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可忙?”杜憲站定之後笑問道。
“才剛去,什麼都不清楚。直接一頭紮進了成山的案卷之中。”秦淼笑道,“不過看了這麼些天,算是對刑部整個的狀況有個大概的了解。”
“咱們懲戒院的院長原來就是刑部尚書。”杜憲笑道,“你若有什麼不會,拿去問他準是沒錯。”
“哎呀。”秦淼一拍自己的腦門,“我怎麼將師尊給忘腦後去了!他可是活著的法典呢。我怎麼就沒想起來。”
“你大概是忙暈乎了。”杜憲笑道。“好了好了。難得出來,就不要說那些了。”秦淼揮了一下手,“走,到那邊的涼亭裡麵坐坐,太後和陛下還需要一點時間才會過來,今兒好在沒什麼大太陽,但是穿的這麼
多站在這裡還是熱了些。”
“今日這遊園會可是醉翁之意啊。”杜憲一邊跟著秦淼朝不遠處的涼亭裡走,一邊指著湖水的另外一邊,“你看看那邊聚集了多少人,你怎麼不去那邊呢?”杜憲所指的是斜對麵的湖水邊,那邊亦是有一個臨水的大平台,平台上數支碩大的圓傘,應該本是想用來這樣的,平台上彙集了不少貴公子。與這邊相比,那邊顯然要熱
鬨許多。“不去湊那個熱鬨。”秦淼淡然的一笑,“橫豎即便是去了那邊也沒我什麼事情。畢竟各府的夫人相看,首選的都是嫡子,我這種出身的怕是難以入了她們的法眼。旁人去那
邊是湊趣,我去了便是自找沒趣了。”“那可不一定。”杜憲一邊笑著與秦淼進了涼亭,兩個人在涼亭裡麵坐下,一邊搖頭說道,“你如今可是在刑部曆練的,誰都知道太後對你青眼有加。再加上你父親乃是武德
侯,怎麼會沒人看不上你?你該擔心的是看上你的太多了你要挑花了眼才是!”
“彆提這個了。”秦淼笑道,“就為了這個事情,父親專門將我叫去書房訓話訓到半夜。”他雖然在笑,但是笑容之中帶了幾分的無奈。杜憲不動聲色的問道,“你進白虎演武堂才用了幾個月就入了白虎衛,又用了幾個月的時間直接被選入了刑部曆練,這在其他人眼底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情,可以說
是青雲直上了。你父親為何還要訓斥你?”“大概他是覺得我在自找麻煩吧。”秦淼深看了杜憲一眼,見他一臉的天真,便默默的在心底歎息了一聲,輕聲說道。他的父親本就是隻要他在白虎演武堂裡麵看著杜憲就是了。哪裡會想到他不光沒報什麼有用的東西回去,反而跟著杜憲混去了太後那邊。此番嗬斥下來之後,他父親嚴令他既然混去了太後那邊,便要好生的看著太後與杜憲
,一旦太後與杜憲有什麼不妥一定要馬上據實相告。
這種事情他該如何與杜憲說?“真是不明白你父親是怎麼想的。”杜憲故意搖頭,不解的說道,“但凡是做父親的不是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出息不是嗎?你在短短的時間之中都已經三級跳了,你父親還有什
麼不滿的?”“他覺得我該是低調一些的。我在家中本也是悶不作聲,不堪什麼大用,他沒想到將我放去了白虎演武堂,我卻忽然嶄露頭角了。”秦淼淡淡的說道,“咱們不談這些了。本
就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應付就是了,你不必多想。”
“難不成是你父親怕你奪了你哥哥們的光彩?”杜憲再度裝傻問道。“你們家這嫡庶之分這麼明顯嗎?難道不該是誰有本事誰上嗎?”秦淼搖了搖頭,“你不明白的。”他低歎了一聲。嫡庶固然是分的十分的明顯,但是更多的是武德侯府本是與陳良走的十分近的。他亦是等於陳良安插到杜憲的身側。如今
他因為杜憲而和太後走的近了,陳良定然會找他的父親,而父親也定然會警告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的確不明白,好在我家就我一個。”杜憲也撇了一下嘴,說道,“這事情我可幫不了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但是我總覺得人活一世,總要活出點自己的風采才是。為了
家族犧牲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分什麼事情。”
秦淼的目光變得深幽了幾分,“我自是曉得該怎麼辦。也是我多嘴了,本不該拿家裡這些事情說給你聽,反而讓你多想了。”“你我既然是朋友,有什麼多想不多想的。”杜憲展顏一笑,抽出了彆在腰間的扇子扇了兩下,“你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趕緊說啊,大不了咱們去求太後給指婚去,我想太
後指婚了,你家大概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就壓根沒想那種事情。”秦淼也展顏一笑,順著杜憲的目光看了過去,他們這涼亭離另外一側的水榭離的太遠,隻能看得一個影影綽綽的大概。斷然是不如那邊那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