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說吧。”
她才不相信,她這個堂姐沒事就是過來閒逛的,肯定是想要做什麼事情。
“蘇晚晚,我討厭你,真的,很討厭。但是……”蘇雨婷又吸了吸鼻子,“我真的,很想,討厭你的,但是……又不能。”說著,她低下了頭,說得斷斷續續,憋住所有的氣嚷出來似的。
蘇晚晚挑了挑眉,蘇雨婷討厭她,她早就知道了。當初能夠推了她,如果沒有討厭她,說到大天邊去,她也不相信。
如果蘇雨婷突然說喜歡她,那才是有假,憋著什麼壞主意呢。
蘇雨婷看了她一眼,見她沉著臉不說話,心裡轉了一下,說:“我們,是堂姐妹,我,不能恨你,也,不能怪你。”
蘇晚晚不作聲,在心裡琢磨著,這個堂姐是想乾什麼?
說這些話,到底是想乾什麼?
不過真的就是過來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話吧?任她怎樣都不願意相信,蘇早早沒有目的。
不過又一想,除非蘇早早已經重生了,否則她也就是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少智商,那說的也就可能是真話了。
蘇晚晚又抬眼看了她一眼,在心裡琢磨著,蘇早早到底是重生還是沒有重生?她得小心著,如果蘇早早真的提前重生了,那她就更要小心了。
那次高燒之後,她就曾經懷疑蘇早早已經重生。
蘇晚晚心裡更加的警惕了起來。
蘇雨婷卻不知道蘇晚晚已經開始懷疑她了,她還在那裡說:“蘇晚晚,今天我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們和好好不好?”
“你想說什麼?想說就說,不想說走。”我懶得聽你廢話。蘇晚晚隻是撇了下嘴。
蘇雨婷握緊了手指,故意裝著很無腦地說著:“蘇晚晚,你這人真的,很討厭,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原諒我?”
蘇晚晚隻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不作聲。
她在等著蘇雨婷說話,就看看這個堂姐到底在耍什麼陰謀。
如果她真的隻是一個兩歲小孩,聽到蘇雨婷這樣說話,或許真的就上當了,或許就跟她和好了吧?
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能太過冷靜,否則萬一這個蘇早早真的重生了,那不就是被她看出什麼了嗎?
她帶著一種迷茫的眼神看著她,裝著不解的樣子:“蘇早早,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啊?”
蘇雨婷暗暗地咬了咬牙,就是蘇晚晚這種迷茫的眼神和語氣才最可恨。又一想,現在蘇晚晚才兩歲,她懂什麼?
這樣想著,她握緊的手掌又鬆開了,蘇雨婷說:“三叔說,在前幾天,……就是……就是那天,他曾經來找二叔……”後麵的話,不用說得太明白了。
蘇晚晚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之後又恢複了迷茫的狀態。
她的心裡在起著波濤,原來那天程家母子遭難的時候,三叔曾經來過村北找過他們嗎?
那是不是表示,那天都被他看在了眼裡,也知道梁賴子去欺負了程母?那天他為什麼不衝進去阻止梁賴子?
如果他阻止了,後麵哪還有這麼多的事情。要不是獵豹的拚死阻止,或許,程母又要走了書中的老路了。
可惡!蘇晚晚咬牙切齒。
但,很快她又恢複了平靜,就好像剛才那一幕,全是蘇雨婷的錯覺一樣。
蘇雨婷在那裡狐疑地看著蘇晚晚,剛才真的是她的錯覺嗎?
不可能,剛才蘇晚晚那一發即收的表情,她看得明明白白。
那就是蘇晚晚想到了什麼?她那麼聰明嗎?這樣未儘的話,就馬上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是真的聰明,還是……
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重生,既然她能夠重生,為什麼人家就不能重生或是穿越呢?
蘇雨婷的狐疑還有打量,自然也落入了一直都不敢掉以輕心,在觀察著她的蘇晚晚的眼裡。
她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蘇早早重生了吧?要知道,一個小小的兩歲幼兒,能夠有那麼多的心機?還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如果真的是沒有重生,原來的蘇早早可不會這樣呢。
當初把她推下了台階,都能夠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有所掩飾。那樣的蘇早早,才是沒有重生的跡象。
“哪天?”蘇晚晚眨著眼睛,有點兒迷糊。
“就是那天。”蘇早早有些氣極,“上縣城那天。”
“你在說什麼啊?我都聽不懂。”蘇晚晚一想到蘇雨婷可能已經重生了,她就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裝著傻乎乎地回應她。
蘇雨婷心裡的狐疑少了幾分,她說:“就是……程驍哥哥出事,……三叔曾經來過。”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蘇晚晚的表情。
蘇晚晚“哦”了一聲,卻什麼表情也沒有。
蘇雨婷心裡最後一絲懷疑也沒有了。如果蘇晚晚也跟她一樣重生或是穿越了,那麼就能夠聽得懂她說的話,反之,她就不會想到那麼多。當然,也可能是在演戲,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演戲乾什麼?
演給誰看?
蘇雨婷上前,在蘇晚晚耳邊說:“我聽說,……就是,那天,三叔去過程家,都看到了……”眼睛又眨也不眨地盯著晚晚。
蘇晚晚捂住了鼻子,揮著手說:“蘇早早,離我遠點,臭。”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什麼,“你剛才說什麼?”瞠目結舌的樣子,“三叔去過?那天……也在?”
你總算是聽懂了?真是笨。蘇雨婷真正放下了心,她說:“對,三叔都知道,當時他……嗯,就在門外。”
蘇晚晚的眼淚一滴又一滴地掉了下來,她抽泣著說:“三叔,三叔怎麼,……可以……程驍哥哥當時,……當時,……多嚇人,嗚……”
蘇雨婷被她的眼淚給嚇著了,怎麼說哭就哭了?還真是個小孩子,一點也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個時候,蘇雨婷最後一點點的警惕都已經消失了,她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晚晚啊,我是你的堂姐,關心你。一知道這事,我就來了,三叔他,唉……”
蘇晚晚說:“我知道了。”頓了頓,“這事,……我,知道了,……你告訴我,我……很高興。”
心裡卻慪死了,但表麵上又不得不這樣說。
蘇早早很精明,她不能讓她看出什麼來,已經大概猜到了蘇早早已經重生的可能性。
蘇雨婷終於心滿意足了,她終於在蘇晚晚心裡埋下了一根刺,到時候肯定會去跟二叔他們哭訴的,到時候二房和三房……
終於可以回家去洗澡了,身上實在太臭了,不趕緊回去洗澡,她自己就得先熏死了。
……
蘇雨婷這一走,蘇晚晚已經拉下了臉,這蘇雨婷真是好樣的,竟然敢在她這裡挑撥離間。真當她什麼都不知道嗎?
可真是她的好堂姐,天天“想”著她的好堂姐。
雖然她對三叔一早就有些警惕,但並不是任由蘇雨婷這樣挑撥的。
三叔再怎樣,至少目前來看還沒有加害過他們,隻不過是享受著以前爹娘勞動的成果。
現在呢?他又是怎樣想的?
或許……
三叔可以拉回來?
三叔是個聰明人,書中寫蘇雨婷對這個三叔很警惕,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如果能夠把三叔拉過來,最後會是怎樣呢?
她想起了以前大哥跟她說過的事情,也是爹曾經說過的事情,當初大姨夫就是想讓他們把三叔拉過來的。
後來因為娘的反對,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真的可以拉過來嗎?
以三叔的性格,會反水嗎?
蘇晚晚在心裡琢磨著,該怎麼去麵對著這個三叔。
……
程驍程驍閃電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拖著下巴沉思著的蘇晚晚。
他很少看到這樣麻煩著的晚晚,手裡提著獵物,卻遠處可放,他喊了一聲:“晚晚?”
蘇晚晚正想著事情呢,就聽到了程驍那一聲喊,猛地抬起了頭,看到了安全回來的程驍程驍閃電,她臉上就現出了笑容:“哎呀,你們回來了?”
閃電開始圍著晚晚在那裡轉圈著,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汪”了一聲,又退了幾步遠。
閃電的這個樣子,讓蘇晚晚有點兒難過,這是嫌棄她身上的味了?
那個臭味,可是從蘇雨婷身上沾過來的,當時蘇雨婷湊過來的時候,她一時之間沒避開,就被她沾著了。
肯定是那個時候把臭味沾上去的,閃電那鼻子,靈得很,又怎麼可能會聞不出來呢?
看到她在那裡皺眉頭,程驍說:“閃電肯定聞不出你的味了。”
蘇晚晚不說話,眼睛卻是瞪著閃電。
閃電那往後退的動作,也就是一下子,它在那裡站住了,之後它又衝了過來,那個大腦袋就擱在了晚晚坐著曲起的膝蓋上,鼻子還又聳了聳,似在嗅著什麼。
隨後,它又把兩隻前爪搭在了蘇晚晚的腿上,舌頭吐了出來,舔上了晚晚的臉。
蘇晚晚被它舔得咯咯直笑呢,就連程驍看著都發出了會心的笑容。
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晚晚臉上的笑容,還有她的好心情,可不是像剛才那樣一臉的沉重,一臉的深思,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晚晚……”程驍又喊。
晚晚從跟閃電玩鬨中抬起了頭,就看到了程驍站在她的麵前,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她突然之間就想起了一些事情,她問:“程驍哥哥,你們這次上山打獵,順利嗎?”
“很順利的一次狩獵,閃電特彆的棒,這次我們抓到了一窩的小兔子。”程驍解釋著。
蘇晚晚一聽,眼睛頓時就一亮。
她最想要聽的就是閃電狩獵的事情,之前她擔心的也就是閃電的安全問題。現在聽程驍的大概意思,閃電非常的出色?
“真的?”蘇晚晚可高興了,順著閃電的毛,
程驍看著她晶晶亮的眼睛,整個心都軟了,他說:“真的,閃電特彆的棒,一點也不亞於獵豹上山。
“嗯,你看,這一窩的兔子那可都是閃電給弄回來的,都沒有死,連傷都沒有。”程驍提起好幾隻兔子,指給晚晚看。
蘇晚晚的眼睛果然一亮,她太喜歡這些兔子了,其中還有白兔。
一年前程驍就送過她一隻兔子,後來養大之後,兔子的壽命沒那麼長,就死了。
後來,程驍又送了她一隻兔子,也就是現在他們家的那隻,但沒有眼前的這幾隻兔子可愛。
特彆是那隻沒有雜毛的白兔。
白兔那可是很難得的,很不容易。
要從灰兔,到沒有雜毛的白兔,這得多基因突變了,才能夠做得到呢?
所以晚晚非常的喜歡。
“晚晚是不是很喜歡?這裡有幾隻兔子,都送給你,如果你嫌多,那就挑一雌一雄兩隻,正好可以接種繁殖。”程驍將手裡裝著兔子的籮筐遞了過去。
程驍一身的汗,打算回家去洗洗。
晚晚張嘴想要告訴程驍,關於她家三叔在那天來過家裡的事情。
卻見到程驍已經回家了,她又閉上了嘴巴,想著過幾天再告訴他吧,讓他先緩緩。
又一想,如果這件事情告訴了程驍,以他的脾氣,肯定會生氣的。
……
在蘇晚晚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也還沒有等到晚晚猶豫好告訴他,關於蘇成才曾經看到過梁賴子的事情,沒想到晚上蘇成才就自己過來了。
沒有等到晚晚親自告訴爹娘,其實她本來也在猶豫著要不要說的。畢竟,如果真的想要拉回三叔的話,這件事情她可能就得暫時不能說。
但是,這個三叔有必要拉回嗎?這是一個問題。
原書裡的設定,她不清楚,因為這個三叔出場的次數很少。以她這兩年來的觀察,三叔是一個極聰明又自負的人,想象著他把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
可能在他的心裡,她的爹娘都是笨人吧?
她還沒有想好,怎麼跟爹娘說,才能夠好好地勸爹娘。
她太清楚蘇雨婷今天過來找她,跟她莫名其妙地說了那麼一通話,目的又是什麼。
不是跟她挑撥,也不是八卦,而是想要她把這件事情告訴程驍,告訴爹娘哥哥們,讓爹娘恨上三叔吧?
然後從此以後,二房和三房徹底地絕交,那三叔就能夠緊緊地貼在大房身邊了吧?如果是這樣,那麼這件事情,她就隻能當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不說的話,後果又會是什麼呢?
蘇晚晚有點兒煩惱,總感覺蘇雨婷不按好心,她扔給了她一個難題,讓她不知道怎麼去跟爹娘說,又怎麼去勸爹娘的一個難題。
說也不是,不說更不是。
總感覺,這裡麵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陰謀。
正在煩惱和猶豫著呢,蘇成才就來了。
來得很突然,一來,他就直接找上了蘇勤。
蘇晚晚就站在門邊上,看著蘇成才程驍蘇勤就站在院子中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是為了那件事情嗎?蘇晚晚皺著眉頭,想要上前,細細地聽著他們在說什麼。
如果是為了那件事情,那麼也就解了她的難題了。
蘇成才能夠親自來說這件事情,說明他不算笨,也說明他有向二房示好的意思。
想著,她忍不住就上前了,那個位子正好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
此時,蘇成才就站在蘇勤的麵前,低著頭想了很久。
蘇勤說:“三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們是兄弟,還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不能說的?”
蘇成才突然抹起了眼淚,抬起頭望向了蘇勤:“二哥,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蘇晚晚:我該拿這個三叔怎麼辦呢?
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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