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太後就設宴款待所有跟隨她前來行宮的皇親貴胄。
霍格爾作為使臣需要出席,而杜憲則也陪著霍格爾一道。換上了侯爵的朝服,重新裝扮了一番的杜憲自由一番獨有的高貴灑脫。霍格爾也穿上了他們羅翰國的傳統服飾,一身雪白的禮服,滾著金邊,他那一頭暗紅色的頭發也按
照羅翰國的傳統編成了發辮,帶上了金質的王冠,整個人乾起來乾淨又帥氣。
他與杜憲走在一起,雖然是一個穿著大齊的侯爵蟒袍,一個穿著羅翰國的白色禮服,卻是十分的相得益彰,叫人心神往之。
就連行宮裡的宮女也時不時的朝著兩個人飄去了驚豔的眼神。太後還沒到,大家便在流光殿前的大花園裡麵閒話。如今百花齊放,這溫泉行宮裡麵更是由各代帝王尋來珍稀的花卉品種細心栽種,花開豔麗,很多是外麵看不到的品種
。流光殿前也是張燈結彩,被好幾排半人高的宮燈照的如同白晝,燈火與奇花異草交相輝映,端是一副繁華富貴的盛世之景。
有身著七彩春裙的宮女魚貫而行,不時的將各色糕點以及從南方進貢而來的新鮮水果送上,衣香鬢影,歌舞升平,宛若人間仙境。
“侯爺!”
杜憲與霍格爾也坐在一邊的石頭凳子上說笑,忽然被人叫了一聲,杜憲循聲看了過去,就見一名粉衣少年一臉驚喜的站在花叢之中看著她。
杜憲……
原本應該是一幅美景,隻可惜這名少年臉上的笑容透著幾分叫人看起來不喜的猥瑣之意,所以破壞了原本的意境。他看杜憲看了自己,忙朝著杜憲揮手,“早就聽聞侯爺也隨著白虎演武堂前來了行宮,還想著一會尋個時間去尋尋侯爺,沒想到侯爺如今得了陪伴羅翰國王子的差事,倒是
不用我去打聽了。”
這油頭粉麵,笑容猥瑣的少年正是那日杜憲閒逛的時候認識的趙悅,戶部尚書之子。
趙悅忙不迭的跨過了麵前的花叢,朝著杜憲跑了過來。
“他是誰?”霍格爾雖然心思單純,但是直覺靈敏,看到趙悅的樣子,直覺上就有點抗拒。
他下意識的起身朝杜憲的身前一擋,不想讓那個笑起來叫他看得不舒服的人靠近杜憲。
“是我們的大齊重臣之子。”杜憲小聲對霍格爾說道,“你可以不用理他。但是也彆得罪他了。”
“哦。”霍格爾點了點頭,雙手一抱胸,斜睨著跑近了的趙悅。
“見過王子殿下。”趙悅先是朝著霍格爾行了一禮。
這個什麼羅翰國的小王子他可是沒放在眼底,他都聽他爹說了,這個小王子雖然頂了一個使臣的名號,但是實際上是羅翰國為了與大齊通商交換東西送來的質子。
一個小小質子來到大齊的土地上又有什麼可囂張的。現在太後高興,給他待遇高,時間長了也就那麼回事了。以後這人少不得還是要看著他們的臉色過日子。
所以他對霍格爾並無什麼畏懼與巴結之意,行禮之後就直接繞過了霍格爾走到了杜憲的麵前。
“京城一彆已經一個月的時間沒曾見到侯爺了,可是想死哥哥我了!”趙悅笑道。
杜憲忍住反胃的感覺,這人的臉皮真厚,誰是他弟弟!
杜憲朝趙悅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並沒說什麼。“侯爺看看我今日這身。”趙悅特地展開雙臂,在杜憲的麵前轉了一轉,“那日見侯爺一身粉色的長袍端的是風流倜儻,回去哥哥就請裁縫朝著侯爺那身做了一套。可是巧了
,今日才第一次穿就遇到了侯爺,你說這可是緣分?”
緣分個鬼啊!
杜憲隻想扶額,“趙公子彆來無恙。”她岔開了話題。“趙家的確是受太後娘娘的看重。”
朝中重臣才有資格攜帶家眷前來。
這個新晉的戶部尚書趙棟初來京城不久便有這等榮耀,也的確是太後和鎮北王眼前的紅人兒了。“鎮北王妃乃是我乾姑姑。”趙悅這廝倒也不隱瞞杜憲,得意的說道,“乾姑姑說讓我跟著來長長見識,所以我就跟來了。”說完他就想要去拉杜憲的衣袖,被杜憲一個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