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好是有持續時間的,”王二懶懶抬了下眼皮,“我現在隻愛床。”
林遊笑了笑,幽幽道:“行吧,隻是肖曉曉在草原上不回來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一山不容二虎。”王二抬眼撩了徐策靜深一眼,“我算看明白了,誰是後宮,這三隻都是虎。唯一一個老實虎還都是裝的。”
“你說靜深是怎麼贏的?”
“不知道,但我總覺得裡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兩人反複說起話題,但對麵兩個當事人仿佛聾了一樣,還是在說著這波鮮卑部族應該怎麼處理,一點沒有回複他們八卦的意思。
於是兩人覺得無聊,各自回去睡覺了。
客廳裡隻留下靜深和徐策兩人。
“……用蒙古騎兵多帶戰馬的突襲法,在並州隻能偶爾一用,”徐策侃侃而談,在指揮和古代軍種的了解上,他這些日子是下了苦功夫學以至用的,“晉陽周圍有大片空地,騎兵才能施展開來,如果是沁縣武鄉那種崎嶇山路,戰馬反而容易成為累贅。”
但靜深卻沒有接腔。
於是空氣安靜下來。
徐策露出防守的姿態與神情。
“這麼擔心,”靜深大有深意地微笑道:“怎麼,你還在想肖曉曉?”
“沒有,不想。”徐策平靜道,他讓自己仿佛像一顆石頭。
“你真的不好奇嗎?”靜深引誘道,“也許我喜歡不是你呢?”
徐策才不上當,做為一名軍人,他能克製自己的好奇心,但又有一點小竊喜,她不知道自己和肖曉曉隻是同事……
靜深露出失望之色,掩麵嚶嚶著跑出去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徐策則長舒了一口氣。
……
靜深出門時,清風徐徐,明月彆枝,她哼著小曲,去了自己的房間,坐到床上,看著天花板,輕笑了幾聲,退出了遊戲。
過了一會,少女又睜開眼睛時,神色便充滿了愉悅與好奇。
“本姑娘終於高考完了,這遊戲我要肝爆,啊——孟嵐給我練的號貢獻點好多啊!不知道還給我留下了什麼……”
第二天,當徐策用有些複雜的眼光看她時,她就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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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現實裡徐哥的情變事件又引起了一波關注。
大家紛紛討論這個的事情到底是誰綠了誰,引來好大一波觀注,各種玩家踴躍揣測,其中點讚最多的一篇同人文這樣的設定:徐策本來有個青梅靜深,然後被肖姑娘橫刀奪受,靜深用愛情與犧牲讓肖姑娘覺得自己沒有她那麼愛徐哥,所以退出,並且留在遙遠的他鄉再不相見,而當徐哥回到故鄉,卻又對得不到的念念不忘,所以靜深姑娘被深深地傷了心,怒而退遊。
但是吃瓜群眾裡回複點讚最高的一個是:孟靜深退不退遊我其實不關心,我隻關心她新得的號還要不要,不要我想買。
這個小插曲很快被人忘記,新的更新內容來了——如何收刮草原商隊。
拓跋家的商隊,順著晉陽與上黨之間崎嶇的山道,來到了潞城。
他們受到了巨大歡迎——嗯,他們家帶來的馬和俘虜都受到了巨大歡迎。
上黨的庶民和玩家們眼睛都帶著紅光。
沒辦法,上黨太缺牲口了,就算改進了犁那也要人來拉啊!
還有拖車,要是有匹馬,一車能拖的木柴、泥料能翻幾倍呢。
如今這麼多,要是家裡能有一口,豈不是美滋滋?
於是剛剛進城的幾千草原兒郎們就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機,他們都是各自小部族、受到大首領招喚的勇士,戰馬都是他們自己的財產,聽說馬在上黨賣得非常貴後,就各帶了馬南下。
上黨確實非常大方,他們的馬一匹可以賣一萬錢,差不多就是三百多匹布、一百多斤雪花鹽或者十口鍋,又或是一百件陶具,都是很實惠的價格,比互市時不知道好到哪去了。
可是,他們陷入了巨大的困難裡,這邊的鍋想買,那邊的鹽也想要,甚至還有那個苦茶,花椒……
甚至於有人痛苦的錘胸,想著為什麼不多帶幾匹馬過來。
接待他們的是單謙之,對方先是寬慰,後是給出一個辦法。
“鮮卑朋友遠來相助,你我同生共死,親如一家,朋友有難,我等豈能坐視不理?”他神色嚴肅而恭敬,“我們上黨可以借錢給鮮卑兄弟們,隻要三分利,待得來年牛馬肥壯時,到時以牛馬相還就可。”
鮮卑人大喜,既然朋友都這麼說了,先花了,再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