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她的工作,在這一點上,馬虎不行,這幾位大神級玩家雖然能力出眾,但經常莽著來,不能不小心。
最近不隻是北方鮮卑的使者,南邊的使者在也年前到了薊城。
晉朝有過年過節向各位封疆大吏問候賞賜的習慣,魏瑾如今名義上還是晉室的臣子,當然不能例外。
南方的晉王是想向她表示自己才是晉室正統,而魏瑾隻是隨意讓人去接待了一下,甚至都沒接見,以此來表示自己的姿態,畢竟晉王當年也隻被派去鎮守江南,從品級上來說,是管不到她的。
就在這時,她翻到了封上書,其中的內容是城衛係統送來的消息。
南方使者中,有派一些家族年輕人過來混資曆,其中有一個人去參加了學子試不說,還成功考進了她開的學校。
而這個人,叫王悅。
魏瑾不由得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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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鄴城地處江南,二月時節,早春的風並不溫暖,反而陰冷刺骨,那是一種北方傳來的棉花都無法抵抗的冷意,隻需要靜靜坐一會,整個人就會陷入僵冷之中。
很多南渡的士人們都不習慣這南方的天氣,什麼新亭對泣、曲水流觴之類的活動紛紛停下,大家都貓在家裡,北方傳來一種地暖之術,雖然造價甚高,但卻已經成為中權貴喜歡的存在,價格對他們來說,從來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北方傳來的略為高度的酒也成了驅寒的暢銷之物。
在這春寒料峭之中,城東南的烏衣巷依然門庭若市。
烏衣巷本是一條普通的小巷,但隨著琅琊王家在此安家,且他家子弟喜歡烏衣以顯身份尊貴,從而得了此名,這裡的宅院青山為屏,綠水為脈,曲徑通幽,已經有蘇州園林的雅致通透,唯一的遺憾就是,麵積比起琅琊王氏在山東的祖宅,差的很遠了。
畢竟如今的建鄴本就又小又窄,晉王都沒有多大的宮室,你一臣子,還能越過皇帝去?
小院垂柳之下,放著兩個蒲團,兩名四十許人的中年文士正對坐品茗,一者皆麵容儒雅,手握塵尾,風姿飄逸,一者麵容普通,但觀其氣色,皆為久居上位之士。
“二兄,北方亂險,你怎可讓六郎親去北方涉險,”後者王舒是王導的從弟,聽說侄兒王悅去了北方後,便立刻過來關懷此事,“我王氏子弟,為官何品不可得,哪需涉險而為?”
王悅是他們家後輩之中甚是出眾之才,為人謙和好學,為長輩所喜。
那另外一位文士寬袍廣袖,意態安然,聞言笑道:“天下安寧莫過北地,北地安寧莫過幽州,處明你何須擔心悅兒。”
頓了頓,他又道:“況且此事,亦是六郎求去。前些日子,北方蒼秀又書《社論》一文,弟可知曉?”
王舒聞言立刻皺起眉頭:“豈能不知,皆是悖逆聖人之言,不堪不入眼。”
王導微微一歎,他看此文時,驚為天人,但看到其中的分析士族之語中那“弱王權以亂天下”時,也是驚出一身冷汗,這文幾乎是□□裸地攻擊了九品中正製,被南方做為禁/書。
而他兒子王悅見後,愛不釋卷,求自己讓他去北方一見作者,他不允,兒子便茶飯不思,衣帶漸寬,他又能如何,當然隻能是允了,便找個由頭,送他上了吳興去北方的大船。
誰知道兒子見到了那位蒼秀,卻沒能說上兩句話,覺得不甘,便又考入北方的學子試,說是要親自探查敵情……
“如今四處戰亂,我等又豈會和北方長久,還是儘早讓六郎回家才是。”王舒有些憂愁。
王導輕甩塵尾,苦笑:“江南長久,亦非我等長久啊。”
王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時糾結不知所以。
他們心中都清楚,王導說的人,正是他們的族兄,如今掌握南方軍權,攻伐四方的大將軍王敦。
王敦雖然是他們的族兄,但行事酷烈,先前彆外一位族兄隻是對他不滿,便被他殺死,如今對晉王也甚不客氣,加上得到吳興沈家的支持,吳興沈家又因為與北方貿易,從而讓王敦越發底氣充足,那野心幾乎沒有掩飾。
“昔日族兄王衍有狡兔三窟,讓他們去北方避避也好。”王舒長歎一口氣,又有些不甘地道,“避避也好。”
那族兄王敦素來自私自利,若是真在外舉事,肯定不會通知他們這些城內的親族,一個不好,王敦若舉事於外州,他們這些都城中的王家人,便會成為晉王的出氣之物,得張華一家的下場。
想到這,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自晉朝以來,為相者,似乎都沒有好下場,楊駿、衛瓘、張華、孫秀、王衍……不是被三族儘誅,就是死於非命,到如今的族兄王導,真是太危險了:“二兄遠見。”
王導微微一笑,豈隻是避禍,如今吳興沈家的大量財富都被王敦用於軍中,若能搭上北方海貿商線,他的餘地便會大上極多,如今四方戰亂,江南絕不能再內鬥,所以他不會支持族兄的野心。
更何況,若能拉攏到渤海公,這晉室天下,或許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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