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晟聞言有點不置信的看著杜憲。
“我的身邊之人皆由太後親自安排，表哥如能能將人安插到我的身側而不被太後知道？”他詫異的問道。“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人，隻怕不過三日必死無疑。”“臣既然說了安排，那便不會簡單的放一個人過去。”杜憲笑道．“陛下放心吧。等人到了。臣自會與陛下說，不過在臣沒說之前，陛下最好不要輕易的相信彆人。陛下明白
臣的意思嗎？”
“恩。”雲晟趕緊點了點頭。
他乖巧的模樣讓杜憲真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軟發。其實之前杜憲與這個表弟真是沒什麼交集，但是現在杜憲看著他，就好象看到另外一個自己一樣。隻是她要比這個表弟幸運一些，至少父親留給了她不少可用的資源，而
且皆在她的掌控之下。不像是雲晟，即便他的老子給他了一整座江山，但是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差距啊。況且兩個人都算是體弱之人，所以不免讓杜憲對他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雲晟很聰慧，如果真的能與她一步步的走下去，按部就班，將來應該不會是個太混帳的皇
帝吧。
“表哥以後不必在我的麵前自稱是臣。”雲晟想了想，輕聲說道，“表哥可以喚我小九。以前在皇陵，很多人都這麼叫我。我覺得親切。”
“臣不敢！”杜憲趕緊拱手道。“表哥！”雲晟再度拉住了杜憲的手，殷切的看著杜憲，“如果你總是一口一個臣，這會讓我很不安。我已經沒了父母了。我的哥哥們都已經被發配到封地，在這個京城之中
，能與我親近的人除了你之外，我也找不到其他人了。難道這樣，表哥都不肯叫我一聲小九嗎？”
杜憲的眼神微微的一動。
其實她能理解雲晟的心情。換個位置，如果她處在雲晟的境地之中，身在深淵行走，忽然有一條繩子扔了過來說可以拉自己上去，姑且不論那繩子是不是結實，是不是能承受的住重量，但是對於拋
繩子給自己的人來說，換成是她，她也會多有拉攏。
不然她還能有什麼呢？
“好。”為了讓雲晟放心，杜憲點了點頭，“等以後四下無人，臣便稱呼陛下小九。”
“表哥你有字嗎？”雲晟見杜憲答應了，看起來很開心，他問道。
“我？字茯苓。”杜憲笑道。
“那我以後就叫你茯苓！”雲晟將茯苓兩個字念了一下，笑道。
杜憲的唇角幾不可見的抽了一下。
這茯苓二字她忽悠慕容如玉那麼久，那位仁兄都不肯叫，現在天上掉下來的這個小表弟倒是叫的親熱的很。
算了算了。
杜憲的心底隱隱的發苦。原本這個字她是隻想讓慕容如意一個人稱呼的。畢竟她渾身上下也隻有這個字才有點像女人。但是現在她的境地已經不允許她再繼續從前的事情了。她要做的事情太過危
險，慕容如玉離她越是疏遠，便越是安全。
“好啊。”杜憲扯了一下嘴角，算是麵前的扯出了一個笑容，“以後若是無人，你便叫我茯苓。”
“恩。”雲晟無視杜憲笑容的勉強，用力的點了點頭，“茯苓。”
怎麼越聽越是覺得彆扭呢？
杜憲默默的在心底歎息了一聲，罷了罷了，反正小皇帝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太後的人，兩個人能私下獨處的時間也不多。他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杜憲見時間有點長了，於是叫出了小樓，叮囑他將雲晟送回去。
小樓背起了雲晟，飛快的將他送回寢宮。果然如小皇帝所說，那些太監以為他喝了加了安神藥的東西，所以連值夜都免了，諾大的寢殿之中空無一人，幸虧這裡是溫泉行宮，即便春天夜晚的還會叫人感覺到頗有
涼意，但是這裡有溫泉，地溫偏高，所以大殿裡麵不至於是冷冰冰的。
“陛下趕緊將衣服換過來吧。”小樓從自己的包袱裡麵取出了另外一套乾淨的裡衣，替雲晟換上。
雲晟借著月光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竟是與內府製造的裡衣無論是材質還是樣式上都是一模一樣。“陛下換下來的衣服，小人會帶走。”小樓悄然對雲晟說道，他替雲晟將臉上和手上的黑灰都擦去，又將他的頭發重新梳理一回，等全數弄好之後，他又繞著雲晟轉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