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憲一定大帽子扣下去,雲曦倒真有點招架不住。
“這麼嚴重?”雲曦小心翼翼的問道。
“本就是很嚴重的時期。”杜憲正色說道,“這都是在太後和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這些人便如此的囂張,在陛下和太後看不到的地方,你覺得呢?”
“可是……”雲曦為難道,“我還是有點怕……”“不用怕,太後既然封了你,你便是太後的人。”杜憲說道,“我在舅母身邊長大的,舅母非常看重自己身邊的人,所以你隻管說就是了,太後自然是會保護你的。這次你是發現的早,若是下次再有什麼不妥,你當眾出醜,那便是好了嗎?到時候也是一樣瞞不住的,隻等那個時候你再和太後說,太後也會對你生出幾分不滿。你彆的不用說,
隻管抱怨一下內府做的東西有損便是了。”如禦史扣了她的狀子,內府克扣了金絲的錢,這些本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放在太後和陳良中間那便是齟齬,內府負責采的肯定是太後的人,太後若是要拿禦史動手,難保
鎮北王不會朝內府下手,所以先提醒著太後,讓她當心一點,是好事。
杜憲現在可不希望太後處了下風。
若是這種事情的把柄被鎮北王抓住,再將內府之中替換上他的人上來,那太後和陛下在宮裡更是艱難了。
亡羊補牢才是最要先行的。
“表哥這樣真的好嗎?”雲曦還是十分的猶豫。“你聽我的。我不會坑你。”杜憲不遺餘力的勸說道,“你們郡王府顛沛流離,來了京城本就是指望著過點舒坦日子的。若是有人叫你們不舒坦了,你還由著他們蹬鼻子上眼了?你放心吧,隻要你抱怨的恰當,太後不光不會生你的氣,還會好生的補償你母親和你妹妹。郡主,我說句不太中聽的話,如今你們母女三人在京城之中本就是靠著太
後對你們的那一點垂憐。如此你便將那點垂憐要牢牢的抓住才是!”
雲曦在裡麵沒了動靜。
杜憲知道她是挺害怕也十分的猶豫,所以也不催促她。
隔了半晌,雲曦這才輕輕的說了一聲,“表哥,我聽你的,隻是雲曦愚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見了太後,還請表哥幫忙提醒一下。何時說才是最恰當的。”
“你放心好了。”杜憲站在牆外展顏一笑,“我自當會暗中幫你。”
阿秋的動作賊快,不多時就帶著阿春趕了過來。
“主子。”阿春手裡拿著針線盒子,“好在奴婢還準備了一些金絲在裡麵。不知道夠用不夠用。”
“你進去看看吧。”杜憲對阿春說道。
“是。”阿春帶著針線盒走了進去。
阿春的縫補手藝是很好的,暗衛們本就各有所長,阿春的織繡都是大師級彆的。以前杜憲就常說,若是阿春不在侯府完全可以自立門戶,憑著這一手織繡本事橫著走。
“主子,時間緊急,奴婢也隻能替郡主稍稍的整理一下。”阿春在裡麵對杜憲說道。“若是要全數修複的話,怕是要將整條腰帶都拆了。”“就表麵看不出來即可。”杜憲本也不會讓阿春將整條腰帶修複的,都修複好了,還怎麼告狀。“背麵就隨它去了。誰造的誰來收拾。你隻需要保證郡主的腰帶不會當眾脫落
,不會讓郡主當中出醜就是了。”
“是,奴婢明白。”阿春在裡麵回道。杜憲又在外麵等了片刻,阿春和杏兒這才簇擁著雲曦從裡麵走了出來。雲曦原本捂在腰間的手也放下了。杜憲後退了一步,打量了一下雲曦,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