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鹿鳴的出現, 候機大廳變得大亂,而且非常吵鬨。幸好機場的保安過來維持秩序,不然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
“沈先生的粉絲還真是恐怖。”雖然周助理早就認識沈鹿鳴, 也知道沈鹿鳴非常紅, 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沈鹿鳴的粉絲這麼瘋狂,說實話他被嚇到了。
虞決修之前在寧都的時候已經見識過沈鹿鳴的粉絲的瘋狂程度, 但是沒想到還有更瘋狂的。
“現在小姑娘都這麼瘋狂嗎?”一個個就像是幾天沒吃飯的小狗看到骨頭一樣,非常地饑|渴, 外加巔峰。這樣的粉絲太恐怖了, 而且也太沒有素質。
周助理被虞決修這句話逗樂了:“好像也隻有沈先生的粉絲這麼瘋狂。”
虞決修心想:現在的女孩子追起明星來還真是瘋狂,說實話他有些被嚇到。剛剛他看到好幾個小姑娘都被擠倒在地,還差點被踩到了。
周助理見虞決修的臉色有些不好, 關心地問道:“小魚,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還是剛剛被擠傷了?”要是小魚受傷了, 傅總一定會剝了他的皮。
虞決修輕輕搖頭:“我沒事。”
“你真的沒事嗎?真的沒有受傷嗎?”周助理一臉緊張地問道。
“周哥,我真的沒事, 也沒有受傷, 就是被剛剛的陣仗嚇到了。”他見過沈鹿鳴的粉絲幾次, 說實話印象不好,一次比一次吵亂。像在機場這麼重要的公共場合,他的粉絲毫無秩序,真的是……沈鹿鳴怎麼也不管一管。
“說實話我也被嚇到了, 不過小魚幸好你沒有露臉,不然也會造成轟動的。”在來機場的路上,周助理和虞決修聊了一路,兩人的關係拉進了不少。
“我嗎?”虞決修搖搖頭,“我不是明星,不會這麼誇張的。”
“小魚,你小看你自己了,你現在可是很火的。”小魚這張好看的臉,真是秒殺無數男女老少。不然,《古詩詞》節目剛播放就上了熱搜。要知道明星們想上熱搜,基本上靠買,可是小魚卻靠臉輕輕鬆鬆地上了圍脖熱搜。
虞決修頗為無奈地說道:“周哥,你的誇獎我收下了。”他並不覺得自己火有什麼了不起的,那些喜歡的他主要還是衝著他這張臉。
過了一會兒,虞決修他們等到了劉伯文和畢老。
看到兩位老師出來,虞決修連忙朝他們招了招手,並喊道: “劉老師、畢老師,這邊。”
兩位老師朝虞決修的方向看了過去,心裡帶著疑惑走了過去,看著又戴帽子又戴圍巾遮臉的人,試探性地問道:“小魚?”
虞決修扯下圍巾,笑著說道:“兩位老師,是我。”
看到虞決修,兩位老師心裡是十分驚喜的。
“你這孩子怎麼來機場了?”
“來接你們,順便給你們一個驚喜。”虞決修輕笑一聲,“老師,我們先走吧。”
兩位老師注意到周助理的存在,開口問道:“這位是?”
周助理自我介紹下:“兩位老師好,我是恒星科技傅總的助理。”
“恒星科技的傅總?”
虞決修大概地跟兩位老師介紹了他和恒星科技傅總的關係,以及周助理是特意被安排來接送他們的。
兩位老師聽了後,心裡隻是驚訝了下,並沒有細想,主要是他們對恒星科技不了解。
劉伯文他們定的酒店,就在中央棋院的附近。從機場開車過去,大概要四五十分鐘。
等兩位老師辦好入住手續,一行人準備去吃飯。
虞決修問道:“周哥,你是跟我們一起吃飯,還是要先回公司?”
周助理說道:“剛剛傅總來電話了,讓我把你和兩位老師送到九白宴吃午飯。”
一聽這個名字,虞決修詫異地挑眉:“九白宴?這不是滿漢全席裡的一道菜嗎?”
“這是帝都一家非常有名的私房菜館,傅總有投資。”周助理笑著說,“小魚,兩位老師請上車,我送你們過去。”
虞決修沒想到傅覺恒連午飯都給他們安排好了,不禁在心裡感歎,恒哥真是細心。
“那就麻煩周哥了。”
周助理笑了笑:“不麻煩。”小魚就是太客氣了。
半個小時後,四人抵達九白宴。
虞決修見九白宴坐落在一家四合院裡,心裡大概明白九白宴是什麼地位了。
九白宴的經理看到周助理,立馬就迎了上來。
周助理跟經理交代一番後,就向虞決修辭行了。
“小魚,待會你們吃好飯,聶經理會安排車送你們去酒店。”
“我知道了,謝謝周哥。”
“這都是傅總安排好的,那我先走了。”
送走周助理後,畢老這才猶豫地開口:“小魚,你的這位恒哥不簡單啊。我聽說九白宴是帝都豪門世家圈子裡的有名飯店,來這裡吃飯的人非富即貴。”
“畢老師不用在意這些,我們先吃飯吧。”
畢老師不是好奇的人,見虞決修不想說,也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很快,服務員端來精致可口的飯菜。
虞決修他們三人一邊吃飯,一邊聊中央棋院的事情。
“小魚,中央棋院這邊已經確定讓你代表國家參加國際青少年圍棋大賽。”畢老他們之前把虞決修的名字申請了上去,中央棋院的人看了虞決修幾場比賽後,就確認讓他直接參加比賽。
“不需要考核下我嗎?”
“小魚,你可是全國唯一一個擁有專業三段的未成年,”劉伯文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是滿滿地驕傲自豪,“你的實力擺在這裡,哪裡還需要考核。再說,你馬上就要參加專業四段的比賽。你要是通過了,將會是二三十年內唯一一位擁有專業四段的少年棋手。”最重要的是這麼一個天才少年出自他們臨川省。
虞決修聽了後,一臉恍然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他原本以為還要走一個過場,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小魚,這次專業四段的比賽,你可要好好地下。”畢老看著虞決修的眼神十分認真,神色也十分鄭重。“不止我們對你這次的專業四段比賽重視,中央棋院的人也對你這次比賽十分期待。”
“是因為久野俊介嗎?”前段時間,久野俊介在參加成人組比賽的時候,獲得了專業四段的段位。
他和久野俊介同齡,畢老師他們對他的期待很大,希望他能超過久野俊介。
畢老師微微點頭:“對,我們都希望你能和久野俊介抗衡。”
“在我看來,小魚比久野俊介厲害。”劉伯文說道,“久野俊介從小就學習圍棋,十一二歲的時候就進入棋院成為專業棋手,而小魚才參加比賽沒多久。”在劉伯文看來,虞決修的天賦要比久野俊介高出很多,畢竟久野俊介從小到大就受到專業的訓練,而虞決修都是自學的。
虞決修摸摸鼻梁,用開玩笑地語氣說道:“老師們對我這麼重視,我忽然覺得好有壓力。”
“你有壓力?”畢老狐疑地看著虞決修,“如果沒有和你下過棋,我還相信你會緊張擔心。可是和你比過一場後,你小子比我這隻老狐狸還要狡猾奸詐,怎麼會有壓力。”小魚這孩子在下棋的時候,心思真的是高深莫測,手段布局也是十分地深藏不露,讓人完全摸不透他的棋路套數。
“哈哈哈哈哈……”劉伯文笑了一會兒說道,“小魚,老畢說你是九尾狐,已經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
虞決修:“……”老師們誇獎人的方式還真是獨特。
“兩位老師,負責專業四段比賽的老師是幾段的段位?”他之前參加專業三段比賽的時候,畢老師和袁老師是專業五段的棋力。那麼,他這次參加專業四段的比賽,負責的老師恐怕要有六段的水平或者七段吧。
“你的三場比賽,每一場比賽的負責老師的棋力都不一樣。”畢老介紹道,”你的第一場比賽,負責老師的棋力是專業四段。第二場比賽的老師的棋力是五段。第三場比賽的老師的棋力是六段。”
虞決修聽了後,一頭問號,心想這是什麼操作。
“三場比賽,你贏兩場就算通過。”劉伯文說道,“你之前和老畢他們下過,對你來說四段和五段不是什麼難題。”
“我還以為負責我這次比賽的老師最起碼是六段的棋力。”
畢老師他們知道虞決修在驚訝什麼,笑著說道:“你之前的專業三段比賽,按理說我們要安排專業三段的老師負責,但是我們臨川省棋院沒有專業三段和專業四段的棋手,所以沒辦法隻能讓我和老袁上了。”
虞決修:“……”畢老師,你們不覺得你們有點欺負人了嗎?
“你贏了我和老袁,所以這次四段比賽,你不用太擔心。”
虞決修乖巧點頭:“我知道了。”
“吃完飯,我們帶你去中央棋院走一走。”劉伯文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中央棋院的老朋友炫耀虞決修。
“好。”
吃完午飯,聶經理安排車把虞決修他們送到了中央棋院。
中央棋院和臨川省棋院差不多,外表看起來非常不起眼,建築樓也是比較古老滄桑。唯一大氣的大概就是門口的四個大字,是用行書寫的“中央棋院”四個字,大氣磅礴。
虞決修跟著兩位老師走進中央棋院,好奇地四處看了看。
畢老師和劉老師是中央棋院的常客,兩人一邊走,一邊向虞決修介紹中央棋院。
中央棋院有專門訓練棋手的教室、棋室,而且都是專業棋手教導。
其實,華國培養專業棋手的水平並不比櫻花國、棒子國差,隻是來學的人不多。
目前,在中央棋院學習的人,大部分都是三四十歲的人。像未滿十八歲的未成年人和兒童幾乎沒有。
華國的家長基本上都認為學習圍棋不是什麼正經的事情,好好上學考上重點大學才是最正經的事情。他們可以讓自己的孩子平時下棋玩樂,但是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靠下棋謀生吃飯,所以這就導致沒有孩子來中央棋院學習圍棋。
唉,這也是華國圍棋斷層斷的最厲害的主要原因。
在中央棋院,目前最小的專業棋手也是十七歲,棋力是專業二段。去年參加國際青少年圍棋大賽的時候,輸給了久野俊介,而且二輸的非常慘烈。
這位和虞決修同年紀的人名叫司學文,四年前就進入中央棋院學習,是個棋癡,每天寧願不吃飯也要下棋。他在圍棋上麵也有很高的天賦,十七歲就有專業二段的棋力,被大家稱為天才少年,是中央棋院重點培養的對象。
“司文學的下法比較教科書。”畢老師曾經跟司文學下過棋,對他的下法和棋風有些了解,“他和你一樣喜歡研究棋譜,喜歡按照棋譜的下法來下,沒有你狡猾多變。”
被說狡猾多變的虞決修心裡很是無奈,不知道畢老師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
“除了司學文,中央棋院裡沒有其他年輕的棋手了嗎?”
“沒有,除了司學文,最年輕的棋手二十五歲,棋力是二段。”劉伯文說著,輕輕地歎了歎氣,“不管是在中央棋院,還是地方棋院,棋手的年紀大部分都比較大,基本上都是三四十歲以上。”
這時,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
“老畢、老劉,你們來了啊。”人未到聲先到。
過了一會兒,隻見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身材高大壯實的中年男人,頭發有些少,五官端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老夏。”
劉伯文向虞決修介紹道:“這位是夏意遠老師,是中央棋院的教導主任,棋力是專業五段。”
虞決修朝夏意遠行了一個禮:“夏老師您好。”
夏意遠看到虞決修,雙眼頓時一亮,滿臉笑容地說道:“虞決修你好。”之前虞決修參加專業段位比賽的視頻,劉老師他們早就發到中央棋院這邊來了,所以中央棋院的人基本上都認識虞決修。
最重要的是虞決修之前對弈過的棋局,還被中央棋院的老師們研究過,也被他們拿去教導其他學生。
“天才少年,我今天總算見到了。”
“夏老師,您太客氣了。”每次被稱為“天才少年”,虞決修莫名覺得有些羞恥。他承認自己在圍棋上有一定的天賦,但是還沒有達到天才的地步。他的棋藝水平之所以變得越來越高,主要還是靠兩位棋聖先生的虐待,不對,是教導。
“小魚啊,我帶你去參觀下中央棋院。”
“麻煩夏老師了。”
夏意遠先帶著虞決修他們參觀了中央棋院裡的棋室,大大小小的棋室有幾十間。參觀的時候,有不少棋室裡有人正在對弈。
參觀完棋室,虞決修他們接著參觀教室。
其實,教室也是棋室,不過是用來教導學生下棋的。
參觀教室的時候,虞決修發現有老師在講解他和畢老師,還有和袁老師的棋局。
聽課的都是三四十歲的人,這些人都是中央棋院有專業段位的棋手。
夏意遠看向虞決修,問道:“小魚,你要不要進去說一說?”
虞決修連忙搖頭:“不用了。”
“小魚,不用這麼客氣。”夏意遠說著,就推開教室的大門,直接走了進去。“大家先停一下,我給你們介紹一個人。”說完,對站在門外的虞決修叫到,“小魚,你進來下。”
虞決修求助地看向畢老師和劉老師,兩位老師朝他點點頭,示意他進去。
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虞決修隻好走進教室。
“各位,這位就是虞決修。”
虞決修朝台下的前輩們微微鞠了一個躬:“各位老師,我是虞決修,很高興見到你們。”
雖然中央棋院的前輩們早就在比賽視頻裡見過虞決修,但是見到本人的時候,還是被狠狠地驚到了,主要是因為虞決修長得實在是太好了,比那些電視明星和電影明星都要好看。
“我們下麵就有請小魚本人為大家講解下他的專業三段的兩場比賽。”
夏意遠說完就帶頭鼓掌,台下瞬間響起一片掌聲。
“大家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向小魚請教。”
夏意遠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個人站起身來提問。
虞決修隻見這個人皮膚白皙,五官清秀,身材瘦弱,麵容青澀稚嫩,應該是中央棋院裡最小的棋手,也是有天才之名的司學文。
“你好,虞決修我想問的是你和袁老那場對弈……”
司學文問得是虞決修那一招妙筆生花,他研究了幾天也研究不明白,因為這一招下的太迷,沒有任何征兆地就落子,就像是憑空而下,毫無根據。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這一招下的非常妙,不僅破解了困局,還讓對手陷入了危險。
虞決修聽到司學文提的是妙筆生花這一招,就詳細地給他講解起來。
他給司學文解惑的時候,其他人也非常認真地聽著。
等虞決修講解完,大家一副似懂非懂地模樣。
司學文感覺自己聽懂了,但是又覺得自己似乎還是不明白,有些雲裡霧裡。
他有個習慣,一個問題非要弄懂為止,所以他一直向虞決修提問,直到他弄懂這一招妙筆生花是怎麼一回事。
妙筆生花這一招基本上要靠自己意會。虞決修隻能講個大概是什麼樣的情況,如果你聽懂了,那就是真的懂了。如果你沒聽懂,無論他說多少遍,你還是聽不懂。
當初,他跟黃龍士學這一招的時候,黃龍士一句話都沒有給他講解,隻讓他自己體會。如果他能體會到這一招的精髓,自然而然地就懂了。如果他體會不到,黃龍士再怎麼講解也沒有用。幸好他在圍棋方麵有很高的天賦和悟性,研究了一會兒就明白妙筆生花的精髓。
虞決修講了幾遍,司學文還是不太明白。他隻能跟司學文說,要他自己去體會明白,不然他說再多也沒用。
這一招妙筆生花,不止司學文弄不明白,連夏老師他們這些前輩也看不透。
虞決修沒有再說妙筆生花,說起他陷入袁老師陷阱裡怎麼暗搓搓地挖坑。
一下午的時間,虞決修都在說棋,當然也有和其他人交流切磋。
聽完虞決修的講解後,中央棋院的前輩們對他更喜歡了。
晚上,虞決修跟著中央棋院的前輩們一起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聊得還是棋局。司學文一直纏著虞決修不放,不停地問他各種問題。
虞決修想要拒絕還拒絕不了,因為每次看到司學文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的時候,心裡不忍心拒絕。
吃完晚飯,虞決修和畢老師他們先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司學文還拉著他不放,要他晚上住在他的宿舍,他們秉燭夜談。
什麼叫棋癡?
虞決修在司學文的身上見識到了,真的太可怕了。
他的兩位棋聖老師也是棋癡,但是也沒有司學文這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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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覺恒親自開車來酒店接虞決修回去,“你去了中央棋院,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