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玉破窗而入,手裡拿著陸晚楓扔過去的杯子,目光輕寒。
陸晚楓原本拿著的書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他不知不覺的站了起來,怔怔的看著慕容如玉。
慕容如玉本是看著斜靠在軟榻上的杜憲的,此時目光亦是被陸晚楓給吸引了過去。
“大表哥?”慕容如玉失聲叫了出來,一臉的震驚與不信。
“大什麼表哥!”小樓蹭的一下坐直了自己的身體,學著杜憲的樣子罵道,“我倒不知道慕容世子現在這般的沒有規矩了!我平章侯府又不是你長樂侯府,你說來就來?”
慕容如玉被小樓這麼冷不丁的喊了一下,這才回神!
杜憲居然在府裡!
那剛剛在驛站門口的那位姑娘真的不是杜憲了?
怎麼可能!
這世上他隻有見了杜憲的血才會眩暈,難道不是嗎?他已經試過很多次了!
如果那個姑娘真的是杜憲的話,眼前的這位又是誰?
慕容如玉覺得自己有點混亂了。
他站在當場,手緊緊的攢著剛剛被他接住的杯子,思緒紛雜。陸晚楓的驟然出現讓他震驚無比,而杜憲的存在亦是讓他感覺到十分的糾結。其實就是他也覺得剛剛驛站那個秀女不該是杜憲,也不可能是杜憲,畢竟秀女是各地選上來的,層層選拔,每個秀女都有身份文牒,不可能造假。兩個人長的太像了,這都不是問題,他可以相信人有相似這句話。但是相貌有相似可以,可眼神居然也都是一模一
樣的,不光如此,他還會暈那姑娘的血,這怎麼解釋!
慕容如玉的目光遲疑的落在了小樓的手上,驟然瞥見了小樓手上纏繞著的白色紗布,他的瞳仁就是緊緊的一縮!
“你的手怎麼了!”慕容如玉上前想要去抓住小樓的手,小樓朝著陸晚楓身後就躲。
“紫軒!”陸晚楓趕緊攔在了小樓的身前,擋住了慕容如玉的去路,“你這是做何!”
“陸大哥救命啊!”小樓學著杜憲的樣子很慫的叫道,叫完他就又朝著小樓的身後縮了縮。“你與他是什麼關係?你為何會在這裡?”被陸晚楓攔住的慕容如玉冷聲質問道。其實慕容如玉知道自己的語氣應該更好一些的,隻是現在看到杜憲竟然這般的依戀陸晚楓
,他的惱怒就不打一處來,況且陸晚楓既然住在平章侯府之中不可能不知道隔壁就是長樂侯府。隻有一牆之隔為何不去長樂侯府,哪怕隻是知會一聲也好!
陸晚楓先是一怔,隨後眼眉也落了下來,他嘴角隱隱的含著一絲冷意,“我如今是個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我既然在這裡,自然是平章侯府的人。”他冷聲說道。
他們陸家落難三年,不見長樂侯府的人,就連他們被關押在京城大牢之中,長樂侯府之人也從未去探望。
原本他還對慕容家存著一絲的念想,如今被慕容如玉一質問,他心底那一點點的幻想也都破滅掉了。
是啊,他們家現在乃是叛臣,長樂侯府素來以忠臣良將自居,自是不屑與他們家再與往來。
“平章侯府的人?”慕容如玉顯示一怔,隨後馬上想起,如今的陸晚楓已經身在賤籍,一定是杜憲將他買了下來!
可即便杜憲不知道陸晚楓與長樂侯府的關係,陸晚楓自己也該清楚長樂侯府就在隔壁啊。
“平章侯!”慕容如玉沉聲對小樓假扮的杜憲一拱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還是不要請了!”小樓躲在陸晚楓的身後搖頭道,“我早說過我們平章侯府與你長樂侯府以後路歸路,橋歸橋,你和我談什麼不情之請?”
小樓的話頓時將慕容如玉噎的滿心的苦澀。“那既然這樣,侯爺當時買下我大表哥花了多少錢,我長樂侯府願意出三倍的價格將我大表哥的官契買下!”慕容如玉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