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一天催發個十幾顆,然然要擔心的。最後他還是讓沈清然擔心了。
“油嘴滑舌。”沈清然低頭在跳動有力的地方印下一吻,輕輕闔著的眼睫像扇動翅膀的黑蝶,翅膀上浮光般的磷粉灑在胸膛上,燙得將軍心口一緊。
“然然……”薛匪風驟然抱緊了沈清然,因為先前顧忌著傷口,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第一次緊緊相擁。
“以後我們都不分開了。”薛匪風不斷地親吻著沈清然的耳垂,“一天也不分開。”
開戰以來,他和沈清然足足分開了四個月,度日如年,寫信小心翼翼,鴻雁難寄相思。
“嗯。”沈清然眼眶一濕,薛匪風敢牛逼得不要命,哪還能分得開。至於他要重新種的田,一定會有其他辦法的。
將軍傷好的七七八八,以為能有什麼不一樣的進展時,媳婦突然變得陰陽怪氣,具體表現在秋後算賬上。
“我不醒,你就不治是吧?”沈清然叉著腰,之前看在薛匪風是個傷患的麵子上,忍著沒算賬,現在終於能出一口惡氣。
“彆碰我。”沈清然拍開薛匪風拉他的手,撿起桌上的幾封信,是薛匪風受傷之後寫給那個在“天下山莊的媳婦”。
“大獲全勝,毫發無損……”沈清然一邊念信,一邊戳著薛將軍的胸口,“撒謊不眨眼,毫發無損也說得出口,我很好騙是嗎”
大放厥詞的將軍注定要付出代價,他垂死掙紮,“你不也背著我偷偷養了六千匹馬,都累瘦了。”
“那我好歹還告訴你我養馬了,雖然數量沒說全,跟你這有本質差彆。”沈清然強詞奪理。
薛匪風特彆後悔,他應該在信裡寫他小拇指被割了個傷口的。
“我知道錯了,我們以後坦誠相待,然然,既往不咎好不好?”薛匪風端起桌上的雞湯,趁沈清然說話的時候喂他。
少說話,喂胖點。
“不好。”沈清然嘴巴裡被塞了一口雞肉,一算賬薛匪風就喂他吃東西堵他的嘴,用心險惡得很。
他使勁嚼了兩口咽下去,可不能再上當,他算賬算三天了都沒成功。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騙?”
“沒有。”薛匪風喂他。這是他臥床養傷最喜歡做的事情了,每天打發常銘去附近的山上抓個野雞野豬,頓頓食補不能停。按照神醫的要求,薛匪風現在還不能下地,他行動受限,沈清然嘴上說著算賬,但從來不會離開他半米之外。
就像現在,他的然然也頂多就是搖頭躲著他的投喂,而不會選擇後退一步,讓薛匪風夠不著。
就很乖。
乖得想讓人欺負。
沈清然口齒不清道:“你要是想要好忽悠的媳婦,你去找彆人吧。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我懂得可多了,你要是以為我沒什麼見識你就錯了。”
薛匪風見沈清然是在認真地提這件事,便也正色道:“我知道,我喜歡的,也是那個懂得很多的可以偷懶但又主動承擔責任的沈清然。”
沈清然愣愣道:“哪個?”
“現在這個。”
四目相對,沈清然明白薛匪風的意思了,他有些開心的勾了勾嘴角,馬上又壓下去。
他太小肚雞腸了,一點也不希望薛匪風因為自己連原主也一起喜歡上。
他們是兩個人,他才不要把薛匪風分哪怕一點點給彆人。
那今天就不算帳了,明天再來吧。
所以有時候算賬不成功,應該從自身找原因。
“朝廷那邊有什麼動作?”
薛匪風冷了臉色,“說迎我回朝,論功行賞。還讓我把薛厲風帶上。”
薛厲風一個叛國逆賊,他原地誅殺也不為過,不過是因為新都的皇城兵馬掌握在皇後親弟弟手裡,和皇後太子自成一派,皇帝早年過於信任他們,現在隻得硬著頭皮要求薛匪風把太子帶回來。
遠來是客,薛匪風懶得去趟都城那潭死水。
沈清然點點頭,現在形式一片大好,皇帝連個封太子的詔書都吝嗇,沒必要去。
名正言順固然重要,自身安全更重要。
“哥——”外麵突然傳來一聲淒切浮誇的哭嚎,薛謹風一旦離他哥一百米之內,就完全無法維持邪魅端莊的形象,迅速地從馬背滾了下來。
他哥不會命不久矣才急急忙忙地把他叫過來吧!
那弟弟怎麼辦,嫂子怎麼辦?
薛匪風有些頭痛,他被找到之後,常柏就立刻派人通知薛謹風,可是弟弟由於太過擔心哥哥抄了近路,派去的人怎麼都追不上。
“弟弟真好。”沈清然一拍床板,誰還沒有個弟弟了?
新都被皇後親弟的兵馬守著,舊都在薛謹風手裡,他們何必要去新都。
老祖宗定的龍脈所在,薛匪風入主之後,再迎回皇帝和百官,理所應當,反客為主。
到時候東西四個城門,百官一個個排隊述職,正好,薛匪風厭惡的朝廷蛀蟲,京城大門直接就不讓進。
“哥——你怎麼又瘸了!”弟弟很不會說話。
“快好了。”
弟弟不相信,“你肯定是騙我的,不然為什麼叫我過來!”
“真的。”薛匪風加重語氣,“不信問你嫂子。”
弟弟撲倒在哥哥身邊:“我不信,你經常騙嫂子的!”
薛匪風:“你閉嘴!”媳婦剛哄好。
沈清然:“……”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