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憲對那些前來湊熱鬨的,基本上一個都不見,隻是將禮物收了,讓阿夏寫上回帖就是了。
秦淼與薛寶玉也來了。杜憲自是不能不見他們兩個。
這兩個人見杜憲吊著一隻胳膊還以為她殘廢了呢……可是將秦淼嚇的不輕,等得知隻是皮外傷之後,秦淼這才放下心來。杜憲在家無聊的時候又去找鬼醫吐了一把槽,強烈要求他把那個銀絲軟甲給改成有袖子的。氣的鬼醫恨不得要敲她一頓。她以為那是在菜市場買菜呢?隻要有錢,想買啥
就買啥……
鬼醫攢了半輩子的材料才能做這麼一件銀絲軟甲的背心出來,已經是做的傾家蕩產,幾近吐血了,偏生還要被杜憲給吐槽。
不打她打誰?不過鬼醫還是幫杜憲重新將傷口處理了一下,那太醫縫的針這次還算是入了鬼醫的法眼了,隻是他將人家給杜憲用的膏藥給埋汰了一通,他親自替杜憲將那些膏藥擦了去
,重新清洗了傷口,重新給她上了藥。
外麵這大雨下的好像天都漏了一樣,已經一天一夜了,每個停歇的時候。
等到夜間,阿春過來關窗戶的時候,還插了一嘴,若是照這樣下上三天的話,隻怕山上的洪水就要衝下來了。
就在阿春剛將窗戶關上,就聽到外麵阿風的示警之聲。
“什麼人!”阿秋第一個蹦了出去。
暗處,竄出了一個人影來。
“是我。”那個人沉聲說道。
“慕……慕容世子?”阿秋一驚,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您……您怎麼來了?”
這大雨下的自己的腦子進水了嗎?阿秋感覺自己眼前出現幻覺了。
以前隻有自家侯爺翻牆去見慕容世子,如今阿秋忽然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了。
上次喝酒,慕容世子就翻牆偷摸的過來,今夜他又來了。
慕容如玉的身上穿著蓑衣但是衣擺上還是沾了水痕。他落入廊簷之下就將蓑衣脫了去。
“你們侯爺受傷了。我過來看看。”慕容如玉淡淡的說道。
他也僅僅隻是表麵平靜罷了,而心底卻是焦躁不已。
事實上,這種焦躁自白天他聽府中的下人說隔壁的平章侯抓刺客受傷之後就出現了。他都已經焦躁了一天了。
“我們侯爺已經睡下了。”阿秋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說道。
這個人居然還敢來,上次他對自家侯爺作出那種僭越的舉動,阿秋覺得慕容世子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他們家的院子半步了。
回過神來的阿秋趕緊攔在了杜憲的房門之前,“慕容世子還是請回吧。若是想拜訪我們家侯爺,請明日帶著拜帖前來。”他想了想,加了一句,“走正門!”
哼!他就料定慕容世子不敢走正門來拜訪。
“若是沒有拜帖,便不能見到你們家侯爺了嗎?”慕容如玉的神色一暗。
以前杜憲翻牆過去找他,他雖然表麵上說不見,亦或者言辭上有所拒絕,但是到最後多半還是會見的……
如今輪到他來看杜憲,卻是真的被拒之門外了。“不能!”阿秋抬了抬眉毛對慕容如玉說道,“當然慕容世子也可以硬闖,慕容世子武功這麼高,怕我們幾個小廝也是攔不住世子爺的。隻是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怕是對世子
的名聲不利。世子當真要闖嗎?”
杜憲不是沒聽到阿秋在外麵大呼小叫的。阿秋壓根就沒想隱瞞慕容如玉來的事實,他故意說給杜憲聽的,其實就是想讓杜憲決定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平章侯府平日裡在長樂侯府那邊碰的釘子,吃的軟虧,受的窩囊氣實在是太多了,好不容易今日找到這麼一個機會能找回點場子的,乾嘛不找?
他們侯爺可是他們這些人都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疙瘩,就是因為喜歡慕容如玉,就被慕容如玉輕賤了那麼多年!
憑什麼?
有道理嗎?
完全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