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玉低下頭,“恩。”他輕輕的應了一聲。
所以,真的這樣也挺好的,他也無須被要不要發下那樣的誓言所困惑了。
“你是不是很疼?”見慕容如玉無力的靠著,完全沒半點精氣神,杜憲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好。”慕容如玉淡淡的說道。
心底比身上難受。
“還好就是疼了。”杜憲低歎了一聲,“從小到大你都這樣!明明疼的要死,就隻會說一句還好。”
她試探的朝慕容如玉那邊湊了湊,“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
“不必了。”慕容如玉心底酸澀,淡然的回道。“隻是皮外傷。”
“哦。”杜憲見他不肯,也就作罷了。都已經說了要當他是兄弟,還總對他動手動腳的,果真是不像樣。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祠堂裡麵更顯得清冷,如同冰窖一樣。
不過好在這樣的沉默並沒持續多久,阿夏來了。
“見過世子。”阿夏拎著兩個食盒,撩衣跪在了慕容如玉麵前,給慕容如玉請安。
“你府上的小廝,進出我慕容侯府還真的是……”慕容如玉無語的看著阿夏,對杜憲說道。“這不是重點。”杜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重點是他拿來了藥和好吃的。我看到那碗麵條你都沒動過。你現在病著,總是要吃東西的。”她朝阿夏招了招手,讓
阿夏將食盒拿過來。
“主子,這是藥,先給世子服下。”阿夏先端出了一碗黑漆漆的藥湯,遞給了杜憲。
“我自己來吧。”慕容如玉伸手,杜憲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藥碗遞給了慕容如玉。
“這件禦寒的披風,世子先蓋著。”阿夏又從背後解下了一個包袱,取出了兩件披風,一件墊在了地上,示意慕容如玉坐到上麵去,一件則給慕容如玉蓋上。
“主子你身子素來不好。莫要著涼了。”阿夏將慕容如玉規製好之後,將杜憲的披風拎了起來,替她披上。他又取出一個碗來,“這碗藥是主子的。”
“我也有?”杜憲詫異的看著阿夏。
“慕容世子是感染了風寒,莫要過給主子。”阿夏說道,“這碗是驅寒和預防的藥。”
“哦。”杜憲點了點頭,還是鬼醫叔叔考慮的周全。
她這碗藥倒是不難喝,三下兩下就喝了下去,頓覺身上暖烘烘的。“這些是一些吃食。”阿夏打開了另外一個食盒,拿了青菜肉糜粥出來,“是剛剛熬好的。最是適合世子這樣的病人。”他還從邊上拿了一小碗熬的雪白雪白的魚湯,”這是墨
魚湯,最適合傷口的愈合。我們平章侯府做的,保證沒有半點魚腥氣。”
杜憲嘴叼,要是有魚腥氣,她第一個不乾,所以平章侯府的廚子都是選出來的好手藝。
慕容如玉不吭聲,默默的將所有的東西都吃光。
說來也奇怪了,家裡人送來的那碗麵,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覺得自己完全沒胃口,但是杜憲坐在一邊,他頓覺平章侯府的飯菜出奇的好吃……
肚子了有了東西,人也顯得精神了些。
外麵傳來了更夫報時的聲音,慕容如玉才猛然驚覺,居然已經這麼晚了。
“你回吧。”慕容如玉壓了壓心底的不舍,對杜憲說道。
“你一個人能行?”杜憲倒是想繼續留下的,但是剛剛那時辰報的她也聽到了,再在這裡蹲下去,天就要亮了,容易被長樂侯府的人發現。
慕容如玉已經這樣了,若是她在這裡被人發現了,隻怕慕容如玉少不得又要挨上幾鞭子。
慕容侯爺的脾氣啊……真是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