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先天不足。”杜憲喘息道,“表哥又不是不知道。大概是難補回來了。”
才跑了兩步,她就覺得有點氣短心跳,還有點腿軟,這個癸水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杜憲唾棄的想道。難不成她之前在演武堂的努力都白費了?
杜憲索性依著柱子,抬眸朝陳子箏無奈一笑。
生的輕又不是她的錯,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吃了!
廊簷之外,雨絲如練,雨點敲擊在地麵上,發出了劈劈啪啪的聲音,因為雨點密集,這聲音已經連成一片,縈繞在耳邊,顯得有點吵鬨。杜憲這一抬首,她的喘息略過了陳子箏的耳邊,帶著一股子藥香還混著幾分淡淡的花香,唇瓣微綻,目光清透之中難言一股子叫人看著就會覺得憐惜的無奈之意,瞬間觸
動了陳子箏心底柔軟的地方。
“阿憲。”他如受蠱惑一般輕輕的用手指抵在杜憲的下頜上,他凝視著杜憲的雙眸,感覺自己有點醉了……喉嚨和心胸之中似乎有什麼在隱隱的燃燒……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幾乎不帶溫度的聲音在雨中飄來,瞬間打破了陳子箏的目光。
陳子箏與杜憲均是一驚,陳子箏轉眸,而杜憲則將頭稍稍的偏了一下,從陳子箏肩膀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大雨傾盆,一個黑衣人擒著一把傘站在回廊對麵的廊簷上。
傘雖然遮蓋住他大半個臉龐,但是從下朝上看,還是能將他的麵容看得清清楚楚,是慕容如玉!
他俊美的容顏上如同凝了寒霜一般,整個人都裹在一種凜冬的酷寒之中。
他輕輕的一躍,身形從廊簷上飛起,直朝兩人所在地而來,油傘的邊緣如同利刃一樣切斷了雨絲。
他的身法淩厲,帶著奔雷之勢,陳子箏感覺到了一陣殺意襲來,本能的放開了杜憲,旋身後撤,肌肉緊繃。
慕容如玉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隻是落在了兩人的中間。
“紫軒?”陳子箏這才回神,“你怎麼……”他看了看對麵的圍牆,“你翻牆到平章侯府?”好像發現了什麼大事一樣,陳子箏吃驚的說道。
“有何不可?”慕容如玉收斂住心底的震怒。適才他才從自己家院子翻過來,問了杜憲居室門口的丫鬟,才知道杜憲是在書房,他就朝著書房再度翻牆過來,畢竟翻牆比走平章侯府裡麵那七拐八拐的回廊要方便多了
。
那知道還沒落入院中就看到陳子箏與杜憲站在對麵的回廊下。
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就如陳子箏將杜憲按在柱子上……
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出言喝止了……
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有什麼邪惡的東西從心底生出,將他猛然拽入黑暗之中,撕扯著他,叫他疼,叫他嫉妒,甚至叫他想忍不住動手……
陳子箏怎麼敢!
杜憲怎麼能!
嫉妒如同無數的針密密麻麻的穿透他的心,隻在須臾之間便刺的他千瘡百孔,在從牆頭躍下的那一瞬間,他真的想將手中的傘化作利刃,割斷陳子箏的喉管。
所以陳子箏感覺到的殺意並非虛幻!
隻是他還是在看到杜憲的目光的時候,將那股子殺氣按壓下去了。
杜憲的目光清明透徹,絲毫不帶半點迷離彷徨之意,如不諳世事的孩子一般,還帶著幾分詫異和驚喜。
若是他真的被陳子箏給親了,目光必不是如此。所以慕容如玉收斂了外放的殺氣,隻是側身朝著陳子箏的方向抖了抖手中的雨傘,傘上掛著的水珠飛了滿地,又將陳子箏被逼退了好幾步,他這才將雨傘慢條斯理的收好
,倒提在手中。
“紫軒!”陳子箏被慕容如玉甩了一身的雨水,蹙眉有點微怒,“你這是抽的那門子的風?”
“隻是收傘而已,不小心。”慕容如玉淡道。“是你站的位置有點不好。”
陳子箏的嘴角一抽,這廝分明就是故意的,和他站哪裡有什麼關係……
“你跑來乾嘛?”他又朝前了兩步,怒道,“這平章侯府的院牆你說翻就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