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太後抬愛與信賴。”杜憲叩首道。
“去吧!”太後一揮衣袖說道。“不要讓哀家對你失望!”
“必定不會!”杜憲起身,行禮,闊步走出。
等杜憲出去之後,胡嬤嬤湊了過來,“娘娘,這樣會不會太魯莽啊?”
“魯莽什麼?”太後麵露笑意,問道。“那平章侯以前裝成那副模樣,不男不女的到處招惹桃花。娘娘不是原本想將他留在陛下的身邊,帶著陛下一起玩樂的嗎?”胡嬤嬤不解的問道。“怎麼今日平章侯將麵具甩
了,明明應該是欺瞞太後的大罪,太後卻是一點都不著惱,反而由著他呢?”
胡嬤嬤麵色一凝,“依照奴婢看來,這種欺騙太後的壞心肝兒的家夥就該受罰才對。”
“你懂什麼?”太後聞言不由輕慢的看了胡嬤嬤一眼,“好口才不是人人都有的。平章侯說的,句句都在哀家的心上,一個人心思細膩到這種地步,難道不是人才?”
“可是他……原本是個不學無術之徒。”胡嬤嬤氣道。“人是會裝的!”太後笑著說道,“人人若都如你這樣什麼都擺在臉上,那哀家倒是誰都不用防著了!這杜憲能屈能伸,真是叫人小看了。哀家今日才知道,杜平湖養出來的兒子,那就是一隻狐狸!果然是沒給他爹臉上抹黑。這樣的人才若是不被我攏著,弄死太可惜了。而且我那好弟弟是斷然容不下他的,他也不會跟著我弟弟,為了自保,
他也隻有給哀家賣命了。哀家平白撿了這麼一個人才,為何要殺掉?”
原來平章侯現在也變成了人才了……胡嬤嬤吐了吐舌頭。“你還彆不屑。”太後曼聲道,“你以為先帝的金劍拿出來隻是嚇唬嚇唬人的嗎?陳良是真的會找人下手的。不然這唯一一次可以斬殺奸佞之臣的機會就沒了……哀家的那個弟弟不會做這麼虧本的事情。哀家可以丟一個碌碌無為的京兆府尹,但是不能丟一個如杜憲這樣的小奸臣!若是他明日真的能讓哀家的那個弟弟不殺了他,那就是他的本
事!哀家為何不能用?哀家不光會用,還會重用,隻要他能做到他說的。三年而已,哀家等的起!”
“那陛下那邊……”胡嬤嬤問道。
“給陛下找玩物還怕找不到嗎?”太後白了胡嬤嬤一眼,說道,“可是杜憲這麼好用的手下可是難找啊。”
她忽然對明日有點期待了起來。
原本這幾日她都是攏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哦對了,慕容如玉不是與杜憲完全決裂了?”太後忽然想起了長樂侯府的事情。長樂侯才死,今日晚間出殯,算算時間,現在慕容家應該在趕往墳地的路上。早上的時候,她在早朝上已經發了一個安慰的詔書到長樂侯府,並以陛下的名義下旨封了慕
容如玉為長樂侯了。“聽說鬨得厲害大了。”胡嬤嬤一撇嘴,“這回可不是小打小鬨的玩兒障眼法了。真的是決裂了,不共戴天的那種。長樂侯還放出話去,若是將來再見,平章侯最好不要有錯
漏被他抓住,不然他定然殺之!”“這話是夠狠的。”太後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哀家就真的放心了。畢竟慕容如玉那小子與哀家那好弟弟關係匪淺。杜憲總是與他糾纏不休,哀家瞅著都怪難
受的!”
她現在也想朝慕容如玉下手,但是苦於這慕容如玉就是一個呆瓜木頭疙瘩,言行無任何錯漏,無趣之極,就是想找個縫隙下手都難。
其實太後原本也想好了的,若是杜憲這回真的在劫難逃,真的死在陳良的金劍之下,那她也一定要弄死慕容如玉,一子對一子才行!
但是現在如果杜憲能有本事逃過一難,她也沒必要那麼眼皮子急了……免得再和陳良起那麼大的衝突。
這回兩個人針鋒相對到現在,兩個人也意識到了,雖然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是越來越大,將來還會更大,但是表麵上,他們還是應該和和氣氣的。
畢竟還有那麼許多的藩王在。
杜憲從太後那邊出來就再度上了馬車。
“侯爺,咱們去哪裡?”駕車的阿秋問道。
“去鎮北王府。”杜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