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店鋪甚是寬敞,擺著大大小小十幾張桌子,有半人高,桌中內凹,放著平整的羊絨墊,墊上有十六個不同顏色的瓷球,司馬鄴熟練地來到一張桌前,拿起長杆,有模有樣地豎在身後。
桌邊打球的高大少年見了,打著招呼:“彥旗來了,你不是考上學子試了麼,怎還來這裡?”
“總要有點愛好。”司馬鄴看著他們打球,過了好一會兒,突然道,“裴謙抑,你們打算每日就這麼打球鬥狗,談玄養望?恕我直言,怕是養而無用。”
對麵的一波少年們都是的幽州年輕一輩的頂頭人物,可如今北方不並不以士人名望舉官,若是這樣下去,這些年輕人怕是就要一輩子蹉跎了,朋友一場,司馬鄴覺得還是要說說。
裴挹打球的手一頓,歎息道:“那又能如何,學子試難度甚高,便是中了,還要學習兩年,才能去做個吏員,父親還想再觀望幾分。”
他父親是曾經的豫州刺史裴憲,出生河東裴氏,曾經是東海王的連襟,在晉是不輸琅琊王氏的高門,然而如今琅琊王氏在南方大權在握,他們裴家卻在北方凋零四散,以他們家的門第,若是去當了收糧小吏,怕是要為天下士人恥笑,再難入高門之所。
“門第怕什麼,連我都去當小吏的話,誰還會在意你們當不當,”司馬鄴慫恿著朋友,“如今北方有王者之氣,若不早早上船,怕是就擠不上去了。”
他可是當過皇太子的人。
理是這個理,裴挹卻不願輕易上這個當:“就算世人多非議於你,渤海公又豈會輕易讓我等入仕。”
“渤海公敢為我一小兒,派軍千裡相救,卻不求回報,豈是心胸狹隘之人,”司馬鄴早就完成了迷弟的自我進化,“你們平日無所事事,不如和我拚一個前程,對了,聽說你們最近在給一位和尚布施,有那錢,不如給我來投鐵坊。”
“這我可做不了主。”裴挹笑道,“那是我家母親布的施,那和尚還真的是厲害了,談道說玄,我父親都被他說得心服口服,準備給他修築佛室呢。”
“這麼厲害,我倒想見一見。”司馬鄴有些好奇。
“那你可要排隊了,這位和尚輕易不見人,還能預測未來,簡直是前所未見的高僧大能,見誰都要靠緣分,”裴挹聳聳肩,“我倒是想投鐵坊,但最近鐵坊不是那麼賺錢,家裡想投脂粉和香料,對了,最近的海投你知曉嗎?”
“什麼海投?”司馬鄴最近忙考試,和時事脫離有點久。
“聽說東邊的海外有一處瀛州島,基上盛產白銀,你看,”裴挹拿出一枚銀幣,銅錢大小,中間無孔,正麵是個“壹”,背麵是長城的圖案,邊沿有一圈凸起的陽紋,像是麥穗,極為精巧美麗,“這是新出的銀錢,一枚可當百枚鋼錢,聽說都是用東邊的銀製出來的。”
此物一出,立刻在市場上大受歡迎,有好事者想要偽造,但卻無法做出這麼硬的銀幣,加上非常便攜,已經成為他們出來消費的必帶品,誰的荷包裡沒有幾枚銀幣,出來都是要被鄙視的。
“是好物。”司馬鄴讚道。
“所以,很多人準備帶船出海,需要我們捐些匠戶,用來造船出海,可惜父親拒絕了,”裴挹有些遺憾地道。
“海外……瀛州,”司馬鄴好奇地打聽了一些細節,略有心動,“回頭我便我父親去打探一番,對了,彆岔開話題,你真的不去進學麼?”
……
正月十五過後,就是開學的日子,司馬鄴包包款款地來到學校,這裡聽說是蒼秀兒郡守親自規劃的學府,占地六十多畝,有通學六藝,園林錦繡,還有個什麼衛湖,司馬鄴按著指示牌,走進狹窄的宿舍,想著新的生活,在學校鋪好的床鋪上打了一個滾。
就在這時,一名清俊的少年提著包袱,好奇地走進來,打量著這簡陋的宿舍,忍不住皺起眉頭,在看到司馬鄴時,禮貌地拱下手:“在下王悅,琅琊人,不知閣下名諱?”
“司馬鄴。”
王悅瞬間驚得包都掉了:“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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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活動結束,313年也跟著過去了。
北方的玩家們也脫離了先前打雞血的狀態,進入了疲憊期,開始淡然地享受起田園生活。
隻是田園生活有點太無聊了,於是又開始點起科技樹。
比如做更精致的鐘,更精致的印染布料,更精致的脂粉。
反正都是歲月靜好,人間從容的日子。
但平靜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很快,肖妃在網上放了一個驚雷。
這位在問及喜歡哪位草原小哥時,曾表示:怎麼可以為一顆樹,放棄一片森林?
而如今,她要放棄如今坐擁一片森林的日子,準備伐儘森林,隻留下一顆樹,以及一片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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