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是張榜之日,幾家歡樂幾家愁。
但是不管是上了榜的還是沒上榜的,今日都出來喝酒聚會,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樓飯店全都滿員了,還不少人沒定上第一波的索性聚在外麵一邊說笑一邊等候著。
這彆鶴樓外亦是如此。
“表哥今日居然有空出來。”杜憲見到陳子箏就笑道,“今兒沒人請你吃酒?那些仰慕你的學子們都沒一個喊你的?”
“喊了,這邊喊,那邊喊的。我都推掉了。我手裡有不下十個飯局,就是將我劈成十份也不夠分的啊。”陳子箏攤手笑道,“所以乾脆到你這裡來避一避了!”
“得瑟吧!”杜憲撩衣坐下,笑道,“這酒樓都快要裝不下你了!”
“我如今不能在彆人麵前得瑟,難道還不能在你的麵前得瑟了?”陳子箏道。
三個人吃了飯,談了該談的事情,趙悅今日開心,一邊是他心目之中的大美人兒,一邊是他的知己,不知不覺的就喝多了,他是站著來,躺著走的。
等趙悅趴下了,陳子箏叫人送趙悅回去,自己則親自送杜憲回府。
因為陳子箏想和杜憲說點事情,所以兩個人索性步行回去。
已經是初夏時分了,和風徐徐帶著暖意,杜憲穿著一身雀紗的長袍裡麵罩著一件絲綢深衣,衣袂當風,發絲飛舞,竟有了幾分羽化的仙氣飄渺。
陳子箏一邊走一邊看著杜憲,無比的平靜。
“表哥總看我作甚?”杜憲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難不成有菜葉子粘在嘴上了?”
陳子箏……
好好的氣氛,這廝就真的不能開口,一開口,什麼都倒了!
“你就不能說點正經的!”陳子箏失笑道。
“我說的很正經啊。”杜憲一本正經的說道。
陳子箏忍俊不住,噗哧一下笑了起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這事情我真的要和我父王說嗎?”陳子箏和杜憲都笑夠了之後,陳子箏開口問道。
“你爹在南方剿匪多年,你知道他在那邊的根基有多深厚,你不可能繞過你爹的。”杜憲笑道,“你去請示一下,他未必不肯。”
“他會不會對我起疑心?”陳子箏還是很有顧慮。“你若是不說,他才會對你起疑心。”杜憲笑道,“他可是咱們大齊的鎮北王,就算咱們不做這個,做彆的,隻要你伸頭了,你父王遲早都會知道,與其對他遮遮掩掩的,讓他發現了多有猜忌,不如現在就大大方方的。你可以賣慘,說自己小時候窮的時候怎麼怎麼被人欺負的,所以不想再窮下去了。總想給自己置辦點產業。你這麼說,你爹不會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