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導是一名電視劇的導演, 拍攝的電視劇大多數都是曆史正劇。他拍的曆史劇,除了對演員的要求嚴格以外,對服裝道具也要求的非常嚴苛。
他是個細節控, 拍曆史劇的時候, 不管是演員身上的服飾,還是生活用具都必須還原當時的曆史。他拍過的曆史正劇, 每一部都是精品,每一部都是經典。最重要的是他的每一部曆史劇都獲獎無數, 讓不少演員獲得視帝或者視後。
這次拍攝的謝弦是興華娛樂最大的項目之一, 因為這部劇拍攝好以後,要送到國外參加文化交流,所以安導對這部戲特彆看重, 對每一個角色的選角達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少年時期謝弦的戲份並不多,換做其他導演會找一個演技能過得去的小鮮肉演就可以了,但是安導卻不願意這麼做。
在安導看來, 少年時期的謝弦是名門世家的楷模, 不能隨便找一個人應付。找遍整個娛樂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跑到電影學院和戲劇學院也沒有找到。他甚至還跑到路口尋找, 希望能在路人中找到一個符合少年時期謝弦的人員, 結果還是沒有找到。
在朱導的推薦下, 安導好不容易找到最適合少年謝弦的虞決修,他怎麼會輕易放棄。
“老安啊,看小魚的意思,他不願意演戲。”朱導最了解老朋友心裡的焦急和迫切, 好不容易找到最合適少年謝弦的人員,老安心裡肯定不會放棄,隻是……事情恐怕不會順利。
“看得出,傅總很維護小魚。小魚不願意演,傅總是不會讓他演的,你打算怎麼辦?”真沒想到小魚和傅總有關係。從傅總和小魚之間的互動來看,傅總很疼愛維護小魚。
“我也不想逼人家來演戲,隻是實在是找不到合適少年謝弦的人選。”安導並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隻是這次真的是沒辦法,他真的不想放棄虞決修。“我打電話給於總,請於總勸說傅總吧。於總和傅總是發小,應該能勸說成功。”
安導說完,就立馬打了個電話給於子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於子溪。
於子溪聽完後,心裡非常吃驚,老傅那家夥家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叫虞決修的小孩?聽老安的意思,老傅對這個叫虞決修的孩子很維護,這是什麼情況?
他好像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直覺告訴他老傅和這個叫虞決修的孩子有著很不一樣的關係。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
聽到於子溪這麼說,安導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那就麻煩於總了。”
“等我的消息。”於子溪掛了電話後,沒有急著打電話去詢問傅覺恒,因為他了解傅覺恒,問傅覺恒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所以,他讓助理把虞決修的資料拿給他看。
助理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就把虞決修的全部資料送到於子溪的麵前。
於子溪看著資料上麵的虞決修照片,被狠狠地驚豔到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在心裡想到:難怪安導這麼中意這個虞決修。這個叫虞決修的少年,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十分符合少年時期的謝弦。毫不誇張地說,簡直是少年時期的謝弦本人了。
這孩子是怎麼長得,竟然長得這麼好看?他一個直男都被這個虞決修的長相美到了。
等等,這個虞決修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非常符合老傅的口味啊,難道老傅……
於子溪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不懷好意地奸笑了兩聲,老傅啊老傅啊,沒想到你這麼斯文敗類啊。
看了虞決修的照片後,於子溪本人也認為虞決修十分符合少年謝弦的形象,決定打電話給傅覺恒。先撇開私事不說,虞決修飾演謝弦一事得好好地跟老傅說說。
此時,正在和虞決修在吃飯的傅覺恒看到是於子溪打來的電話,直接無情地掛斷。
於子溪見電話被掛斷了,狠狠地抽了抽眉頭,拔高聲音喊道:“老傅,你竟敢掛我電話?!”
嗚嗚嗚嗚嗚嗚……手機再次振動起來,看來電顯示還是於子溪,傅覺恒皺了下眉頭,眼裡是滿滿地嫌棄,再次果斷地按掉電話。
“又掛我電話,好你個老傅!”於子溪氣哼哼地發出一聲冷哼,然後打開微信,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老傅,從實招來,你和虞決修是什麼關係?真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敗類。】
傅覺恒看了一眼於子溪發來的微信,麵無表情地刪掉了,接著把於子溪拉黑。
【老傅,你這個斯文敗類!】
於子溪這時發現他的微信不僅沒有發出去,而且還顯示對方和他還不是好友,氣得他瞪圓了一雙眼,不敢置信地發出一聲驚呼:“老傅這個斯文敗類竟然把我拉黑了,這是人乾事?!”氣死他了!
被氣得不輕的於子溪,氣勢洶洶地又打了個電話給傅覺恒,沒想到在通話中。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顯示在通話中,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電話也被傅覺恒拉黑了。
“我艸,老傅你還是人麼,竟然拉黑我!”於子溪氣成了河豚,立馬打電話向齊思策抱怨傅覺恒惡劣的行為。
齊思策知道前因後果後,對傅覺恒和虞決修之間的事情也非常好奇,不過他沒有於子溪那麼八卦,不停地打電話騷擾傅覺恒。他決定等傅覺恒回來後,再去找傅總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魚,你怎麼了?”傅覺恒見虞決修一副神情糾結地模樣,關心地問道。
虞決修想了想說道:“恒哥,我剛剛用手機查了下謝弦這部劇的消息。”謝弦是虞決修比較喜歡的曆史人物,得知要把他生平的事情拍成電視劇,他心裡還是很好奇的,所以就上網查了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一代名將謝弦》是一部大製作的劇,從簡介上來看會很還原曆史,而且這部劇拍攝好以後,要拿去國外交流的。但是,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少年謝弦,這部劇遲遲沒有開機拍攝。
傅覺恒明顯知道這部劇的狀況,朝虞決修溫柔地笑了笑:“這件事情和你無關。”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語氣非常認真,“不想演就不演,你心裡不要有任何負擔。”
聽了傅覺恒這句話,虞決修心裡好受多了:“那我待會跟朱導打電話拒絕掉。”他不會演戲,再說他也沒有時間去拍戲。雖然他很喜歡謝弦,但是愛莫能助。
傅覺恒溫聲道:“我幫你拒絕,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虞決修點點頭:“好。”看安導和朱導的樣子,他們挺畏懼恒哥的,恒哥去幫他拒絕,安導他們肯定不敢說什麼。如果是他自己打電話給朱導,恐怕朱導他們不會死心,說不定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勸他演謝弦。甚至,安導會在電話裡哭出來求他演謝弦。所以,還是恒哥幫他拒絕比較好。
“吃飯吧。”
“恩。”雖然他心裡挺同情安導的,但是他真的不想去演戲,即使他的形象符合少年時期的謝弦。他相信安東以後一定找到適合的人選。
接下來,兩人沒有再說飾演少年時期的謝弦這件事情,聊起彆的事情來。
這次回帝都,沒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到時候,錢家和傅家都會很忙。
虞決修沒有什麼東西能拿得出手送人,所以決定送給錢家和傅家每個人一把折扇。
在吃飯的時候,傅覺恒的手機一直振動,不過他沒有搭理。
於子溪見自己的號碼被傅覺恒拉黑後,就拿自己助理和秘書的手機給傅覺恒不停地打電話,結果傅覺恒還是一個不接,差點把他氣死。
他氣地咬牙切齒:“老傅,你等著!明天你回來了,我一定去找你麻煩,這件事和你沒完!”該死的老傅,竟然無情地拉黑他,還不接他的電話,有這麼做朋友的嗎?想他這麼友好的人,為什麼會有老傅這個無情混蛋的朋友?唉,真是交友不慎!
回到家,虞決修呆在書房裡繼續練習扇畫,而傅覺恒則是打了電話給安導,讓安導放棄虞決修,找彆人去演。
朱導見安導掛了電話後,一副死了爹媽的喪考模樣,就知道他的計劃沒有成功。
“老安,我看你還是找沈鹿鳴吧。”娛樂圈裡,也隻有沈鹿鳴的氣質稍微和少年時期的謝弦有點像。
提到沈鹿鳴,安導緊緊地皺起眉頭,表情是非常地嫌棄不滿。
朱導勸說道:“老安,沈鹿鳴的演技還是不錯的,他身上也有豪門世家子弟的氣質。”找沈鹿鳴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然真的找不到人來演了,畢竟這部劇不能一直耽擱不開拍。
安導搖搖頭,態度堅決:“他不行,我不想用流量的藝人。”他的每部劇的演員都是實力派,而不是偶像派。現在的偶像派根本就算不上演員,用他們隻會拉低劇的質量。還有,現在的流量,話題太多,而且喜歡炒作,他可不想他的劇被炒作的烏七八糟。
“你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選,實在不行也隻能沈鹿鳴了,最起碼沈鹿鳴還是有些演技的,你好好地調|教下,應該能讓你滿意。”彆的不說,就說沈鹿鳴的演技在一群流量小鮮肉裡是最好的。好像也是一群流量小生中最敬業的一個,最起碼他演戲的時候不會作妖。
“他的那群粉絲跟瘋狗一樣,我可不想他的粉絲把我的劇攪得亂七八糟。”安導對沈鹿鳴本人沒有什麼意見,但是對沈鹿鳴的粉絲很反感。在整個娛樂圈中,沈鹿鳴的粉絲最瘋狂、最不講道理、最沒有素質、最愛攪渾水。發起瘋來,誰都要咬上一口,偏偏還不能拿他們怎麼辦。
提到沈鹿鳴的粉絲,朱導眼裡也露出了一抹嫌惡:“沈鹿鳴本人還是可以的,怎麼他的粉絲個個都像瘋狗一樣?”沈鹿鳴的粉絲和他本人的氣質完全不符合,也不知道他的粉絲是怎麼一回事。
安導冷聲道:“就算我用沈鹿鳴來飾演少年時期的謝弦,他的那些粉絲們估計不會答應,覺得委屈了沈鹿鳴。“沈鹿鳴現在是頂級流量小生,接的戲全都是演男主,要請他來演沒有多少戲份的少年謝弦,沈鹿鳴本人還沒有說什麼,他家的粉絲就會蹦出來反對,覺得少年謝弦的咖位配不上沈鹿鳴。
朱導覺得安導這話說的很對,點點頭說:“還真有可能。”以沈鹿鳴現在的咖位,的確來演少年時期的謝弦不合適。
安導苦著一張臉,幽幽地歎了歎氣:“沒想到連於總都說不動。”原本以為傅總和於總是發小,一定會給於總的麵子,鬆口答應讓虞決修飾演少年謝弦,沒想到傅總連於總的麵子都不給,真是……冷酷的人啊。
“這麼看來,傅總真的很維護小魚。”小魚不願意演,不管是誰來勸說,傅總都不會答應的。在傅總心裡,小魚願不願意最重要。
“這個虞決修是傅總家什麼親戚?”
朱導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小魚和傅總有關係。”以後對小魚要客氣點。
安導伸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苦大仇深地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公開選拔,到時候應該會有不少人來參加選拔,總能遇到一兩個稍微滿意的人選。“
朱導覺得這個主意還行,讚成地點了點頭:“就這麼乾吧。過完年,你就公開選角吧,省的你自己大海撈針地找。”
“恩,我回去跟於總說一聲,過完年後就公開選拔。”唉,要是虞決修能參演多好。“你說虞決修為什麼不願意演戲啊?”
“我之前問過他,他不想進娛樂圈。”
“進娛樂圈做明星有什麼不好,再說他背後有傅總維護,那些妖魔鬼怪不敢碰他。”現在的年輕人不都是整天想著做明星麼,怎麼這個虞決修還嫌棄做明星呢。
“人各有誌,他現在好像是專業的圍棋棋手。”
這話驚倒安導了:“虞決修是專業的圍棋選手?”
朱導微微點頭:“恩,他之前好像參加了專業段位的比賽。”
安導一臉驚奇:“沒想到他是專業段位的圍棋選手,真是讓人意外。”說完,他想到了什麼,“文體不分家啊,他為什麼不願意演戲啊……”
朱導見老朋友對虞決修不願意飾演少年謝弦這麼耿耿於懷,心裡不禁覺得好笑:“人家就是不願意,你有什麼辦法。”
安導很心塞,目光無比哀怨地看著朱導:“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不告訴我。”看到了虞決修這個最合適的人選,安導對其他人選更加不抱希望了,覺得不會再有人能像虞決修這樣適合少年謝弦。
朱導瞪了一眼安導,發出一聲冷哼:“怪我多管閒事。”
“唉……不說了,我們喝酒。”安導心情非常鬱悶,現在隻能通過酒精來緩解了。
被議論的當事人虞決修可不知道安導抑鬱的心情,此時的他正在認真練習扇畫。
練習到九點,他就回自己的房間,進入係統學習。
“師兄,我還要再上一遍《春秋》嗎?”
“小師弟,你還想再上一遍嗎?”
虞決修誠實地說道:“其實再上一遍,我是很樂意的。”《春秋》無論上多少遍,他都不會膩。因為每次看《春秋》,心裡的感悟都會不一樣。不止《春秋》,《論語》它們多上幾遍,他也是樂意的。
因為這些書都是經典,不管上多少遍都不會覺得膩。相反,多上幾遍會讓他學到的東西更多。
“既然小師弟你這麼說,那我們就再上一遍吧。”
“等等,師兄,我的《春秋》考核沒通過嗎?”
師兄笑眯眯地說道:“通過了啊,不過你剛剛不是說再上一遍也很樂意麼,那我們就再上一遍。”
虞決修:“……”他覺得自己被師兄給坑了。
“怎麼,知道自己通過考核後就不願意再上了?”
虞決修連忙搖頭:“不是,我很樂意再上一遍。”師兄,你這麼腹黑,先生知道嗎?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上一遍。”
“是,師兄。”
見虞決修當真了,師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小師弟,你真是太可愛了。”
虞決修見師兄這副模樣,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頓時氣成河豚:“師兄,你怎麼耍人啊。”
“我原本隻想逗逗你,沒想到你竟然當真了。”師兄笑了半天才停下來,“小師弟,你真是太可愛了。”
虞決修:“……”不知道揍師兄會不會被罰?
師兄笑了一會兒才停下來,正了正臉色說道:“好了,我不逗你了,《春秋》不用再上一遍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上《穀梁傳》。”
《穀梁傳》屬於《春秋經》之傳。前麵虞決修學了《左傳》和《公羊傳》,它們和《穀梁傳》並稱春秋三傳。
十三經是儒家經典著作,其中經的地位最高,次之是傳,最後是《爾雅》。
以前的古代學子,每個人都要學儒家的十三經。對了,十三經也在科舉考試的範圍裡。
前麵學習了《左傳》和《公羊傳》,再學《穀梁傳》就不會覺得難。
上完《穀梁傳》後,接下來是《孝經》。
《孝經》也快要上完了,今天要上最後兩章內容:分彆是《事君》和《喪親》。
“小師弟,《孝經》上到這裡就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考核了。”
“師兄,我明白的。”好在《孝經》的內容不長,而且很容易記。
“既然小師弟明白,那我們開始考核吧。”師兄發給虞決修一堆白紙,讓他默寫《孝經》全文的內容,和全文要表達的意思。
“是,師兄。”虞決修接過白紙後,開始提筆默寫。每次默寫完一章內容,他都要把這一章內容要表達的深意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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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琴室裡,虞決修正在彈奏《陽春白雪》。
《陽春白雪》相傳為春秋時期的晉國師曠或齊國劉涓子所作:“陽春”取萬物知春,和風淡蕩之意;《白雪》取凜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清新流暢的旋律、活潑輕快的節奏,生動表現了冬去春來,大地複蘇,萬物向榮,生機勃勃的初春景象。(選自度娘)
嵇康坐在一旁,閉著眼靜靜地聆聽著,時不時地還搖頭晃腦。等到琴音結束,他這才睜開眼,目光頗為訝異地看向虞決修。
虞決修見嵇康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外,好像他做了什麼讓他驚訝的事情。
“先生,我彈奏的不對嗎?”沒有啊,他從頭到尾一個音都沒有錯啊。他自認為自己彈奏的不錯啊。
嵇康微微搖了下頭:“沒有不對,你彈得很好。”
聽到嵇康這麼說,虞決修心裡就鬆了一口氣。他就說自己沒有彈錯,不過先生剛剛在驚訝什麼。
“那您……”
嵇康看著虞決修,一臉深意地說道:“小魚,你的琴音變了。”
“變了?”虞決修一臉疑惑,“先生,我的琴音哪裡變了?”他沒有聽出來變了啊。
嵇康見虞決修一副緊張不已地表情,朝他溫和地笑了笑:“你的琴音變溫柔了,有溫度了。”
“?????”虞決修滿頭問號,先生在說什麼,他怎麼聽不懂,什麼叫他的琴音變溫柔了?
“小魚,我說過你在音樂上很有天賦,一首曲子你隻要聽一遍,就能一音不差地記下來。”對於虞決修這個徒弟在音樂上的天賦,嵇康是十分滿意的。可以說,虞決修在音樂上的天賦比他還要好,最起碼他做不到聽一遍曲子就能一音不差地全部記下旋律。
虞決修乖巧地點頭:“恩。”先生經常誇他有音樂天賦,但是也經常說他的琴音裡缺乏感情。
“你有很高的技巧,但是你的琴音卻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這句話,嵇康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是,今天你的琴音不再是冰冷生硬,變得溫柔溫暖了不少。”
聽到這裡,虞決修這才弄明白嵇康的意思。不過,他自己並沒有發現。
“先生,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彈得啊。”
“你的琴音柔和了很多。“嵇康眸光欣慰地看著虞決修,“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整個人變得柔和了不少?”以前小魚的琴音比較死板,完全按照曲譜彈奏出來的,沒有投入自己一點的感情。但是,今天小魚的琴音不再是古板生硬,變得溫潤動聽。剛剛的《陽春白雪》,讓他看到冬去春來,大地複蘇的景象。
“沒發生什麼事情啊。”
“你的心境發生了變化,把心底深處的某些東西丟掉了。”
聽到嵇康這麼說,虞決修想到之前他去給外公外婆掃墓的事情。去見了外公外婆,和他們說了一番話後,他心裡變得輕鬆不少。一直深藏在他心底的那塊傷疤,好像不怎麼疼了。
“難道是因為我見了外公外婆的關係嗎?”
“以前的你一直在躲避什麼,不敢打開自己的心扉。現在的你,開始把自己的心扉打開了。”嵇康滿臉欣慰地笑容,他這個徒弟終於開竅了。
“先生,您真厲害,隻是從琴音就能聽出我心裡的變化。”用現代的話來說,他也是有絕對音感的人。他的琴音發生變化,他應該能聽得出來,可是他並沒有發現,或許是因為當局者迷吧。
“琴音即心音,琴聲會隨著心情的變化而改變。”嵇康笑眯眯地說道,“我一直聽你的琴音,對於你的改變很容易發現。”
“學生佩服。”反正他自己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
“小魚,為師很高興你願意打開心扉了。”小魚這孩子有著精湛的技巧,但是一直以來缺乏感情,現在他開始投入感情,他的琴音會變得越來越美妙。
虞決修聽到這話,心裡莫名覺得羞恥。因為這種打開心扉的話太中二了。
“繼續彈奏。”嵇康很想再聽聽虞決修的琴音。
“是,先生。”虞決修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著琴弦,琴音如同點點雨滴,滋潤著心田。
嵇康安靜地聽著這如同濺珠漱玉的清泉聲,表情是十分地享受。
一曲又彈完,嵇康聽得意猶未儘,“再彈一首《高山流水》。”
“是,先生。”
虞決修一連彈奏了五首曲子,嵇康才讓他停下來。
“小魚,我今天可以不用吃飯了。”嵇康聽得一本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