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點點頭,還是薛匪風理解他,半委屈半撒嬌地抵著薛匪風的額頭,和他說了係統的諸多限製,以及它們逆天的產量。
薛匪風想起沈清然莫名其妙的堅持,茅塞頓開,對神農的存在也信了幾分。沈清然在張廚子那裡學廚,一整天啥也沒學到,插科打諢,張廚子硬是把他當寶貝徒弟,就算後來知道了自己和薛蘭的關係,愣是一句口風都沒漏。
或許,沈清然就招老人家喜歡。
薛匪風鄭重扶著沈清然的肩膀:“這件事,除了我,不準和任何人提起。若是有人懷疑,一定要告訴我。”
“嗯。”沈清然乖巧點頭,他也在暗中觀察薛匪風,見他沒有出現任何懼怕貪婪懷疑的神色,才放下心,說出真相意味著冒險。
他冒險了 ,幸好薛匪風值得。
“你喜歡什麼,我給你種?”沈清然恨不得把係統的界麵拉給薛匪風看,他一時嘴快,“上次的無籽西瓜——”
薛匪風幫他說下去:“你說幫我挑了一早上籽的……?”
自己竟然還傻傻地信了!
薛匪風短短兩個月在沈清然身上栽的跟頭,比前二十幾年合起來都多。
沈清然一骨碌從薛匪風腿上爬下來,“什麼西瓜,我不知道!”
說著拿起一塊擦腳布幫薛匪風胡亂擦了兩把,端起腳盆出門。
薛匪風看著他沒心沒肺的背影,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
這個小傻子究竟知道不知道危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民以食為天,沈清然隻想著把高產量種子推廣,卻沒去思考接踵而來的危機。
若是被人知道種植能力,沈清然立刻就會淪為各方勢力爭奪的工具,以此招安民心,屯糧積富。
薛匪風第一次慶幸自己手裡還有十萬暗兵,否則他拿什麼保護沈清然。一想到沈清然萬一被人抓去,沒日沒夜種田的可憐樣,薛匪風眸光一深,像是千尺冰封的深潭,要以所有寒冷堅硬做盔甲,獨獨護著沈清然一顆為民向善的赤子之心。
有些事,他不想做,卻不得不做了。
天皇老子都不能逼沈清然種田,除非從他的屍骨上踏過去。
……
沈清然雷厲風行地搶了薛匪風的臟衣服,一定要幫他洗,他現在越來越覺察薛匪風的好。
薛匪風知道自己身負異能,卻也不催他種田,那必然是真心疼他了!
種田要種,薛匪風也要關心。
之前傷了手,薛匪風幫他洗了幾天|衣服,沈清然決定還回去,但每次薛匪風洗澡都是順手洗了衣服,並不給他報恩的機會。
他想了想,蹲在薛匪風洗澡的屋子外邊,豎著耳朵,一聽見薛匪風脫下衣服的聲音,立刻衝進去,打劫了臟衣服,“我給你洗!”
沈清然恬不知恥地進去,麵紅耳赤地出來。
薛匪風光裸著身子一言難儘:他早知道沈清然躲在外麵,不覺得被冒犯,以為這個小騙子開竅了,神思已經飛到花間月下,紅綃帳暖,結果沈清然竟然就拿走了他的衣服!
將軍突然覺得自己被耍了流氓。
河邊清澈冰涼,沈清然直到搓完一件衣服,臉上的熱度才稍稍退下來,他拿過另一件,定眼一看算是薛匪風的褻褲。
剛下的熱度以十倍之勢卷土重來,沈清然徹底成了個隻會盯著河麵的傻子。
身後似乎有什麼熱鬨經過,沈清然不著邊際地聽了會兒,似乎是李大刀的外孫女要向誰提親。
他想起甘蔗地裡的兩個小情侶,心想,其實李大刀還是對兒輩挺好的,老來得女,疼愛的小女兒未婚先孕,最後沒打沒罵地送上花轎,據說嫁妝也很豐厚。
他家似乎每回嫁女都挺熱鬨的,這議論的架勢李家村可不常有。
等他抱著衣服回家,看見薛匪風客客氣氣地送走媒人,終於明白為什麼。
敢情是因為人家看上了“喜歡男人”的薛匪風!李大刀拗不過,腆著老臉請人說媒,畢竟外人看來,薛匪風娶男人就是圖一時新鮮。薛匪風的養家能力有目共睹,說實話,有這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男女同爭一個人,在李家村也是大新聞了!
沈清然愣愣地看著薛匪風,他這是有意向?
他使勁回想了一番甘蔗地裡見到的李大刀小女兒的容貌,長得不錯,想必外孫女也不會差。
薛匪風看著明顯愣住的沈清然,突然覺得可以加一把火。這小騙子慣會逃避找借口,他不信這麼多天,沈清然一點感覺都沒,可就是當什麼都沒發覺,賴在他身上到處瞎撩,洗澡的衣服都能偷,可湊近一點就躲。連親也不比之前容易。薛匪風都忘了上次親人是在什麼時候。
這種情況,哪怕是訴儘衷情,估計都會被歪理敷衍過去。
沈清然裝傻:“他們來乾嘛?”
薛匪風看著他,嘴角一勾,模棱兩可:“不是什麼壞事。”
那就是好事了!
你想和誰成好事!
沈清然胸口一悶,一定是今天洗衣服蹲太久了,他把薛匪風的衣服丟回他懷裡,“自己曬。”
最好讓你新媳婦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