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禾不解:鐘高枝兒這搞什麼?把她喊來還不用,隻是想讓她再看一次戲?
禮拜天都休息,門口進進出出的姑娘小夥都穿著便服,都是精心打扮過了。
鐘湛突然在這裡出現,當即就引起來不小的騷動。
他自己倒是毫不受乾擾,直接找一個男青年傳話,“同誌,幫我喊下霍寧同誌,說鐘湛找。”
有知道霍寧今天安排的姑娘臉上就帶了羨慕,鐘營長沒等時間到就先來接了,霍寧這事兒準成了。多少姑娘前赴後進的都敗走,卻應在了霍寧這裡,這真是人的命沒法比。
幾個和她關係不錯的,就往裡急走跟著報喜去了。
還有好幾個,就躲在了門裡麵,想等著看從來對女人不假辭色的鐘營長對霍寧能有什麼不同。
五分鐘不到,穿著鵝黃色布拉吉,長辮及腰,眉目如畫的美麗溫軟姑娘急促地小跑著出來了。
即便以為是妒忌自己的人想看自己笑話,霍寧也不敢賭,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來想確定。
沒想到真是鐘湛本人在等她。
羞紅著臉,手都不知該咋放了。小步走近了柔聲問著,“鐘營長,你咋過來了?我這邊正準備走呢。”’
“到那邊說!”鐘湛卻已邁步往前頭無人處走去。
霍寧稍愣後,馬上跟了過去。
雖然好奇死了,但誰有膽子跟過去瞧鐘湛的熱鬨,隻能翹首遠望。
先是鐘湛保持距離站定後,神色淡淡地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見霍寧花容失色後已是泫然欲泣。美人傷心,就是女人見了都要心有不忍。
可鐘湛還是八風不動地沒有安慰舉動,隻從兜裡拿出個信封遞給霍寧,又說了幾個字後,就大步往這邊走了。
經過文工團門口,還是一路朝前,順著看過去,才發現有輛車就停在那邊。
恍然後,鐘湛已上了車。才注意到,怎麼鐘營長車上還有個低著頭看不清臉的女人?
而上了車的鐘營長,好似還主動跟人說了好幾句話。
要問這麼遠怎麼看出來的?沒見人家一直低著頭,可鐘營長一上車就往人那裡偏頭,表情也沒那麼嚴肅了,這不很一目了然嗎?
還想再看,可那邊車子已經發動,倒底沒看清車裡是哪一個。
本來要躲開人跑回去的霍寧,沒忍住望了一眼那邊,也看到了她很不想看到的一切。
這一段時間的歡喜得意,轉眼就成了泡影,她又氣又覺丟臉,卻不知該怪誰。
中間人幾次提醒她,最好等成了再往外說。可大院裡團裡有多少姑娘想嫁鐘湛都沒成,隻有她能去給鐘湛做飯,和他一起吃飯。這讓她以為自己應該是被鐘湛瞧中了,相親不過是走個過場。
還是年輕氣盛,虛榮心重,一時高調地恨不能跟誰都炫耀一番。
信封裡的二十塊錢,遠比她花銷買菜的錢多幾倍,相親不成的事多了,現在丟臉被笑,其實也算她自作自受了。
——
鐘湛上車後,看蘇禾禾還是蔫頭耷腦的,之前那麼愛瞧自己熱鬨的人,這會連頭都不抬的,就知道她是真喪氣了。
湊過去小聲地,“彆氣了,我帶你去散散。”
腳踩油門,卻是往軍區大門開去。
蘇禾禾後知後覺地感覺不好,“回去吧,我沒什麼好散的。”
“我有話要問你。”鐘湛回著她,並沒有掉頭的意思。
蘇禾禾不明白,怎麼她和大姨生氣,這人出得個什麼頭?
同時心底有些惴惴,總覺著鐘高枝兒要搞事的樣子。
軍區大院本就處在汝城城郊地帶,十幾分鐘後,左拐右拐地,到了一處小河邊的樹林外頭停了。
對上看不出情緒的鐘湛,蘇禾禾真不想猜他要做什麼,想開車門下去躲躲。
鐘湛兩臂伸開支撐在她的座位兩側,給她箍在了那裡。
“鐘營長,你這樣不大好吧?”蘇禾禾乾巴巴問了一句。
“怎麼,看完我的熱鬨,你自己也想試試了?這麼急著嫁了?”鐘湛壓著嗓音問她。
“我……沒……有……”蘇禾禾一頭霧水地,她記得自己回絕大姨時,這人不是也在場嗎?
鐘湛先是輕笑,“沒有?昨天不還有個孟連長嗎?”之後就是不容拒絕地,“蘇禾禾,要不咱倆試試吧?”
蘇禾禾頭皮都要炸了,這人瘋了吧?
頭搖得飛快,語不成句的,“彆,我真高攀不起……你彆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我不比孟連長,還有那個賀錦坤好多了?嫁人不得擇優而選嗎?”鐘湛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