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罐子怎麼辦?”雲晟問道。“陛下還是還給臣吧。陛下說的是,這是先皇禦賜之物,怎麼說也是念想之物。”杜憲說道,“臣帶回好好的收著,等回頭臣尋一個漂亮的琺琅罐子給陛下送來,連同蛐蛐一
起,保證陛下百戰百勝,無往而不利!”
雲晟稍稍的斂眉,“朕知道了。”他頓了頓,“若是真的能百戰百勝就好了。”
“慢慢來啊。”杜憲緩緩的說道,“一次不行就兩次,總有贏的時候,陛下才是剛剛涉足,自是需要學習和積累經驗,等陛下日後將該學的都學到手了,還怕打不贏嗎?”
“說的也是!”雲晟再度抬眸看向了杜憲,目光之中迸發出了些許異彩,讓他清秀的臉旁看起來比之前光彩奪目了許多。
“那你會陪著朕嗎?”雲晟再度問道。
“陛下需要臣陪著,臣自然會陪著啊。”杜憲笑了笑,抬手拍了拍陛下的肩膀,“再怎麼說,臣也算是陛下的表哥啊。”
“朕明白了。”雲晟點了點頭。“那你明日能過來教教朕怎麼看蛐蛐嗎?”
“臣如今有個差事是要陪著那個西域的小王子。”杜憲笑道,“不過也不衝突,臣回頭去和太後請示了,看看太後準不準臣帶著西域的小王子一起找陛下玩兒。”
“好啊!”雲晟笑了起來,他將罐子遞還給了杜憲,“這可是先皇禦賜,你可是要捧好了!”
“陛下放心,臣捧的穩著呢!”杜憲笑道。
“朕覺得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了。”雲晟這才起身,“不然一會太後該著急了。”
“恩恩恩。走吧。”杜憲抱著罐子,跟在了雲晟的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再度穿越了剛剛來的時候走過的回廊,到了流光殿之前。太後早就得了稟告,知道杜憲帶著陛下去刨土拿蛐蛐罐子了,這回見陛下回來,龍袍的下擺上沾了土,再看看杜憲,臉上居然都有了泥還不自知,太後就默默的蹙了一下
眉。
之前的吳正義已經將杜憲在陛下淨手之後和陛下說的話複述給了太後聽了。
太後聽了之後,果然如杜憲所料那般,對杜憲的犯蠢不以為意。
所以後麵杜憲帶著陛下去刨土,她就壓根不想追究了。
杜平湖一世精明,文采飛揚,可惜養的這個兒子是真的被他從小給寵壞了。腦子裡麵除了玩兒大概也不裝其他的事情。
哦對了,也有其他的事情,這小子是個斷袖!
一個沒腦子的斷袖,拉著陛下去玩泥巴,掏蛐蛐,這種事情又有什麼好管的。
隻是太後還是朝著杜憲手裡捧著的粉彩罐子看了一眼。
先皇禦賜的!
她想了想,倒是真的記起有這麼一件事情來了。杜憲前年夏天迷戀上鬥蛐蛐,帶著人在行宮裡麵到處翻石頭找蛐蛐。
陛下見他這麼起勁,就乾脆賜了一個蛐蛐罐子給他。
既然這事情想起來了,並非是杜憲胡編亂造的,那就更沒什麼值得探究了。
隻是太後沒想到杜憲是會將禦賜之物埋在了行宮裡麵。
不過這小子從小到大作事情顛三倒四,從沒個正型,旁人做不出的事情到了他這裡也就變得稀疏平常了,倒也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杜憲拿到的先皇禦賜實在太多了,隻怕那個粉彩的蛐蛐罐子在杜憲的眼底就如同家裡的鍋碗瓢盆一樣平常,所以她將罐子埋起來也就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了。
太後想明白,便也不覺得杜憲的舉動有什麼好奇怪的。
杜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之後,默默的注視著太後的舉動,見太後看了自己兩眼之後便不再關注,她也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其實太後是真的不知道這罐子上寫的是什麼。如果被太後看到,隻怕她就沒這麼輕鬆了!
雲晟是個聰明人。
之前杜憲試探了一下,便知道雲晟的深淺。
這罐子上的江山永固四個字代表著什麼,雲晟應該領會到了吧……杜憲垂眸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罐子,當初也就是為了好玩才將這個罐子埋起來的,倒是真沒想到之前的無心之舉,今日倒有了一番深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