”
剛剛不是還聽到她在咳嗽的嗎?
怎麼門開了反而沒了動靜了!
陳子箏不斷的用手揮舞在眼前,試圖驅散眼前遮擋住的煙霧,“杜憲!阿憲!你給我死出來!”他再度叫道。“表哥。”感覺到自己的衣擺在一片煙霧彌散之中被人扯住,陳子箏低頭,一雙已經被凍的紅彤彤的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服下擺,陳子箏趕緊蹲了下來,將燈籠放在了地上,一把薅住了那雙手臂,將人給從地上拽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慘白還帶著點青的臉,雙眼被煙熏過了,有點紅腫,即便是一副已經狼狽不堪的樣子,但是那張臉
上的委屈和那雙眼底帶著的隱隱淚意還是莫名的戳中了陳子箏,讓他的心跳竟是有細微的滯怠。
“表哥你終於來救我了……”杜憲說的委屈,眼巴巴的看著陳子箏,“我還以為我要死在這裡了呢。”陳子箏……他莫名的有點心虛,竟是有種不敢看杜憲眼睛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