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澈雖也是第一次目睹,可他在鐘湛家裡已窺得過他的另一麵了,所以還算有心理準備。
“五哥,是真的。不過耙耳朵的事不至於。他這叫體貼家屬,再是要給他兒子做個愛勞動的好榜樣。反正高深著呢。”鐘澈還記著鐘湛這人惹不起,費心思地給他在兄長們麵前美化著形象。
可卻勢得其反,兄長們誰信呐。就連最穩重的鐘沉都憋不住笑著,“老六啊,大夥兒都有眼睛看著呢。他不叫耙耳朵,也是個懼內。你再說可就越描越黑了。”
“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樣的鐘湛,還以為這輩子沒人能拴住他那野馬性子呢。這一趟燕城也算不虛此行了啊。”鐘潮也跟著調侃。
兄弟幾個再繃不住,一起哈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在大客廳裡蕩開來,誰還能聽不到?
鐘湛心知肚明這幫是為什麼,卻毫不受影響。手上揀碗的動作不停,和小豆子兩個配合默契,來回往廚房搬著,很快就把蘇禾禾分到的活兒乾完了。
然後父子倆拉著蘇禾禾就要離開戰場。
鐘湛父子來支援後,鐘媛就一直磨洋工來著。這會看人要走,急了,“鐘湛,就這麼點活兒。你還非得給我的剩下,你還有姐弟情嗎?”
鐘湛轉手指著鐘家兄弟們那邊,“那麼多不都是能幫你兄長?你彆盯我一個。嫂子們還在洗碗呢?你彆搞特殊化啊。”
鐘媛隻比他大三個月,鐘湛從來不肯喊姐。他也煩她跟二伯母似的性子,嫁的人也一言難儘,所以私下裡很少來往。
鐘媛拿他沒辦法,知道剩下的哥哥沒一個是肯乾活的。隻能悶頭把自己的活計乾了。
而裡麵洗碗的趙素琴又酸死了要。
梅芬一向覺著自己嫁對了人,也覺著鐘池已是難得體貼的丈夫了。可今天看了鐘湛是怎麼對蘇禾禾的,鐘池的體貼一下就叫人給比到看不見了。也是又酸又澀起來。
女眷那邊,安華做為親媽和婆婆都樂見其成的,縱米玉茹很看不慣,可她心裡另有些想頭。沒開口之前,這些事隻好睜隻眼閉隻眼地憋著些了。
都得了探親假來的,所以這次兩房的人在這裡能逗留一段時間。
鐘秉原和鐘秉嶽當然不能。
之後二房和三房分彆擺了宴後,兄弟三個短暫相聚了五天,見了些故交,年初五,鐘秉原兄弟倆就先行離開了。
李靜娟和米玉茹都沒跟著丈夫先走。她們也是多年沒跟兒女團聚了,這次要留在燕城,想兒女孫輩繞膝,享幾日天倫之樂。
老妯娌三個剛好也可以多走動一下。
鐘媛要離婚的事兒,是鐘秉原兩人走後,才傳出來的。
安華和蘇禾禾隻當和自家沒關係,聽過就罷了。
鐘媛也是三十歲的人了,既決定離婚,必是早做了打算,還能有什麼事兒。
果然,之後鐘媛把女兒留下,自己走了一趟再回來,說是已經把婚離了。
本來已經接受她離婚的米玉茹,卻被她氣得維持了好多年的儀態都沒了。
也顧不上兒媳都看著,指著鐘媛就罵。雷霆大怒的樣子,和彆的老婦人又有什麼分彆?
起碼,在叢敏麗眼裡,米玉茹高貴威嚴的形象是塌了。
之所以給米玉茹氣成這樣兒,是鐘媛回去不止離了婚,還退伍脫了軍裝。
這讓以鐘家二房都是正式軍人為傲的米玉茹不能接受。
可木已成舟,她發完火兒,還是想給鐘媛重新安排去路。
鐘媛上段婚姻就是米玉茹當初給一手安排的,她早都對此怨氣深重了。
也早不信米玉茹的那套了,自然不肯再接受安排。
母女倆又吵得天昏地暗。
不過蘇禾禾是沒閒心再聽八卦了。
開學在即,汝城組團來燕城上大學的小組成員們來啦。
都是蘇禾禾娘家人,安華鐘秉川都特彆上心。
到達那天,不止鐘湛的車,鐘秉川把自己的車也給派過來,一起到火車站接的人。
分彆一個多月再見,小豆子比誰都激動。舅舅舅媽,少睿前進大江三個舅舅,甚至最不熟的立輝舅舅,他都一一熱情問候,比之前都更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