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憲回去,秦淼已經幫她拿了書在書房門口等候著了。
他們是新來的學員,兵法課是從頭開始上,所以要與之前的學員分開。不過所有的書房都是在一個大院子裡麵,進了門之後是一個天井,天井中央鋪著鵝卵石的路,兩邊應該是種了花木,隻是現在被積雪覆蓋,看不種的是什麼。書房分彆排
列在花徑的兩側,窗戶都是落地的,隻是現在天寒,所有的門窗都緊閉著。
秦淼與杜憲去了最末的丁字號書房。
一進去,毛文揚和馬洪泉就朝他們兩個招手,“在這裡,我們留了位置了。”
秦淼和杜憲到的晚,所謂留的位置也隻是最後一排的角落裡。
“這裡好!”杜憲一看,就笑了起來,她在椅子上坐下,秦淼將她的書遞給她。桌子上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看起來十分的齊整精細。
“你去見院長,可曾告狀?”秦淼看距離上課還有點時間,於是小聲問道。這書房裡的位置是兩兩相靠,他的位置正好與杜憲的挨在一起。
“我才沒有。”杜憲笑道。
“你吃了他的虧,為何不索性告他一回。我聽說懲戒院的院長是當初的刑部侍郎範敏,這個人剛直不阿,你若將實情說出來,陳子箏定然是會被罰的。”秦淼好奇的問道。“陳子箏受罰之後還是不一樣要找我麻煩。”杜憲笑道,“不是我度量大,而是我怕麻煩。你要知道,我告他一狀輕鬆,回頭他思過堂的執事被擼掉,不定心裡怎麼恨我呢。再說了,擼了他的執事,換一個人來,多半換的還是陳家的人。我與陳家其他人也不熟,這執事還不如就讓陳子箏當著呢。至少還是我名義上的表哥,更是承了我一個情
,我想最近他應該是不會專門來找我麻煩了。”“你倒是豁達。”秦淼聽完之後點了點頭,杜憲說的頗有幾分道理。換個人來,不一定會比陳子箏做的更好。陳家的確是控製著整個白虎堂,就因為如此,陳子箏是個好麵
子的人,為避免彆人閒話,他多少都會在執法上做的儘量公平。這對所有的人來說是件好事,若是換一個人來的話,脾氣秉性都難以捉摸。以後怎麼發展便不可控了。
“不過你倒是小心點。”杜憲壓低了聲音,湊到秦淼的耳邊說道,“陳子箏一定會查是誰放火的。”
“我沒事。”秦淼一怔,隨後笑道,“你放心就是了。”
原本杜憲覺得兵法課會很無聊,聽了之後才發現其實師長們講的很有意思。給杜憲授兵法課的是洪書榕,他本是三品的威盛將軍,在與梁柔的戰役之中失了一條手臂,不能再披掛上陣,被太後指派到白虎堂之中當了一名兵法教員。大家都叫他洪
師父。
他人生的俊美,氣質儒雅,身穿一襲白布長袍,若不是有一隻衣袖之中空蕩蕩的,真真的與普通的教書先生沒什麼區彆。誰能想到他當年也是馳騁沙場的一員猛將。“我認識他啊。”杜憲一見洪先生便小聲對秦淼說道。小時候她被父親帶著去過洪先生家裡,那時候他才剛剛娶親,還沒當到三品威盛將軍,隻是一個五品的將軍。大家都說他的新娘子是個殺豬匠的女兒,長的五大三粗的,壓根配不上他,就連他的婚禮都很少有朝中大員前往。倒是平章侯加鳳儀駙馬杜平湖帶著自己的世子親自到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