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箏的麵色本就不好看,這回子更是陰雲密布。
昨日將杜憲關入思過堂的事情,雖然除了秦淼之外,沒人敢過多的置喙,但是今日陳子箏明顯的感覺到這白虎演武堂之中有不少學員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帶著幾分鄙夷了。他執掌學員之中的懲戒,隻要不是嚴重到需要驚動師長,小懲罰都是由他來執行和看護的。這原本該是一個需要維護公平公正的位置,畢竟這麼多學員,難保哪一天不會
犯錯,若是執掌思過堂之人是一個以己私利便隨意懲戒其他的家夥,那學員之中誰會信服?白虎堂自立學到如今,陳子箏做的還都不錯,唯獨這一次將私刑用在了杜憲的身上,原本是想偃旗息鼓,不動聲色的,反正杜憲才來,什麼都不知道,吃了一個虧也不會
多說什麼。誰會知道昨夜竟然那麼巧,思過堂附近居然走水,鬨的這件事情人儘皆知,連師長都驚動了。
一會出操完畢,他還需要去和主管刑罰的懲戒院院長解釋一下昨夜的之事。
隻是為了一句大聲喧嘩,就直接將人關入思過堂之中,這的確是罰的太厲害了。
杜憲那廝昨夜吃了他那麼大一個虧,今日若是去了懲戒院,必定會百般與懲戒院的院長訴苦。那懲戒院的院長原本是刑部侍郎,當初大戰,他亦追隨先帝出征,腿上受傷,行走不利。榮歸之後便卸下了刑部侍郎的官職,來了白虎演武堂做了懲戒院的院長,這老東
西可不好對付。他熟讀各種大齊的刑典,來了白虎演武堂之後又刻板公正,為人處世從來都是不偏不倚,深得學員的尊重。
一會他少不得會被刮上一頓,能不能保住思過堂執事的位置,都是難說的一件事情。
所以被慕容如玉這般嗬斥,他更是煩躁的不行。
“紫軒倒是正義凜然。”陳子箏冷笑道,“昨夜那麼巧,思過堂附近的物料堆走水,紫軒趕到思過堂趕的可真快啊。難不成紫軒這過年的時候學了新技能,能掐會算了?”“我為何會去思過堂附近,你心底沒數?”慕容如玉神色不變,緩聲說道,“羨淵,很多事情莫要做的太過了。如果不是墨林來尋杜憲去用晚膳,大概除了你,誰都不知道杜
憲被關在什麼地方了。好在昨夜沒鬨出人命,若是那火真的燒到了思過堂,燒死一個平章侯,你覺得這事情還能就這麼平息掉嗎?”
陳子箏的臉色幾經變化,他瞪著慕容如玉,片刻之後,他小聲的對慕容如玉說道,“那火是你放的吧?”他將聲音壓的極低,也隻有慕容如玉堪堪的能聽到。
“無憑無據,無端指責,我可以不理你。”慕容如玉淡道。“紫軒,平日裡你素不管閒事。昨天那招釜底抽薪倒是玩的好。”陳子箏冷笑道,“隻是幫了杜憲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他除了纏著你,隻會給你帶來無窮儘的煩惱。還有,我
若是丟了思過堂執事一職,你覺得這職位能落在你的頭上嗎?”
“我素對這些並無興趣。”慕容如玉依然清淡,“一切都是你的臆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