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破繭而生過去的都會過去。(2 / 2)

無論魏晉 九州月下 6095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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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到收獲季節時,“我愛種田”活動的結算也落下來了。

第一名是蒼秀兒,她坐擁兗、豫兩州,河南一帶都是千年精耕細作的好地,沒的多說。

第二名是孟嵐,本來她在廣州的那點地很險,但奈何她主動拉攏了江南吳興的周家,這位的全力支持下,她的成就一路直上。

第三名是深耕細作的遼東希銀,他雖然在這兩年都沒有什麼大操作,但勝在默默耕耘,不但收攏了高句麗新羅扶餘這些地方的移民,還大力開發了扶桑的土地,加上大量白銀換來的牛馬和玻璃,深耕土地。終於他勤懇的經營有了回報,遼東冬季長,可還是成功得到了的連續兩年的豐收,且在第三年的豐收季節橫殺而出,以微弱優勢成功擠入前三。

慘還是肖妃慘,她因為草原的耽擱,所以荊州那邊經營的不是很好,最主要的是人口和局麵都不允許先前的她修江堤——否則要是敵人學關二爺來個水淹七軍,那找誰說理去?

為此,肖妃氣得差點棄遊。

因為先前看好她人的太多,網上的賭局自然也是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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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剛過,建鄴的氣溫卻還是蒸騰著。

但豐收的氣息,還是在這裡蔓延。

一個賣飴糖的小販用著細竹棍滾著糖絲,吸引了大群孩子。

大街上,一個精致可愛的三歲小孩努力掙脫了父親的懷抱,吵著走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才一落地,就噠噠噠地像炮彈一樣衝出去,引得母親急忙跟上。

“你這小兒越是康健了。”一名二十七八的年輕文士微笑道。

“太真過譽,”孩子父親謙虛了一下,“想是女帝治下之土,更養人吧。”

兩人於是又吹捧了下自己的上司,便說起了江南如今的變動。

“太真你從上黨郡守一越而成揚州刺史,深受陛下看重,這將來已經是定然入尚書台了。”桓彝讚道。

前任上黨太守,現任揚州刺史的溫嶠聞言,微笑道:“以後之事,誰又說得準呢,我等還得儘心竭力才能回報重任,如此,你也不必再鍛煉酒量了。”

桓彝聞言大笑:“改易風氣,正如此。”

如今說他最佩服女帝的事情,無疑就是她帶起的務實之風了。

他家本是儒學傳家,但當年南渡之時,為了護家求官,不得跟著那些名士們洶酒裸奔,嗑藥談玄,越是大膽前衛,越是能得風聲,但這些事情,他真是從心底裡厭惡,卻又不得不加入,廢了無儘的功夫,才成功擠身“江左八達”的名士圈,天知道他為此付出了什麼。

但現在是女帝持政,把原來那些空會談玄、不懂俗物的官員們紛紛掃地出門,因此南方官場的風氣頓時為之一清,他們這些人,終於也不必裝得放蕩不羈,可以安心做些實事以惠民。

溫嶠自是同意,兩人又說起了如今的許多宗族,很多也看清了局麵,不再糾結複興九品官製,而是開始放下身段,試圖進入基層,開始積累經驗,這也是智者之道。

畢竟都是經曆過動蕩,知道太平盛世的可貴,宗族能帶領族人熬過亂世,也是有自己的獨道之處。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過繁華的街道,周圍一處的麵攤散發的熱氣,旁邊不遠一處炸油果子,地上擺著小攤賣著自家做的一些鞋帽、竹編,還有人表演賣藝,生意都很興旺,至少圍觀者甚多。

“這建鄴還算繁華。”溫嶠讚道。

“原來可不是這樣,這是新修整的棚區,”桓彝指了指遠處,“那邊那一塊,是還舊戶的瓦房,剩下的,便全做了新鋪,又靠著秦淮河口,行貨便捷,這才有如此盛景。”

“盛景?”溫嶠嘴角顯出不屑之色,“茂倫你是未見我治下潞城,回頭你我去看看,便知何為興盛。”

“哈,女帝治下,都是遲早之事。”

兩人說說笑笑,走過這片繁華的新區,前邊跑來跑去的小孩子終於累了,伏在父親懷裡,不一會便安然睡去。

溫嶠凝視著小兒無邪的睡顏,一時無儘感慨,十年前,他還和叔叔北上晉陽,被那些異人擠下牛車,為山河傾頹而奔走圖救,那時的他的,為了家族生計,還得從崔家兩個小輩之手圖些財貨,困窘至此。

如今不到十年,大半天下都已安泰,八王之亂,洛陽陷落,衣冠南渡,明明才過數年,卻都遙遠的有些恍惚起來,城市的喧囂落在耳中,仿佛所有紛爭,都屬於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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