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你就能聽懂一樣。”說完就是一串流利的英語。
小弟們可是上了幾個月口語課的人了,不能和小豆子比,在同齡孩子中也都是聰敏伶俐的。小孩子學東西也快,這會兒簡單的日常會話都能流利上口了。
鐘懷勉說的又是給他們上過的課堂內容,鐘懷宸機敏地反應過來二哥的意思,帶著弟妹們七嘴八舌地用英語接上。幾個孩子嘻嘻哈哈地講著英語,逼格拉到了滿點。
鐘懷琰僵立在那裡,少年人終是沒那麼強大的心理應對,眼圈已委屈地泛紅。
趙素琴最看重的就是長子,這還了得。
怒氣衝衝地看向鐘湛,對上他涼薄譏諷的眼神,她不自然地轉開。
柿子揀軟的捏,趙素琴朝著鐘澈質問起來,“六弟,你幾個孩子怎麼教的?他們哥哥大老遠的來,就是這個態度嗎?不友敬兄長,咱鐘家的家風都丟了嗎?還有敏麗,資產階級做派太嚴重了,你再不管管,孩子們可都跟她學歪了。”
叢敏麗恬適地坐在椅子上,隻拿眼瞧著,她倒要看鐘澈要怎麼辦。
鐘澈還是有錯先說自家人的想法,他也在兄嫂麵前聽吩咐習慣了。
他想都不想地先賠不是道,“四嫂,你彆氣,孩子們是被敏麗慣壞了,我這就教訓他們。”
接著側頭衝著幾個孩子一聲喝喊,“鐘懷宸,鐘寶珊,鐘懷宇出列,我命令你們趕緊和鐘懷琰同誌賠不是。”
鐘懷宸不服道,“我們沒錯,明明是鐘懷琰先挑的頭兒,憑什麼?”
鐘寶珊和鐘懷宇跟他同仇敵愾,一起怒目麵對他的不公。
這是反天了?自覺被挑戰了父親的權威,鐘澈被三個孩子的眼神刺激到,“是不是我平時太由著你們了,沒挨過板子,今天都想嘗嘗滋味是不是。”說著話,他已經邁過去薅起鐘懷宸的衣領。
“鐘澈你敢!”是叢敏麗透著冷意的威脅。
“住手!”是鐘秉嶽被叢敏麗的蓋過去的聲音。
“六哥你這算什麼?”最後是鐘湛不耐的聲音。
鐘澈雖鬆了手,可當著父母叔嬸還有嫂子,堂弟夫妻,妹妹,還有這麼多小輩,叢敏麗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他覺著跌了大麵子。
熱血上頭,眼一瞪,對著叢敏麗就吼開了,“四嫂說的沒錯,都是你給慣的。掙錢了不起嗎?這家裡裝不下你了是吧?趕緊給嫂子賠禮,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這樣一開吼,雖然鐘秉嶽馬上喝止了他。蘇禾禾和鐘媛對視後,都知道好不了,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果然,叢敏麗推開椅子站起來,先招呼幾個孩子,“懷宸,帶著弟弟妹妹上去把你們個人行李收拾好,這地兒咱不住了。”
鐘懷宸挺胸應著好,真招呼鐘寶珊和鐘懷宇上樓去了。
整個飯廳刹時靜寂起來,鐘秉嶽臉色罕有地嚴肅起來。
叢敏麗這才麵向鐘澈,“那正好,我也覺著日子沒法過了,這就帶孩子走,以後咱們就一彆兩寬吧。”
語文課不是白上的,叢敏麗臨走的撂話,很高大上。
鐘秉嶽這才發現,小兒媳已進益良多,性格和處事水平已有了些大家媳的風範。
鐘澈這會兒還當叢敏麗是嚇她,指著大門處,“好,這是你說的,出了這個門,彆指望我去找你回來。你就在外頭好好反省,做媳婦當兒媳你現在都不合格。”
“我改不了也不想改,鐘家的媳婦我不當了,今天給你騰地方,你換個人好了。”叢敏麗說完,又對鐘秉嶽幾位長輩行了個禮,“爸媽,三叔三嬸,那你們多保重,我上去收拾好就走了。”
之後,她繞開鐘澈,翩然上了樓。
老一輩的人,除了生離死彆,是沒有離婚這個概念的。鐘秉嶽也隻以為叢敏麗是一時被鐘澈激怒說了氣話。
怒其不爭地對鐘澈罵道,“你還站著做什麼?還不上去哄你媳婦兒,好好的一頓飯,全叫你攪和了。”
鐘澈拉不下臉,磨蹭著不想去。
當了一上午隱形人的米玉茹這會兒吱聲了,“敏麗這一向脾氣是太大了,頂得我都不敢跟她接話了。她這個脾氣還是挫挫得好,等幾天再讓鐘澈去接吧。吃了虧回來,自然會好好過日子了。夫妻倆的事兒,老頭子你還是彆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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