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1 / 2)

無論魏晉 九州月下 6159 字 6個月前

在神仙打架中被無辜波及的徐策自然又上了一番熱搜, 那些心疼他、可憐他、粉他的雲玩家們一邊憐愛, 一邊笑得比誰都大聲,宛如過年一般熱鬨,根本起不到一點被安慰的作用。

徐策的老領導還笑咪咪地寬慰他說:“小徐啊,當初上麵不是那麼重視這個遊戲, 所以你才有機會得到這個號,所以其它的,你就看開一點,不要太放在心上, 勝敗乃兵家常事,以後有的是仗打, 你這個貢獻又不會清空,總有得第一的那天!”

徐策聽得想幾乎想撓牆, 但又說不過這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家夥, 隻能刻苦晉書, 力求對這些古代將領和他們的勢力範圍再了解一些。

隻是這古文實在難懂了些, 雖然有白話翻譯,但依然一小會兒就看得人疲倦厭煩,尤其是晉書的人物煩多, 初看之時, 一會就知道誰是誰了, 隻能咬牙硬撐。

而網上對徐策的圍觀隻維持了很小一會,他們的目光飛快轉移到一位新的大熱門頭上——新人王,蒼秀兒。

這位三測的女玩家捏臉捏出的是一張英氣逼人的中性臉, 穿上男裝時又美又颯,比很多魏晉塗脂抹粉的男性看著更有氣勢,非常擅長調節各方勢力,如今已經是崔淶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不有古文功底,還寫得一手飄逸的顏體,這次可說是一鳴驚人了。

她那理論從發到網上開始,就引起了一波大討論,很多人看得不明覺厲,但也有很多人開始批評,挑出各種漏洞。

但她本人非常淡定,慢條斯理地總結了的官網上的批評,表示自己沒有說要立憲,也沒有說要資本主義,你們看得太快了,我說的是“如今提這些還太早,暫時可以不用理會”,另外政治這東西,從來就是表麵一套私下另外一套,把仇恨引向異族政權,隻是要豎一個靶子,凝聚民族向心力——沒有比這更快更好的辦法了,後世用起來都是百試不爽。

其實最好用的是晉朝,但如今上黨畢竟還在晉朝治下,要等上黨統一北方後,再立晉朝當靶子也不遲,畢竟女神是主角,不是匡扶漢室的諸葛丞相,不會當什麼晉朝的大司空。

至於說淡化種族意識,這些需要時間,而且需要異族主動漢化——彆說什麼異族區彆,存在就是存在,不是不提它就消失了。

就像把老年癡呆當成歧視,於是改稱阿爾茨海默病,因為弱智成了罵人之語,於是說成精神發育遲滯,其實都是掩耳盜鈴,除了讓人第一次聽時懵一下之外,作用並不是很大。

如今的民族區彆還是非常大的,首當其衝的就是語言問題,更不用說鮮卑族看著很好,隻是因為現在兩邊合作,屬於順風局,一但上黨和鮮卑發生衝突時,這些人燒殺搶掠起來,可是一點都不會輸給匈奴羯胡這些人的。

她還舉了個例子——比如看著很好說話、還和我們一起去守了洛陽的鮮卑小王子拓跋六修就不是什麼好人,在史書上寫著,他有一次幫了劉琨打匈奴,這時劉琨的手下邢延獻給劉琨一塊碧石,劉琨就將這塊碧石送給拓跋六修,拓跋六修覺得是好東西,於是又到邢延那裡索求碧石,但這玩意本就稀有,哪來第二塊?他因為沒有如意,竟然就抓走邢延的妻子兒女,導致邢延投降匈奴。

所以,鮮卑和胡族一樣,都需要一手蘿卜一手大棒,這點,相信肖妃也是心裡有數的。

另外士族的裡有很多想要買股的寒門,如今他們沒有買上黨,隻是因為上黨是女主,加上我們還沒有完全展示自己的實力。

隻要上黨苟完了09和10兩個大災年,就是可以浪的時候了,那時候,絕對會有無數寒門士子前來投奔,而我們需要的,就是在這兩年裡做好準備,創造一個和諧的文化氛圍,這樣才能在將來統一時占領先機。

絕對不可以小視了鄉土小士族對治下民心的控製力,他們深耕本地數十年甚至數百年,我們總不可能全部殺了,否則誰來傳承古代文明?我們這些玩家嗎?

彆開玩笑了,拿得動毛筆嗎?

……

這位秀兒不爭不吵,討論的很的和諧,有人指出一些小問題後,她也會很快修改調整自己的方案。

當然,大家更想知道是,秀兒姐姐你願不願意賣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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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淶是第一個拿到自己蒼秘書部分書稿的人,一時間驚為天人,親自一字一句抄寫下來,愛不釋手。

這本書其實是將後世的一些不那麼太超前的理念用文言寫出來的而已,但是其中的內容卻是後世的社會經過無數檢驗錘煉實踐過的,包含著國富論的思想,階級形成與固化,土地的流轉與勞動生產力的關係,並沒有太深入,隻是粗淺地提了提,卻是字字珠璣,越是揣摩,越是回味。

這些知識後世很多學生看著枯燥難懂,那是因為普通人很少會用到,除了老師之外,需要用到這些理論的人,官位基本都不會太低,崔淶做為士族子弟,家學淵源,很多理論雖然是初見,但與家中所學所用相互印證,就會有極多的醍醐灌頂之感,看蒼秀兒的目光都完全變了,整個人都謙卑地要執弟子禮。

崔鳶也看得心蕩神移,表示您這樣的大才在壺關太浪費了,分明應該開院講經,傳道傳法啊!

蒼秀兒歎息了一聲,隻說吾為女子之身,又是如此年輕,哪能服眾?

理是這個理,但事不是這個事!

崔家兄妹在一起嘀咕商量了一番後,果斷開始想辦法。

“這書那麼好!絕對不能埋沒!”崔鳶揮著小拳頭,堅決道。

“不但,但那些世俗文人隻重名氣不重文章,卻是麻煩,”崔淶握著書卷,“當年左思就是這樣,明明寫的《三都賦》那麼恢弘大氣,但就因為名不見經傳,根本沒人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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