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十萬人中,隻有大約五萬不到的正規軍,其它大多是運送糧草帳篷等物的民夫、船隊、而正規士卒則是押送輜重的隊伍。
大軍集結的道路被重新修整,壽春的舊宮被重新修整,頂梁和舊瓦都被換掉不說,地上的木板也都被欣重新打磨刷上清漆,蛇蟲鼠蟻都被活捉,唯一幸存下來的,隻有屋簷下的燕窩。
連城市供應蔬菜的菜園都重新被開墾了一次。
這事的直接原因,是因為,此次南征,渤海公會親臨壽春,坐鎮南線,成為這次南征的統帥。
事關重大了,蒼秀兒和前線將士為此愁得掉頭發,儘可能地掃除了所有隱患,還要求渤海公過來前必須種痘,不然堅決不接待。
而小小壽陽城也被加高了城牆,其中士卒都換成了北方的來的精英,這還很讓邵君不忿,是不是瞧不起她,她也仰慕渤海公很久了,敢不敢給她一個機會?
當然,這些話隻能私下抱怨,等到工作時,她便又是那個元氣飽滿一往無前的女將軍了。
等到八月時,渤海公調動河東鐵騎,以薄盛為先鋒,五萬大軍先前南下,隨後親自於薊城起兵,調動整個幽冀大半的兵力,沿途大軍彙集,按計劃,在壽春此地,會有三十萬的軍卒集結,發兵南下。
這些計劃早就做好,沿途彙集的軍隊精確到天,那軍容整齊,氣勢滔天,看得人心動神搖。
不過玩家們總是沒有好話的,他們一個個嘰嘰喳喳,在網上激動地討論起會不會有新活動的同時,驚訝的發現:“沒搞錯啊,居然是在壽春彙聚!”
“這裡有什麼問題麼?”
“這地方是哪裡知道不?淝水和淮水的交彙處啊!”
“不錯,旁邊就是八公山,八公山你可以不熟悉,但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兩成語知道吧?就是在八公山這裡落下的。”
“我有不好的預感耶,看看,大軍的南下,壽春決戰,名士王家全力抵抗,王導策後,名士郗鑒領兵作戰,王舒總領三軍……像不像謝安謝玄抵抗前秦符堅啊?”
“不像,難道王導能說‘小兒輩已破敵’麼?郗鑒又不是他兒子。”
“你們說什麼呢,女神是能輸的麼?以狗策劃的脾氣,輸了怕不是要關服呢。”
“我覺得立fg就要立足,我這就去慫恿王悅,讓他在薊城把王導的宅子給修好,等著家人入住吧。”
“可以啊,快去快去!”
……
“真是惟恐天下不亂。”看完網上的留言,對於這些玩家,魏瑾也很無奈,她看了一眼自家秘書。
“可以了,日子定好了,八月初一就可出發。”單謙之隨口安慰道,“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這和淝水之戰不同,如今的前線在長江一帶,壽春隻是一個集結地罷了。”
壽春那裡的淝水連接著巢湖,可以順勢將糧草運至長江北岸,是扣住淮河的關鍵,後世的南北朝,都為爭奪這裡付出過巨大的代價,所以,這裡位置極為緊要,也最容易配合大軍集結。
“我自然不擔心,”魏瑾其實很期待,她語調輕快地看著遠方,“這些年,我都沒有實地去看過,這天下究竟是如何模樣呢。”
單謙之也微笑起來,這些年,魏瑾深居簡出,她知道自己對北地做用,所以連出門都甚少,也是不想給自己多添麻煩,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他見過最貼心的老板了。
嗯,雖然他也就見過這麼一個老板。
“薊城的事情,暫時由崔淶代管,北方繼續由肖曉鎮守,遼西鮮卑暫由慕容氏代管,”魏瑾安排好了出門準備,突然抬起頭,微笑道,“你說,我一走,這邊的胡人,會不有異動呢?”
比如慕容鮮卑這種有名的二五崽,比如必然會有世家鼓動吳王起事……
“那反而是你希望的,不是麼?”
魏瑾有些無趣地掩上文書:“是啊,這些人如果能主動跳出來,倒更容易解決。”
這樣也不必成天弄一些小動作,成她的底線上各種試探。
不過也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
“好吧,夫人,帶上鑰匙,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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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15年八月初一,渤海公發兵薊城,親率步兵十萬,騎兵七萬,開始大舉南下,征伐東晉。
公元315年九月初九,渤海公到達壽春,沿途兗、豫、青三州兵力於沿途加入大部隊中,與此同時,荊州軍徐策帶水軍五萬,沿江而下,與北方在長江重鎮襄安彙聚。
晉室則在襄安下遊,離建鄴不過百餘裡曆陽城扼守,他們調集了東晉幾乎所有的船支,將與北方背水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