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如人意(1 / 2)

無論魏晉 九州月下 7627 字 6個月前

現代世界裡, 每個月一次的第一名換號時間又要開始了。

不過在肖妃引領頭籌了幾個月後, 大家對新號已經沒有渴望了, 反正都玩不了,還是沒事追追視頻, 看看小哥哥,雲遊戲一下就好。

至於這次徐策小哥好像頭名有望的樣子, 大家也不激動,都是彆人的。

如今遊戲的熱度在國外蔓延的很快,在國內已經基本飽和, 大家都佛係地看看每個月的貢獻獎頒發狀況,就差不多了。

一間裝修的非常精致的臥室裡, 遊析瑜冷淡地拿起電話:“有話快說, 有屁快放。”

電話對麵的成熟男聲不以為意地笑了:“彆這麼抗拒嘛,我們也不是每次聯係都在請你幫忙。”

遊析瑜嗬嗬了一聲,抒發自己心中的千言萬語。

對麵的聲音歎息道:“那個遊洋同誌啊,組織上希望你能的再減少一點上線時間,爭取早點把上黨鋼鐵場的技術再提高到1864年水平,將普通的小高爐煉鋼改進為平爐煉鋼, 從而短熔煉時間,提高生產效率……”

遊析瑜冷淡道:“我覺得可以再問問女神能不能多給幾個號。”

“這,你冷靜一點,會被封號的,”對麵的說服者苦口婆心地道,“這都是為了以後能更好的玩遊戲啊, 你如今的貢獻也非常高了,你就不想自己掙一個號嗎?”

“那有什麼用,還不是給你們的。”遊析瑜冷笑道,“反正不可能,大不了同歸於儘!”

說完,他掛掉電話,繼續剪輯自己的遊戲視頻。

企鵝群滴滴滴滴地響著,全是問UP主怎麼最近都不出新遊戲了。

遊析瑜一肚子苦水,如祥林嫂一般地在群裡傾吐起來:哎,玩了無論魏晉以後,其它的遊戲都挺沒意思的,玩不到一會,就丟開想魏晉,哪怕隻是在裡邊閒逛也很舒服,就是那種沒有喧囂,歲有靜好的感覺,你們懂吧?

群友開始成群地刷不懂,不懂,不如讓我們代練上去試試?

遊析瑜更苦了:彆和我提代練了,我感覺自己都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那些煉鋼師傅腦子賊好,他們如今看到那代練眼睛就發光,各種問題,發現是我就立刻散開了,那眼神……我給你們看。

視頻1.AVI

群友們一點開,紛紛哈哈大笑。

其中一位一針見血地寫道:笑死我了,他們走開時那失望的小眼神,好像一群喪屍圍上來打開你的頭蓋骨,卻發現裡邊沒有腦子一樣。

遊析瑜發了一個鄙視的表情:彆鬨了,想想看,有什麼辦法,讓我能更有影響力一點,我感覺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群友們紛紛表示算了吧,UP主你當個鹹魚就好,騷你是不可能騷過肖妃肝娘那些人的。

遊析瑜就很失望,和群友們互損一番後,繼續剪輯自己的視頻。

雖然他沒有那幾個妖孽那麼厲害的操作,但做為一個普通玩家,還是要有一點自己的人生理想的。

他如今非常喜歡那個古代的世界,這種坐在家裡就可以拯救世界的感覺的太充實也太美好,讓人留戀,那個飛快變化的城市,也有著他貢獻的一份心血,超好玩的,什麼其它遊戲都代替不了。

他願意一天二十四小時直播!

想到這,他清了清嗓子,繼續用自己溫柔又極富辨識度的嗓音給視頻配音:“……魏晉並不是個安全的世界,這次我有幸運錄下一位新玩家的貢獻獎獲得過程,這一個309年的初夏時節,這位新玩家剛剛從壺關回到潞城,他是一位非常喜歡小動物的玩家,而且沉迷了玩家嚴江最近的養老虎視頻,用自己的積蓄從獵人手中收購了一隻小老虎,我當時因為好奇,就前去圍觀。”

視頻裡是一隻四五個月大的小老虎,不算尾巴有五十多公分的身長,在新玩家懷裡不甘心地掙紮著、躲避著玩家的騷擾。

新玩家則抱著小老虎一會舉高高,一會親親,一會抱抱地錄視頻,錄截圖。

而當他把老虎放到脖子上當圍脖一樣的錄製時,那隻小老虎猛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一時間,玩家拚命掙紮,場麵極其血腥,遊析瑜熟練地打上馬賽克。

“……眾所周知,老虎是一種非常謹慎的動物,這隻小老虎是野生的,所以有襲擊要害的天性,它開始躲避隻是為了了解敵人的虛實,我們非常遺憾地將這位玩家送入了上黨醫院,然而沒有救護車的情況下,他因為失血過在路上領到本月第一個貢獻獎勵。”

遊析瑜一邊講述著,一邊努力地平穩語調,保持不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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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世界裡,旱情還在越加嚴重,大壩的蓄水量已經不足二分之一,河邊有著大片龜裂的土地,麥田勉強保持著最低的澆灌,麥穗遠不如去年飽滿。

兩位名士們在水邊修築的棧道上放聲長嘯,那“啊——”“嗚——”之類的聲音仿佛噪音汙染,得到不少沿岸庶民的白眼,他們在這些嫌棄的眼光裡怡然自得——名士嘛,就是要與眾不同,就是要睥睨禮法,引人注目,否則豈不是泯然於眾人也?

嘯完之後,他們談起了最近的政事,說起上黨修築道路,清理水渠,還有洛陽那邊的大事。

一名肺活量十足的胖子露出笑意,舉杯道:“望之,這漳澤水草豐美,魚膾甚鮮,配上這葡萄美酒,當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對麵是個二十五六的俊逸青年,也舉杯道:“叔父說的是,吾來上黨兩月,見此地民眾衣食有著,動靜有序,實在難以想像這漳澤竟是兩年築成。”

他初來此地時,看到漳河水壩,一時隻覺得目眩神迷,不是沒有見過築壩,但如此高、如此大的水壩,卻是第一次見,更可怕的是,如此緊急又巨大的工程,必然要征發數萬人的徭役,但上黨卻沒有因此落得民不聊生,就太讓人無法理解了。

“來上黨後,這奇異驚人之事,可說是日日不絕,”裴侍中笑道,“你得早些習慣才是。”

“叔父教訓的是。”青年有些失落地道,“隻是來此數月,卻不得其門而入,實是遺憾。”

裴侍中正要勸慰,旁邊卻突然插入一個譏諷之聲:“看看這是誰?卞壼(音:變坤)你居然還沒回洛陽麼,也是,算起來,你也是東海王的內侄,他肯定不會殺你。”

吳王司馬晏滿腹怨氣地坐到席邊,拿起酒壺,生生把氣氛和諧的小聚會弄得冷場——他是皇帝是親哥哥,而東海王兩個月前將皇帝的親信殺得乾淨,又把控洛陽,結果弄得天怒人怨,有人投降匈奴知道了虛實,差點害得洛陽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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