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捉蟲)(1 / 2)

晩晚在這一天很早就起來了, 她要和爸爸還有小哥一起去省城了。

期中考試已經結束,成績還沒有下來,省城那邊的比賽卻等不了時間,她隻能向老師請假, 先把這件事情搞定了再說。

程驍一早就過來送她了, 眼裡滿是不舍與羨慕。

他可羨慕建民了, 能夠送晩晚去省裡,甚至還能陪著晩晚一起參加比賽。

這次蘇勤申請到了去省城的運輸任務, 可以夾帶一下兒女們,去省城了。

這事他也已經跟領導打過報告, 過了明路,隊領導還跟他恭喜呢。

能不恭喜嗎?去省城去參加繪畫比賽, 還一去去了兩個,這是祖墳冒青煙的事情了。

“你說你兒子女兒怎麼那麼優秀?你這運氣怎麼那麼好呢?”隊領導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這樣的好運氣, 那是彆人求也求不來的。

蘇勤被隊領導給誇得,都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 摸了摸腦袋,隻能回以“嘿嘿”的笑聲。

蘇勤從來都覺得,自己運氣是好的。自從晩晚出生後, 家裡的日子那是一天比一天過得好, 運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晩晚,建民,該走了。”蘇勤喊。

晩晚朝程驍揮手,被蘇勤抱上了車子, 她悄悄地回頭。

程驍還站在那裡,看著車子遠去的尾氣而發呆著。

……

從宜安縣到省城,中間需要開車五個小時,這是一個很漫長的路程。

蘇勤說:“你們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先睡一覺,就到那邊了,到的時候我會叫你們。”

建民說:“晩晚,你睡一覺吧,你有暈車症,睡一覺馬上就會到了。”

晩晚有暈車症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以後從下河村到縣城那麼短的距離,她都能暈上一暈,然後嘔吐好幾回。

這次需要五個小時,一準又會暈車吐了,建民還是很擔心的。

“嗯。”晩晚這次並沒有興奮地想要看四周圍的景色,雖然她確實想看。

跟自己的身體比起來,眼睛的爽和可能麵臨嘔吐的危險,她更傾向於顧全自己的身體。

“我先睡一會,到了你們一定要叫我哦。”

她也不客氣了,萬一真的暈車來個嘔吐,把車子給吐臟了,那可是會讓爸爸多了清洗車子的工程。

晩晚很快就睡著了。

睡夢中,她又開始做夢了。

這一次的夢,很奇怪,既不是有關她的人生,也不是有關原身的人生,卻是一個跟她完全不相乾的人生。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彆人的人生,而且夢境中的男女,有一個人她看著眼熟。

那個女人特彆的眼熟,但她又忘了在哪裡見過。

……

在一陣的刹車中,晩晚被驚醒了。

腦袋撞在了車框上,她一陣的迷糊。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晩晚,沒事吧?”

蘇勤已經踩了刹車,車子已經完全的停了下來,看著晩晚那迷糊的樣子,他以為她傷到哪裡了。

晩晚搖頭,有點兒木訥地望向了窗外,隻見到了前麵停著一輛車子,似乎拋錨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在沒流血。

就是有點兒懵,暈暈的。

“那邊是怎麼回事?”晩晚剛蘇醒,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建民說:“我們正開著車,前麵那輛車就突然停住了。爹差點就刹不住車子,這不,就把你給撞醒了。”

晩晚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就往外看了出去。

前麵的那輛車子,比他們小多了。

蘇父開的是運輸車,那是大貨車。前麵的那輛車子,一看就是小轎車。

不過這個看著,能夠開得起轎車的,那可都是有錢人,或是象征權利的人。

這個時候的有權有勢,那可是跟後世裡的有權有勢,有些兒區彆。

這時候的份量要大得多,要知道轎車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買得起的。

車停了下來後,蘇勤已經打開車門下車。

晩晚還坐在車裡,暫時沒有下車。

建民倒有些好奇,想了想,也跟著下了車。

晩晚雙手支著下巴,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好奇這個轎車的主人怎麼會把車停在那裡?

這是遇到了車子故障嗎?

還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停下車?

過了會,她看到了蘇父在跟轎車上的人說話,說了什麼,她這邊太遠了,聽不到。

過不久,蘇父就過來了,上了車之後,開始尋找工具箱。

“爸爸,怎麼了?”

“那邊車子的車輪胎爆了,他們的備用輪胎也用完了,我給他們補個氣。”蘇勤一邊找著工具,一邊說著話。

晩晚還不知道,自個的爹還能夠修車子?胎打氣?

又一想,蘇父常年會在外麵跑,萬一車子也遇上了爆胎,沒了備用車胎的情況下,可不就得自己修嗎?估計就是那樣練成的吧?

爸爸向來都是這樣,有什麼事情自己能夠解決,就很少會去麻煩彆人,何況這修車也需要錢。

找著工具之後,蘇勤又跳下了車,往那邊走了過去。

晩晚一直都沒有下車,哪怕再好奇,她也沒有下車去觀看。那邊修車,肯定會有油膩,還是坐在車子裡看著比較好。外麵又是風沙又是油汙的,可不是那麼好。

過不久,連建民也爬上了車子,沒再出去。

“小哥,那邊現在什麼情況?”晩晚看了一眼外麵,問著建民。

蘇建民說:“那邊車輪爆了,爹已經幫他們換上了,正在補著另一個車輪。”

晩晚又朝外麵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看到站在爹旁邊焦急等待著的年輕,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這個年輕人帶著金絲眼鏡,很斯文的樣子。

“聽說是從港城那邊來的。”建民提了一句。

剛才建民出去的時候,就聽到他們在說著港城什麼的,他就聽見了。

或許爹沒注意,但他注意到了。

晩晚琢磨著,現在改革開放了,還真有可能會有港城那邊的人過來投資什麼的。那邊的人,哪個老板沒輛車子?轎車在他們那邊那就是很普通的代步。

晩晚輕輕地往後麵靠了靠,也就不再去關注那邊的事情了。

過不久,連蘇勤也回來了。

他的手上都是機油,那邊的年輕人給弄了點水。水是珍貴的礦泉水,他舍不得洗手,就沒用。

隨便拿了點東西擦了擦,蘇勤發起了車子,一腳就踩下了油門。

他沒有把這件隨手之舉的事情放在心裡,甚至他連姓名都沒有留下。

那邊年輕人已經坐回了車子,看著遠去的車子,問著身邊的人:“可有記下了車牌號碼?”

那邊秘書打扮的人說:“回老板,已經記下了。”

“到時候查查這輛車子的主人。”年輕人吩咐了下來。

秘書恭敬地記下了老板吩咐的事情。

……

晩晚他們可沒有把這件順手之舉給記在心上,就像當初晩晚看到了票證,他們撿起來之後的事情一樣。當時蘇勤也沒有留下名字,結果人家李書記就找上門來了。後來結為了乾親,這是運氣的使然。

這一次,蘇勤幫了人家的大忙,他卻沒當一回事,隻認為幫人家補個車輪,這是多小的事情。

誰還能夠記在心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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