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玉從小身體就很好,他是習武之人,根基打的也牢,所以平日裡也沒什麼頭疼腦熱的,身體壯的和牛犢子一樣。以前也不是沒挨過長樂侯的鞭子,慕容寒素來對自
己兒子下的去手,所以慕容如玉從沒說哪一次挨不過去的。
這次被打完鞭子便暈倒了,還真真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真是將元寶給嚇壞了。
慕容如玉身邊伺候人少,也就元寶一個小廝,侯府人丁凋零,很多不必要的奴仆都已經遣散了。
所以元寶這扯著嗓子喊還真沒人聽到。
他已經六神無主了,想要跑出去叫人,又怕自己不在,世子爺會有什麼意外,一時之間就跟沒了腦袋的蒼蠅一樣,原地轉了兩個圈。
思來想去,元寶還是決定先將世子爺弄到床上去。他笨手笨腳的去拽自己家世子爺起來,觸手之處一片的滑膩,竟是直接滑丟了手。元寶將手攤開對著燈火一看,嚇的差點哭出來,自己的手上全是紅呼呼的血,難怪那麼
膩滑。
元寶用了大力氣才將慕容如玉挪動到一邊的軟榻上。
這人身上都是血,他也不敢將人移動到那邊的床上去。
“世子,你千萬不要出事,您等等哈,元寶這就去叫人去!”元寶一邊抹眼淚,一邊將慕容如玉的腿搬上軟榻,這才一溜煙的開門跑了出去。
他直接衝去了主院找慕容寒,慕容寒本來都已經準備就寢了,聽元寶說慕容如玉暈倒了,又看到元寶身上臉上手上蹭的都是血,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他盛怒之下,怕是力氣也沒好好的控製住,彆真的將慕容如玉給打壞了。
他趕緊叫人拿了他的牌子去宮裡請太醫,自己則讓人推著自己去了後麵慕容如玉的住所。
元寶這一路大哭著去找慕容寒,將其他院子裡的人也都驚動了。
一時之間,長樂侯府燈火通明起來。
“隔壁那是做什麼?”阿夏站在平章侯府,蹙眉小聲問道。
平日裡長樂侯府最是安靜了。到了夜裡連燈都沒幾盞亮的,冷清的好像沒人住一樣。所以今夜這燈火一亮,就連平章侯府都驚動了。
“誰知道?”阿春打從杜憲的房間裡出來,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給阿夏,“小聲點,主子喝多了,已經睡下了。你莫要大驚小怪的,再驚動了主子。”
“隻是……”阿夏猶豫了一下,“那長樂侯府素來寧靜,今夜這樣有點反常啊。”“你管人家那麼多閒事做什麼?”阿春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那長樂侯府出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慕容世子坑咱們主子坑的還不夠嗎?你可知道在教坊之中,那慕容世子曾
經對主子化身的小樹姑娘無禮過,這等表麵道貌岸然,骨子裡不知道塞的是什麼的人,你去管他?”
“可是,畢竟主子記掛著慕容世子。”阿夏再度猶豫道,不過他也刻意的將聲音壓低了。“那慕容世子對主子呢?平日裡就冷冷淡淡,動不動就說一堆老主子都不曾對主子說過的大道理。”阿春不屑的說道,“反正我是懶得管,你要去看,你自己看去!”說罷,
她端著水走了出去。阿夏躑躅了片刻,也邁步跟了上去。“我對長樂侯府的地形沒阿秋那麼熟悉,阿秋如今身在教坊之中,所以,算了吧,我若去看,難免會走錯了路。不小心被長樂侯府的人
抓住了,又是替主子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說的就是。”阿春哼了一聲,“管他們呢!”兩個人相互對看了一眼,彼此用眼神表達了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的意思。
杜憲喝的有點多,之前還折騰了那麼久,著實的有點累了。所以這一覺足足的睡上了翌日的晌午才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