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懷愫/文
窄小棺木中,兩人身體相疊,氣息交纏。
霍震燁搶占先機,閉眼猛闖。
白準似乎是一下懵住了,竟然被他撬開牙關,吮住舌尖,等他回過神來,一口咬住了霍震燁。
“你找死。”一字一頓,滿含殺氣,話是這麼說的,可他也喘著氣,牙咬遊舌,一鬆開霍震燁便又往裡闖,而用舌頭推他,他便趁勢纏上來。
於是就隻能將咬未咬,推不出又鬆不開。
霍震燁舌頭都伸了,手更不會客氣,他一隻手扣住白準的後腦勺,一隻手按住他的背,緊緊將他摟住。
本就沒有多少空隙的兩人,貼得更緊了。
舌頭被咬,霍震燁還有嘴唇,他並沒與人接過吻,碰到白準之前,對這事更是全然不敢興趣,可他嘗著這一點甜頭,就食髓知味。
發起狠勁,咬就咬了,難道他還舍得咬斷?
雙唇輕吮住白準的唇瓣,櫃中一片漆黑,他看不見白準的臉,沒他那雙冷淡的眼睛盯著,任憑野火燒了全身。
想像中那兩瓣淡唇已然沾上緋色,隻要一想,霍震燁就更按捺不住。
白準在黑暗中眼睛微張,霍震燁看不見,但他能看得見。
這人近在咫尺,雙目輕闔,眉梢藏笑,吮之不足,還貪得無厭。
推、勾、卷、吮,既索取,又奉獻。
白準心弦震蕩,他齒間一鬆,霍震燁頗為訝異的挑了挑眉頭,眉間笑意更濃,依舊閉著眼睛往他唇中探。
等白準回過神時,霍震燁的手正摩挲他的背,而他竟放鬆了半身享受著。
窄棺中充盈著曖昧不清的吮吻聲,輕喘聲,白準一把推開了霍震燁,若在彆的地方他還能逃走,或者把霍震燁扔出去。
可在這裡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強迫他承認,他是很享受的。
霍震燁久久未能回神,他胸膛起伏,喘息聲在棺中回蕩,不等白準開口,他先道:“是你招惹我的。”
他話裡含著笑音,方才那是有來有回,互相啄、磨,並不是他自作多情。
霍震燁分明躺在棺材裡,臉上的神情卻像這是什麼洞天福地,他不摟著白準不撒手,黑暗之中膽子奇大:“我不是鬨著玩,我也不拿這個鬨著玩,我知道你也不是,咱們……”
“咚咚”兩聲,棺材板兒被什麼東西砸中了。
霍震燁這才想起來,女鬼被他們忘在腦後了。
要不是在破廟爛棺之中,那還真有點花前月下的氣氛。
土地廟的神光已經十分黯淡,女鬼怨氣纏身,幾下就衝破阻礙,繞著破廟轉了一圈,最後她把目光投在棺材上。
她飄到棺木前,側耳一聽就知棺中有人,張開利爪,想洞穿棺材,紮穿棺中人的天靈蓋。
誰知手指剛碰上棺木,棺上朱砂所書的符咒發出紅光,禇芸的指甲燒了起來,她一下縮回手。
心
中暴怒,但卻不敢再碰棺材,她便想了個辦法,用鬼力吸住石頭,再用石頭砸這棺材,隻要把棺材砸壞了,裡麵的人還不掉出來?
可她連砸兩下,這副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棺材硬是紋絲不動。
禇芸冷笑兩聲:“出來!”
白準耳垂火燙,心口急跳,所幸這紈絝看不見,他一把推開棺材蓋,袖中無數剪紙人飛了出去。
禇芸水袖連揮,將紙人扇在地上,可這些紙人一落地便再次飛起,把禇芸團團包圍,將她逼進白準設好的朱砂陣中。
“起。”白準指尖一點,細紅朱砂流動騰空,化作鐵柵閉合,似鳥籠那樣,將禇芸的魂和陳壽的屍困在其中。
白準撐手就要出去,身子一動,就又停住。
霍震燁有些尷尬,白準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出棺。
霍震燁低頭看看自己,這又不能怪他,他都說了,會戳到的。
禇芸暴怒,她鬼爪一抓,便把朱砂鐵柵劃破一道,可她指甲也被灼燒,鬼身受損。
小紙人們圍了上來,人人手上拿著一道黃符紙,一個接一個的往禇芸和陳壽身上扔符,碰著一下,禇芸周身黑霧便燙出個缺口。
“你彆以為這東西就能困住我!”
“也許困不住你,可你要出去,也得拚儘全力,他的全屍可就保不住了。”白準說著,看了眼陳壽。
禇芸猩紅血目盯住白準,白準道:“我可以幫你,我們不如來談筆生意。”
禇芸淒聲大笑:“幫我?你怎麼幫我?他都死了。”
“人死了還能超度,你難道想讓他永生永世都困在這種地方,不能投胎轉生?”
禇芸怔住了,她一隻手還牢牢抱著陳壽的屍體,她看了看陳壽的臉,師兄這麼好,怎麼能留在這種鬼地方。
“何況,吉慶班陷入此地不能逃出,是因為鎮外有人作法,聚血氣為財氣,你們都是他選好的祭品。”
禇芸滿心怨恨到了極致:“是誰!是誰!”
整個土地廟的屋瓦都在震動,陰風呼號,連流動的朱砂都被她吼聲震得出現裂紋,她心頭怨恨更深,渾身的怨氣已經化成黑霧,環繞全身。
“時間久了,陳壽的魂魄會永遠困在這裡,給害你們的人上供。”
禇芸當然想出去,她要親手殺了那個獻祭的人,她血目瞪著白準:“要是你騙我……”
“我若騙你,大家都出不去,一起死在這,我有什麼好處?”
霍震
燁驚呆了,白準這是在跟女鬼談條件,想著又美滋滋的,他們一個跟鬼打探情報,一個跟鬼談生意,不愧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