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箏離的近了,才看到拜帖上有點折痕,還有被雨滴打濕了的痕跡,“你該不會是吃了杜憲的閉門羹了吧!”他腦子裡麵靈光一閃,忽然笑著問道。
慕容如玉冷冷的看了陳子箏一眼,陳子箏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的長袍,金質的腰帶束在腰間,整個人顯得乾練又不失華麗。
見慕容如玉這種表情,陳子箏就覺得自己大概是猜對了。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那個表弟可真是一個妙人兒!”他眉飛色舞的對慕容如玉說道,完全不顧慕容如玉的感受,“如今你居然能吃了杜憲的閉門羹,真是叫我一想就要
笑。”陳子箏樂了一陣子,見慕容如玉板著的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目光比適才更加的暗沉,他這才拍了拍慕容如玉的肩膀,“你想見杜憲?無妨無妨,我帶你進去見他就是了。
”
他昨天不在京城,等上午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杜憲還有宮裡鬨刺客的事情,他馬上入宮去見了太後,在宮裡用了點膳食,出宮後就直奔這裡來了。
他的那個小表弟總是會給他莫名的驚喜。“不必了。”慕容如玉淡淡的垂眸,看了一眼陳子箏按壓在他肩膀上的手,隨後抬手將陳子箏的手拂開,他將拜帖重新揣了回去,不慌不忙的撐開了傘,“多謝你的好意。隻
是我若要見平章侯,也無需占了羨淵的光。”
“呦。這麼傲氣?”陳子箏倒也不動怒。
學院之中那麼多人,也隻有一個慕容如玉無論是文韜還是武略上都超過他。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對慕容如玉還是存了點敬佩之心的。
“並非傲氣。”慕容如玉淡定的擎著傘走入雨中,隨後回眸說道,“隻是想著,自己的事情不必假手其他人罷了。”
“那你言下之意,你與杜憲之間的事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與我無關對吧。”陳子箏雙手抱胸,站在侯府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站在雨中的慕容如玉。
“羨淵明白就好。”慕容如玉依然冷淡的說道。“紫軒,你知道你為何不惹人歡喜嗎?”陳子箏輕笑了起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便會知道。好賴不分。旁人對你的好意,你都拒之千裡。所以你活該現在吃杜憲的閉門
羹。”“不老記掛。”慕容如玉不想再與陳子箏多做爭辯,因為在他看來,與陳子箏的爭辯沒有半點實際意義,反而聽起來刺耳加鬨心。“告辭。”說完他便朝著自己侯府的方向走
去。“公子,慕容世子對你素來這般無禮,咱們不如去教訓教訓他。”跟在陳子箏身後的小廝等慕容世子走了之後湊過來慫恿道,“如今咱們鎮北王府的地位,何至於受他長樂侯
府那種鳥氣?”
“是嗎?”陳子箏笑著轉眸看向了慫恿自己的那個小廝,問道,“你想怎麼教訓他?”
那小廝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公子,若是您相信奴才,就將這件事情交給奴才去辦。奴才保管讓公子滿意!”
“你以為你是誰?”陳子箏臉上的笑驟然消失,抬手就給了那個小廝一個老大的耳光,直接將那小廝從台階上扇的站立不穩滾到了台階之下,落入了雨中。“公子!”那小廝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說錯了話了,他也顧不得自己一邊的耳朵都嗡嗡的,半邊臉都是麻的,趕緊翻身爬起來,跪在了雨裡,一個勁的給陳子箏磕頭,“奴
才錯了!”“你的確是錯了。”陳子箏冷冷的看了那個小廝一眼,“你給我跪在這裡好好的扇自己的耳光,我若是不出來,你便不能停。你們一會留一個人下來看著他,若是他膽敢偷懶
,你們便加十倍的給我抽回去!”
“是。”其餘跟在陳子箏身後的小廝已經嚇的不敢大聲喘氣了。
那個跪在雨裡的小廝聞言趕緊狠狠的抽起自己的耳光來。
恰逢阿秋奉了杜憲的命令出來迎接陳子箏,將這一幕都看在了眼底。
他暗自朝門內打了一個暗號,示意讓人趕緊將眼前這一幕去告訴杜憲。自己則站在一邊安靜的等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