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果真當了太後的確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過年的時候見著太後,太後雖然威儀大勝從前,但是口氣還沒有現在這般不容人,現在太後的口氣已經是完全的充滿了說一不二的氣質。
看來這幾個月之中,太後比之前變得更是專斷專行了。經過兩個多月垂簾聽政的曆練,太後更是益發的老辣。
杜憲的心念忽然一轉,深深垂下的臉上互動了一絲的笑意,轉瞬即逝。
這對她來說,並非是一件壞事。
有句話叫一山不容二虎。
就是不知道太後在與她弟弟麵對麵的時候,誰更強勢一些!
“奴才不知啊。”首領太監聲音都在發顫,“奴才這就去請太醫前來。”
“連自己的主子都照顧不好,要你們這群狗奴才又有何用?”太後厲聲問道。
太後話落,頓時就是一片“太後饒命”的聲音此起彼伏。
杜憲蹙了蹙眉頭,太後在這溫泉行宮的廣場上當眾發難,怕不是因為關心陛下的身體吧。若是真的關心,這時候不該是第一時間的去找太醫前來嗎?果然太後接下來的一句便是,“你們這群奴才,平日裡偷懶也就算了,如今卻是偷懶偷到讓陛下都沾染風寒的地步。來人!”她一聲斷喝,馬上就有隨行的禦前侍衛上前行
禮。
“去將昨夜替陛下值夜的人都抓起來,給哀家將人都關起來!”太後冷聲說道,“不好做好自己的本分,終日裡胡思亂想之徒,本宮可不會放過!”
“是。”那些侍衛馬上就到了人群裡,將四名太監,四名宮女給拉了出來,在他們哭喊著求饒聲之中,將人帶走。
等那些人的哭喊之聲漸漸的湮滅,整個廣場上便已經是鴉雀無聲了。
所有人都跪著,包括之前看熱鬨的朝臣們。
因為大家忽然都意識到太後在這個地方演出這麼一出戲,應該是意有所指的。
陛下咳嗽雖然不算是小事,但是也犯不著當眾這般行事。”哀家最恨的便是吃裡扒外的。”太後環顧了一下周圍,“既然是在伺候皇上,便給哀家好好的做事。莫要被外物外人所動。這大齊的江山是陛下的,你們的命也都是陛下的
。若是跟著什麼不該跟的人,想了什麼不該想的事,陛下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就連哀家也不會答應這種事情的發生!”
“是!”眾人紛紛應道。
杜憲混在人群之中,低著頭,眼珠子卻是在亂轉。
怎麼她忽然覺得太後這麼說的深意不是在提醒朝臣,而是另外還有一層意思?
什麼叫跟了不該跟的人?想了什麼不該想的事情?
她忽然之中靈台閃動。適才禦前侍衛抓人的時候連問都沒問,直接從人群之中拉出了四名太監,四名宮女,說明他們之前便已經知道自己要抓的人是誰,不然即便他們是禦前侍衛,又怎麼會在
眨眼之間知道昨夜伺候陛下的都是什麼人呢?
所以什麼陛下因為那幾個人的照顧不周而感染了風寒都隻是幌子,即便陛下剛剛不咳嗽,太後也會拉著陛下停住腳步,借機將這件事情給辦了。
事情的重點不在於陛下是不是病了,即便陛下沒有病,太後說他有病,他就是有。
太後為的就是當這種人的麵處置了那八個人。
所以她這是在故意演戲給人看的。
她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沒人能朝著她的眼睛裡麵揉沙子。
那麼問題又來了,那八個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杜憲思來想去,又結合了太後的話,覺得這幾個人大概是與已經分封出去的幾個藩王有關了吧。
就是她那幾個倒黴催的表哥。
之前她的六表哥就曾經秘密的遷入京城,雖然現在沒了動靜,應該是早就離開了,但是不代表他留下的人就沒有了活動。
亦或者那八個人分彆屬於不同的主子?總之若是杜憲處在現在那幾個藩王的位置上,想來她也會將自己的人派往皇宮了,亦或者收買一些皇帝和太後身側的人作為自己的內應,不管怎麼說,好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