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得少了,但薛匪風和沈清然在村裡越來越出名,暗地裡的指指點點少不了,偶爾沈清然還能聽見一兩句。
沈清然:“不然還是說你媳婦跑了,我是你小叔子,過來當牛做馬賠罪。”
“我媳婦不可能跑的。”敢跑一個試試!
薛匪風看著沈清然,一字一句強調。
沈清然沒有聽出言外之意,隻覺得薛匪風這方麵有點愛麵子。奇怪,喜當爹都忍,媳婦跑了卻不行。
春種在即,沈清然沒空去管流言蜚語。李家村處大陸之南,一年兩季水稻,此時正是育秧的時候。
水稻種植有個方便的地方,它是先集中播種,待秧苗長到小腿高的時候,再拔起來,剪掉葉尖,分成一小束一小束,插入水田,像稀釋一樣。沈清然急著推廣,秧田必然要種密集一些,最好秧田和大田的比例能有1:10。
他可以隻管播種,後麵的事不用親自乾,這麼一看,水稻特彆友好。
係統:超級雜交水稻,畝產一千公斤,育種目標畝產一千二百公斤。獎勵積分五千。
沈清然:“雖然我也不一定能達到目標,但是講道理,為什麼這個積分比其他的少?”
市場價不是一萬嗎?
水稻單株所占麵積那麼小,一次性種他成千上萬的,怎麼看有利變異概率都比較高。
係統:因為這個育種目標,我們在現實世界,可能實現得比平行世界更快。
係統的機械音低調,神秘,又自豪,一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樣子。
沈清然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位偉大的科學家,頓時五體投地,望塵莫及,自愧弗如。
沈清然壓低聲音:“那有什麼好的新品,記得分享。”
他已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要是能做到科學家的一半,不不不,十幾分之一就夠了,讓大齊不足一億的人口吃飽飯,度過危機,這輩子就值了。
沈清然受到激勵,鄭重地告訴薛匪風:“我要種水稻。”
薛匪風停下砍柴的動作,又犯毛病了?
“先養身體,明年再種,聽話。”薛匪風不同意,選擇性忘記他從慕文寇那裡拿了千畝良田的地契,“我們沒有田可以種。”
沈清然:“……”好氣啊,這人睜眼說瞎話。
可是上次那些田是薛匪風送給自己媳婦的,現在他們又不是夫妻,沈清然哪好意思開口要田。
沈清然陷入困境,時節不等人,錯過了就得在等半年。可是明明下半年就能用上半年的種子,必須由他親手播種的限製解除,傳播範圍指數爆炸遞增。少了半年,怎麼看怎麼虧。
沈清然咬唇,以前還能撒個嬌,不管有沒有道理,薛匪風總會妥協,現在可怎麼辦?
薛匪風狠心無視沈清然看向他的祈求目光,換了個方向劈柴。
沈清然跟著薛匪風繞,蹲在他麵前,眼巴巴地瞅著他。
“可是我不種田,我回來乾什麼呢?”沈清然講道理,“那我不如出去找個……”周扒皮地主給他種田算了。越摳門的地主越好,最好連種子都不給他,要他憑空種地的那種。
還想去找誰!
薛匪風捏住他的嘴,從胸腔裡憋出一句話:“我答應你。”
正好看看沈清然葫蘆裡賣什麼藥,即興種田,卻從來不憂心種子的來源,好像天生能掉下來似的。
一塊土豆掰碎了種一畝,固然荒誕,可兩畝地都整整齊齊地發芽了也是不爭的事實。
順水推舟,就看沈清然還有幾個堂兄!
沈清然高興了,“你有辦法勸張嬸,讓我幫她播種嗎?”張嬸幫他那麼多,村裡唯一對他又嚴格又愛護,連自己突然變成男的,也不曾改變態度。如果張嬸也能用超級雜交水稻的種子就好了,種一年抵三年。
“你彆得寸進尺。”薛匪風警告。
沈清然:“我想幫她。”
薛匪風不信,“為什麼?”
沈清然目光誠摯:“因為……我享受播種的快樂!”
沈清然推著薛匪風膝蓋晃了晃:“哥,李哥,你幫幫我。”
薛匪風被纏得沒有辦法,隻得答應,凶道:“不準叫李哥!”
“豐哥?”沈清然歪著腦袋試探。
薛匪風捏住他的下巴,“也不許。”
要叫相公。
將軍也想享受播種的快樂,你看有人幫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將軍心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