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城隍座下活無常的秘密都告訴白陽了。
阿秀捧著書和桃酥進來,她把書往白準麵前一放,白準翻開第一頁,上麵字跡淩亂,除了師父的,還有前任門主寫下的心得。
跟師父留給他的前半本,字跡行文格式都相同。
但還有一些新墨色,看樣子是白陽留下的,白準把這書鎖在匣中,竹條挑起那包桃酥,想扔進火盆裡。
目光掃過,就見包著桃酥的報紙,露出一行大字《通靈神探陷入……》。
後麵的字包在紅繩中,看不見這報道究竟寫了什麼。
白準心頭一緊,他還防著白陽,這桃酥是他送來,包著桃酥的報紙不寫彆的,偏偏寫霍震燁,由不得他不起疑心。
他用綢帕捂住口鼻,讓紙仆把紅繩解開,把那張沾滿了油的報紙舉到他麵前。
這張報紙就是白準常看的那張,連載《通靈神探》的小報,前幾天還報道了通靈神探大破拐賣案。
霍震燁可不是抓了人就算完的,他聯係了多家報社,花錢請他們寫新聞,說一關道是害人邪教。
把一關道拐賣幼兒,教導三才的事大書特書。
要不是五門六門已經依附了一關道,他還想花錢讓他們在茶館裡把這故事說上一個月,要街頭巷尾,士農工商,全都知道一關道是邪教。
那紈絝還感慨過:“你說一關道給五門六門這麼大的好處,是不是為了堵他們的嘴。”
畢竟碼頭茶館才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要是人人都傳一關道是害人邪教,那還有誰肯信奉。
油報紙鋪展開,白準盯著上麵浸著油漬的字《通靈神探陷入昏迷》。
報道寫得很詳細,說霍家正在延請名醫,治療霍七少爺昏睡不醒的病症。
紅陽已死,但他既然是白陽的徒弟,那白陽肯定也會這招,難道是他故意報複霍震燁?
白準既懷疑是白陽故意示威,這才把印著新聞的報紙帶給他看。
又懷疑是霍震燁搞鬼,他想逼他現身。
白準放出黃雀,又對壇中的禇芸道:“去看看他。”
禇芸依舊是那一身戲妝,半邊掩著寶鈿,半邊血肉模糊,她從壇子裡鑽出來,看了一眼白準:“且為你走一遭。”
戲腔未儘,身影便不見了。
白準的竹輪椅在屋裡滾來滾去,碾得地板吱呀聲響,他大半覺得這是霍震燁的詭計,肯定是用這招騙他出去的。
可那一小半的可能,讓他心浮氣燥,低頭猛然咳嗽起來。
禇芸和黃雀飛到白家小樓,並沒找到霍震燁的身影,接著又去了醫院,在聖心醫院的豪華病房中找到霍震燁。
霍震燁躺在病床上,許彥文站在他身邊,他呼吸安謐,蓋著白被單,好像是在做夢。
這情形與那次夢魘一模一樣。
小護士敲門進來,看著滿麵憂容的許彥文:“許醫生,病人還沒醒嗎?”
許彥文搖搖頭:“沒有。”
“外麵有好多媒體記者,都在問霍先生的病情,霍先生的大哥說會來探病。”
沒一會兒湧進三四個人來,其中兩個是霍朝宗和何秘書,兩人都神色凝重,何秘書頻頻去看霍朝宗的神色,為了這事,大少爺已經兩天都沒睡了。
霍朝宗問:“還沒查出病因嗎?”
許彥文麵對霍朝宗,天生氣短一截,他唯唯道:“是,各項檢查都做了,查不出原因,霍大哥,不如找找白先生吧。”
霍朝宗伸手按按眉心:“我知道,我正在找。”
除了小報,各大媒體報紙上全都報道了這件事,霍朝宗也希望白準看見報紙能夠回來,他有種預感,白準一定會回來的。
還有個老婦人,傭人打扮,眼角含淚,還不敢當著霍朝宗的麵哭,等霍朝宗走了,她才哭了:“我的少爺,你為了那個白小姐,連家都不回了,你一出事,她就把你扔在一邊,連看也不來看你。”
劉媽斷斷續續哭著:“少爺你真是不值當啊,連陶小姐都來看你了,白小姐一點音信也沒有,真是沒良心!”
小黃雀隔窗聽著,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傳進白準耳中。
白準咳嗽聲暫歇:“走。”
阿秀推他出竹屋,紙紮的黃包車和車夫已經等在竹林外,禇芸和小黃雀飛離聖心醫院。
許彥文把所有人送走之後,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霍震燁,這人睡了三天,這三天裡他都快忙瘋了。
又要應付媒體又要騙過霍朝宗,媒體那邊好應付,霍朝宗可不好騙,再這麼下去,他頭發都快掉光了。
忍不住望月長歎:快點來吧,這針打多了可傷神經。
作者有話要說: 霍·機靈鬼·七,我看你是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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