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樓怒視著慕容如玉，“本侯素來覺得你是個正人君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欺負一個姑娘，還有你哪裡來那麼多銀子能包下這裡？你不是素來以節儉
稱著嗎？難不成你平日裡節省下來的銀子都被你暗地用在這種地方。我倒真真的小看了你了！”
小樓的一番話說的慕容如玉的麵容白的可怕。
他的目光在小樓的臉上來回逡視，真的是他錯了嗎？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杜憲，所以剛剛那位姑娘真的隻是這教坊之中的歌舞伎，他們之間的相似之處真的隻是巧合！
良久，慕容如玉才緩緩的開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杜憲，你來這裡乾什麼？”他反問道。
“你來乾嘛我就來乾嘛啊！”小樓也是反應超快，直接將話又丟了回去。
“你不是號稱斷袖嗎？”慕容如玉再度質問道。“怎麼會出現在這等煙花之地？”
“誰告訴你這裡隻有姑娘，沒有年輕帥氣的樂師？”小樓的回答滴水不漏，“慕容世子未免也太孤陋寡聞了。本侯就不能來聽個曲子什麼的？”
他的口氣不佳，生硬，疏離。
慕容如玉的心頓時就有點痛了起來。
他怔怔的看著小樓，又看了看依靠在小樓懷裡真正的杜憲。
“你且看看這位叫小樹的姑娘，她與你生的像是不像？”慕容如玉一指真正的杜憲，對小樓說道。小樓低下頭，勾起了杜憲的下頜，仔細的看了看，隨後嘖了嘖嘴，“還真是有點像呢！所以你就對著一個與本侯生的有幾分相似的姑娘獸性大發了？嘖嘖，慕容，看不出來
你對本侯存著那般不可告人的心思！”
慕容如玉的麵容更是煞白煞白的。
他隻覺得一種羞愧難當的感覺從心底生出，就好象他掩蓋了好久的事實終於被人揭開了！“滿口胡言！”借著最後的一絲勇氣，慕容如玉痛斥著小樓，“你不要以為人人都如你一樣的厚顏無恥！”他的聲音嘶啞，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含在其中，完全沒了平日裡的
冷靜自持。“我來聽個曲子就是厚顏無恥了！”小樓繼續反駁道，沒有給慕容如玉留一絲一毫的情麵，一來他是模擬著平日裡杜憲的口氣說話，二來他也是生氣慕容如玉居然敢對他的
主子下手，他們的主子都是他們這些暗衛恨不得捧在手心裡護著的珍寶！“那慕容世子過來撕人家姑娘的衣服便是高風亮節了！這理兒還有地方說嗎？”
“我沒有！”慕容如玉的麵容有了幾分要崩潰的趨勢。他怒道。
“難不成人家姑娘剛剛喊的不是救命？”小樓冷道，“這衣衫也是姑娘自己撕爛了的！你慕容世子沒有動手！”
“我……”慕容如玉忽然有了一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就在剛才他還那般的篤定所謂的小樹姑娘就是平章侯杜憲，但是如今他猛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鬼迷了心竅！
即便那姑娘再怎麼像杜憲，她看起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姑娘，而杜憲是個男人，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年！
一男，一女，他竟是連最基本的分辨能力都喪失了。為何會一門心思的就想著杜憲是在男扮女裝呢！
如今真正的杜憲出現在這裡，他剛剛在心底堆積起來的所有壁壘都在瞬間被擊破，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他是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