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雖然嘴上是在謙虛,但是眼眉之間也還是多有得色的。
但凡是人,都需要旁人的肯定和讚揚,哪怕他平日裡爛的和一坨泥一樣。
陳子箏聽了杜憲的話,在趙悅離京的路上等著趙悅,與他說了一番話,後來還派人悄悄的將金子交給了他。
趙悅才剛剛被他爹訓的一文不值,被勒令離京反省,陳子箏與他說的那番話就跟雪中送炭一樣,叫他感激涕零,銘刻五內。
現在他已經在心底將陳子箏引為當世唯一知己,亦是當成了自己的兄長一般。他雖然很會做生意,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百兩的本錢拿在手裡想要變成十萬兩談何容易,還不準他動用自己的身份,這明顯是他爹不待見他,怕他留在京城繼續惹
事生非,所以才故意為之的。其實哪一個當爹的不疼兒子,而現在趙家的身份不一樣了,趙悅再這麼胡鬨下去,趙家遲早要毀在趙悅的手中,趙悅的爹也是用心想要給自己兒子一點苦頭吃吃,讓他知
道收斂。
在趙悅離京最初的一個月之中,他四處碰壁,沒錢,也不敢用錢,這叫一貫驕縱的大少爺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之中。趙悅這人混是混了點,也好色,但是倒也有幾分骨氣,愣是盤了一個小鋪子自己熬了下來。一直到陳子箏派人找到他,將金子送給他,他頓時如久旱逢甘霖,生意這才做
開了。趙悅的運氣倒是很好,是個福星高照的人,他旁的都不行,但是就是天生的會做生意,再加上他出身富貴,看玉石的眼光很準,所以乾脆帶著陳子箏給他的本錢去了一次
玉山之中,憑著自己的感覺買了一批沒開過的玉石原礦回來。
他也是踩到狗屎運了。雖然自己去玉山買礦石吃了很大的苦頭,但是買回來的兩大車原礦之中有一半都開出了美玉,他又找了一家鋪子,將玉石都雕刻了出來,上等的他找人送回京城來賣,中
等的他找了人帶去了北地販賣,至於那些下等的,就地便宜賣掉。
這樣一來一去,他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不光賺到了十萬兩銀子,還有富餘。
就憑著這些銀票,他算是回了京城了。雖然銀子大部分是陳子箏的,但是至少他在他爹麵前證明了自己。
況且三個月在外麵的艱苦也讓趙悅那囂張的性子有所收斂。
三個月的風雨侵襲更是讓趙悅臉上原本帶著的油滑之氣褪去了不少,看起來就沉穩了許多。
“我這次來啊,是有個好消息想要告訴你。”趙悅忽然神秘兮兮的朝杜憲那邊湊了湊。
“趙兄有何好消息?”杜憲笑道。
“你有沒有意思想要賺點錢?”趙悅壓低了聲音問道。“賺錢自然是要賺啊。”杜憲不動聲色的說道,“我這麼大的侯府你也看到了,傳到我手裡可不能敗落了,侯府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嘴要吃飯,我可是要拿出真金白銀的養著他
們。趙兄既然有賺錢的門路,倒是真可以透露一二。”“好,那我就直說了!”趙悅得意的說道,“我這次親自入了一次南方的玉山,發現了那邊有大大小小的玉石采集礦坑,多為私人所有,咱們大齊貴族所用的美玉有八成是產
自那邊的,但是當地百姓並不算富裕,你猜這是為什麼?”
“我又沒親自去過,自是不知道。”杜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