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奴才敢叫人來打本侯?”杜憲冷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劉杭舉,“他剛剛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了這是長樂侯的意思。我就請問世子爺一句話,我何時曾招惹過令尊?
我是對他老人家不敬了嗎?哪一次見到令尊,我不是趕緊讓到一邊規矩的行禮?”“家父身體不好,脾氣可能是大了點。”慕容如玉的目光避開了杜憲頸上的血痕,壓低了聲音說道,“阿憲,我知道這次都是我們長樂侯府沒道理,你便給我一個麵子,不要
再計較了。家父從戰場歸來便身心俱傷,還請你高抬貴手。”“麵子?”杜憲再度冷冷的勾唇笑道,“慕容世子,本侯給你的麵子還少嗎?一直以來,本侯對你如何,隻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的家仆要殺我,你不說替我討回公道,卻一味的維護?行,本侯再給你一次麵子,你與我入宮麵聖,若是陛下與太後說讓我不再計較了,那本侯就摸摸鼻子,當自己吃了一個啞巴虧,不與你長樂侯府計較。這
樣可好?”
“阿憲,你一定要這樣鬨嗎?”慕容如玉急道。
“我鬨了嗎?”杜憲冷冷的看著慕容如玉。
心虛?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罷了,罷了!
斷了就斷了吧。
杜憲的心底亦是有點微涼,適才她若是閃避的慢點,真的命都沒了。
即便是那日在宮裡她孤身一人去將陛下從刺客手裡救出來都沒今日來的驚險……
杜憲越是靠近慕容如玉,慕容如玉越是不敢正視杜憲,倒不是為了彆的,主要是怕看到她脖子上的血,自己會受不了。
這種場合,眾目睽睽,他若是不小心暈了,可真是麻煩大了!“既然你說我鬨,那就按照規矩來吧。”杜憲冷冷的再看了慕容如玉一眼,便轉挪開了自己的目光,她對站在一邊臉色暗沉,人也灰溜溜的不敢說話的沈副都統說道,“長樂
侯府家的侍衛長意圖行刺本侯,你是抓還是不抓?”
“抓!”沈副都統的目光在杜憲和慕容如玉身上來回逡視了幾圈,思來想去,他還是恨聲說道。
這平章侯本就是個出了名的難纏,如今長樂侯府算是倒了血黴了!
被這麼一個玩意兒纏上,不知道將來這位平章侯要得到什麼樣的好處才肯善罷甘休。長樂侯府真是要自求多福了。
“來人,將長樂侯府的侍衛長給本副都統拿下!”沈副都統對自己的部下吼了一嗓子。“帶回審問。”
“是。”
當下就有五城兵馬司的軍卒上前,將劉杭舉給團團圍住。
“對不住了。”他們道了一聲,就拿出了繩索將劉杭舉給套住。
“侯爺,您看……”沈副都統見將劉杭舉給抓住,遂陪著笑臉對杜憲道,“要不請您和慕容世子一起到五城兵馬司去落個口供的吧。這樣下官也好如實朝上稟告。”“那是自然。”杜憲點了點頭道,“隻是本侯受傷了,這事情待本侯傷好之後再說。”她的目光一滑,瞥見了在場許多長樂侯府的侍衛們都怒視著她,隨後她便再又笑了起來,“倒是忘記了。長樂侯府的侍衛長意圖行刺本侯,而他手下的這些侍衛將我平章侯府的侍衛打成這樣,這怎麼算?我的侍衛是來保護我的,那這些毆打我侍衛的人豈不是
劉杭舉的幫凶了?沈大人為何隻抓了劉杭舉,不抓這些人呢?”
沈副都統微微的一怔。
唉!話都在平章侯的嘴裡,她說什麼現在都有理……“黃口小兒!”劉杭舉本是心甘情願的落網,一心想著事情已經鬨這麼大了,他一個人被抓也就算了。但是杜憲這般的不依不饒,依照杜憲的說法這是要將長樂侯府所有的
侍衛都抓起來的節奏。
那他可不乾!
“這些人都是聽我的命令!”劉杭舉高聲罵道,“杜家的小屁孩子,你莫要仗勢欺人!”“我今日還就仗勢欺人了!”杜憲就不愛聽這句話。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是仗勢欺人?她長這麼大,除了欺負皇親貴胄家的子弟,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她一個都沒碰過。
這算是仗勢欺人嗎?好吧,就算是,她也欺的是與她實力相差不多的人。
她從未欺淩過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