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李鐵蘭上前一步就抓住了蘇清影的手腕,她的力氣用得極大,像是鐵鉗似的,緊緊抓著她不肯鬆開。
“你這個死丫頭,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紅玉她被你害得躺在床上,你就這麼走了,你的良心呢?你還是個人嗎!”
蘇天賜也跟著說道:“是啊清影,做人不能這樣,你把我們家紅玉害成這個樣子,結果現在就想要這麼一走了之,你的心腸怎麼就這麼壞呢?”
他們兩個糾纏著蘇清影,不肯讓她這麼輕易離開,而正在此時,兩人的的小兒子蘇琪玉從屋子裡麵走了出來。
蘇琪玉身體不大好,十八歲的大小夥子,看著就跟十五六歲似的,從屋子裡麵出來的他擰著眉頭看著客廳裡拉拉扯扯的三個人,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要是被人瞧見了,這人怕是都要給你們丟乾淨了,還不趕緊放開。”
蘇琪玉是夫妻兩個唯一的兒子,加上他的身體又不好,夫妻兩個自然是捧在手心裡麵千嬌萬寵著,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現在他突然冒出來給蘇清影出頭,夫妻兩個急忙跟他解釋了起來。
“小琪,你彆管了,咱們也不是在鬨事兒,就是找你堂姐要個公道。”
“是啊,你大姐好好一個人跟她出去,結果她全須全尾站在這裡,你大姐卻躺在床上下不來,她必須得給咱們一個說法。”
任憑著他們說得再好聽,可是蘇清影卻明白,他們的中心意思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要好處,她臉上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之色,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這是在敲詐勒索,我可以到公安局舉報你們,你們再不讓我走,那就囚禁我的人生自由,這也是犯了法的,我可以去讓公安局的同誌們將你們都抓起來。”
大部分的時候,蘇清影都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她知道自己二叔二嬸兩人本性貪婪,有什麼好處都想沾,不過之前她跟他們接觸不多,也懶得計較那些事情。
可是現在,他們非要把蘇紅玉落水的原因安到她的頭上,並且鬨著要找她要好處,蘇清影哪裡肯認?
“二嬸,如果你還不放開我的話,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蘇清影說著,臉色冷了下來,看向李鐵蘭的眼神充滿了危險之色。
明明是個嬌嬌弱弱的女人,但是當她板下臉的時候,身上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李鐵蘭恍惚有一種麵對著自己廠長的感覺,她打了個激靈,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抓著蘇清影的手。
得了自由之後,蘇清影卻還是沒有離開,她的目光在蘇天賜和李鐵蘭兩人的臉上繞了一圈,緩緩開口問道:“現在,你們兩個是否還認定是我害得蘇紅玉落水,並且一定要我對你們進行賠償?我有人證可以證明這件事情與我無關,如果你們一定要找我的麻煩,從我的身上撈好處,我不會找公安局的同誌們幫我做主。”
她並不喜歡無緣無故被人冤枉,而且她從這夫妻兩人的行事風格上可以看得出來,如果今天的事情不掰扯清楚,他們絕對會出去四處散播她害了蘇紅玉的事情,蘇清影才不會讓自己的名聲無緣無故地蒙上一層灰。
蘇天賜和李鐵蘭兩人的麵上忽青忽白的,顯然是被蘇清影問得下不來台,可是二人也知道蘇清影的性子,她是個較真兒的,如果不給她個準確答案,她絕對會叫公安過來的。
這一片住了不少紡織廠的工人們,要是他們家真來了公安,就算最後沒有人被帶走,他們的名聲也要被毀了個一乾二淨了。
想到這裡,蘇天賜勉強笑了笑:“清影啊,你彆這麼大氣性,剛剛我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我是你二叔,還能對你有什麼壞心思嗎?我也是急了,才說出那種話來的。”
說著,蘇天賜瞪了李鐵蘭一眼,示意她開口做個保證,李鐵蘭不情不願地開口說道:“你這個小丫頭氣性怎麼這麼大,心腸也忒黑了些,動不動就要找公安……成成成,我剛剛是跟你鬨著玩兒的,你沒害我們家閨女,你是清清白白的,這樣成了不?”
這兩人的態度很不好,認錯也不誠心,不過蘇清影也沒指望他們會多麼誠心誠意地認錯,直接了當地開口說道:“既然大家已經達成了共識,那以後彆讓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說我害了你們家紅玉,要不然的話,我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扔下這句話後,蘇清影轉身大步離開了,她還有不少工作要做,哪裡有時間浪費在這些莫名其妙的人身上。
她這樣的態度頓時讓蘇天賜和李鐵蘭氣了個不輕,脾氣暴躁的李鐵蘭當即就要衝出去找蘇清影要個說法,結果卻被蘇天賜給攔了下來。
“成了,你鬨什麼鬨?還嫌不夠丟人現眼的嗎?清影那孩子是個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要鬨著從她手裡沾好處,你怎麼就那麼貪呢?”
原本李鐵蘭的怨氣全都是衝著蘇清影去的,結果被蘇天賜這麼一數落,她立馬掉轉了炮口對準了蘇天賜,劈頭蓋臉地就衝著他大罵了起來。
“你現在倒是來怪我了,搞得就我一個人貪你侄女的錢似的,你難不成還以為你自己清清白白了?我呸,你不也想著要從她的手裡麵弄點好處的嗎?在我跟前裝什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