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玉本來話就少,經曆了這三天,話就更少了。
這一路上,他除了吃飯喝水,連嘴都沒張過。
反正他素來都一個人,所以其他人也都習慣他的做派。
杜憲跑來了前麵,一身鴉青色的製服在一群身著金白色製服的人群裡就顯得尤為觸目。
所以大家的目光多少都會掃她兩眼。
“呦!這又是來找慕容如玉的!”顧懷城笑著對杜憲說道。
“是啊。”杜憲也不避諱。“我找他說點事情!”
“去吧,去吧。他就在那邊。”顧懷城朝慕容如玉所在的方向抬手一指。
杜憲對他一抱拳,走了過去。
“慕容。”杜憲站在慕容如玉的麵前,喚了他一聲,“你帶了外傷藥了沒?”
慕容如玉覺得自己大概是幻聽了。
他睜開了眼睛,驚詫的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真的是杜憲。
慕容如玉怔了一下。
打從今晨開始,他就明顯察覺出杜憲是在躲著他,顯然杜憲是在兌現之前的承諾。
這樣對他們來說是不錯,但是慕容如玉的心底就沒痛快過,總覺是少了什麼。
她和陳子箏都有說有笑,甚至拉著陳子箏的衣袖耍賴,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怎麼了?”慕容如玉終於開口了,嗓子還有點沙啞,他的熱在杜憲走後不久就慢慢的褪去了。等他回去睡了一覺之後體溫就完全正常了,說起來,真的是要感謝平章侯府
的藥。若不是杜憲那天晚上在祠堂裡麵陪著他,慕容如玉都有一種自己可能會熬不過去的錯覺。
“我的腿大概是磨破了!”杜憲小聲對慕容如玉說道,“借的你藥一用。順便我要去塗藥,你幫我把風!這麼丟人的事情,我不想彆人知道!”
這勉強算是個背著人的理由吧。
“破成什麼樣子了?”慕容如玉一驚,想都沒想就問道。“我怎麼知道!”杜憲瞪了他一眼,“你彆那麼大聲好不好!”幸虧大家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有說有笑,也沒多少人注意他們。除了之前杜憲來的時候受到了矚目之外,現
在大家都已經習慣她站在這裡了。
“走吧。”慕容如玉看了看周圍,“去那邊。”他抬手一指,他所指的方向有一片小樹林,不大,但是春季枝椏都已經爆出了新葉,那小樹林看起來也算是枝繁葉茂了。
他摸了一下馬背上的包袱,摸出了藥瓶,然後與杜憲一起朝那邊走去。
“就這裡吧。”等進了樹林,慕容如玉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對杜憲說道。
“哦。好!”這地方不錯,前麵是兩個大石頭挨在一起,好像半麵屏風一樣,後麵是一棵參天大樹,樹乾比杜憲都粗上好幾拳。
“脫下來我看看。”慕容如玉拿著藥,對杜憲說道。
杜憲……
“我自己來就好!”她嗬嗬的一笑,意圖去將慕容如玉手裡的藥拿過來。
慕容如玉一抬手,杜憲就抓了一個空。
“我幫你就是了。”慕容如玉麵無表情的說道。
“不用了吧!”杜憲駭聲說道。
幫?怎麼幫?她隻是想想自己脫了褲子讓慕容如玉幫自己擦藥的畫麵都是忍不住汗毛直豎!
“我自己來就好了!”杜憲趕緊說道。
慕容如玉這才凝視著杜憲,“你在躲著我?”他忽然問道。
“啊?”杜憲微微的一怔,立馬否認道。“沒有啊!”躲與不躲有區彆嗎?她的心底一陣的發酸。反正慕容都發了那樣的誓言了以後他們注定形同陌路。
“沒有就沒有吧。”慕容如玉心底酸澀,淡淡的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塗藥。”他將藥瓶子塞到了杜憲的手中,隨後走到石頭的那一邊,“我在這裡等你。”
“你……再走遠點!”杜憲看了一眼那石頭,萬分的不保險啊,慕容如玉這樣的身高,隻要一回頭就能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