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駿馬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撒腿狂奔在雨下黃昏之中。
“慕容。”杜憲靠在慕容如玉的懷裡，感受著從他身上傳過來的暖意，輕聲說道。
“嗯？”慕容如玉一邊默默的輸了些內力給杜憲，給她維護身體的溫度，一邊應了一聲。
“如果我真的死了。”杜憲想了想說道，“你會不會想我？”
“你如果真的死了。我不會想你！”慕容如玉的心忽然被杜憲說的煩躁至極，“你閉嘴吧！”他為什麼要想他？整個就是一個大麻煩！
大麻煩沒了，他應該放點鞭炮慶祝一下才是！
慕容如玉一邊想，一邊心底卻驟然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
就好象杜憲真的會死去一樣……他唯有讓馬跑的再快一點，即便就連他都知道現在的速度已經是這馬的極限速度了……
“哦。”杜憲顯得有點失落，不過很快她又有點開心起來。
不想也好，這本該就是慕容如玉的樣子啊。
不想，便不會哀傷，不會難過。
即便她不在了，慕容如玉也可以過很好。
他的誌向那麼高遠，為人光明磊落，不像自己一樣，隻會守著自己那個侯府汲汲營營，他的胸懷裝的是整個大齊朝，身上擔負著的也是振興長樂侯府的昔日的榮耀。
想的少了，掛念少了，心無旁騖，他會飛的更高，走的更遠……
這樣真好。
杜憲疼的有點迷糊了。
若不是慕容如玉給她輸送了不少內力保持著她的體溫，她覺得自己大概現在真的要暈過去了。
果然不能順嘴胡扯啊……
你看看，她這張破嘴，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杜憲，你不要睡啊。”感覺到胸前的人明顯的軟了下去，慕容如玉嚇的魂都要沒了。他死死的單臂抱住杜憲，怕她真的滑落馬下，他在杜憲的耳邊急急的叫道。“杜憲？你
給我清醒點。”
“恩。”杜憲虛弱的點了點頭，“清醒著呢。”她說話也沒什麼力道。
見他回應了，慕容如玉才稍稍的放了點心下來。
“彆暈過去。”他低聲說道，聲音之中帶了幾分他都沒曾察覺到的哀求之意。“我們就快到京城了。”
“恩。”杜憲努力的忍著痛。
冷汗直冒，她想抬手按住自己的小腹，無奈也已經沒了什麼力氣了。
“杜憲。”慕容如玉怕杜憲暈了他不知道，又叫了杜憲一聲。
“恩？”杜憲有氣無力的回了一下。
“和我說說話可好？”慕容如玉儘量放柔了自己的聲音，說道。
“說什麼？”杜憲疼的難受的想死，不過還是強撐著回道。
“隨便什麼？”慕容如玉緩聲說道，“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我不想說話啊。”杜憲歎道。她快疼死了，小腹那邊真的好像有東西在朝下墜著，感覺要撐開她的身體破體而出一樣……
“那我說你聽著，應我兩聲就好。”慕容如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