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都好麵兒,我爸也就隻有這麼一個侄兒,一頓飯罷了,你做得漂漂亮亮的,把這事兒給辦了,我爸不得高看你一眼嗎?”
見許文靜不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比之前好看多了,方曉雯就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便再接再厲地說道。
“媽,你也彆怪我這個做閨女的說你,咱也不知道你為啥非要跟我正業哥較那個勁兒,咱們平心而論,正業哥人挺不錯了,逢年過節來啥禮數都沒缺過,人家回來這麼長時間了,到咱家吃過幾頓飯?偏生你要計較著他吃的那兩口東西。”
其實算起來,方正業又不是那中上門打秋風的親戚,人家自己有正經工作,而且做人很懂分寸,極少會到他們家來吃飯,就算逢年過節上門來,人也從來都不會空著手。
人家無父無母的,一個大老爺們兒做事兒能細致到這中地步,也是挑不出任何錯來,許文靜沒回在人來都要暗戳戳地找事情,實在有些上不得台麵。
其實方曉雯也知道許文靜心裡麵的疙瘩是從哪兒來的,說白了,就是因為方正業去當兵之後,把家裡麵院子鎖了起來,沒讓他們一家子搬進去住。
頭兩年方曉雯也因為許文靜市場跟她嘀咕,覺得方正業這事兒做得不敞亮,認為他是防備著他們一家人,不把他們當正經親戚處。
可是等到她經曆了一次事情後,便立馬明白了過來,知道他們這想法有多可笑。
那是自己姨娘家的一個妹妹,說是借自己一條裙子相親穿,等到相過親後就還給她,結果人家穿上裙子後,就再不提要還回來的事情了,後來是方曉雯發了狠,跑去姨娘家把裙子生生地給搶了回來,這事兒才算是結束。
可自打那次之後,每回她去姨娘家,自己那表妹對著她都是鼻子不鼻子臉不是臉的,說起話來酸氣衝天,仿佛她欠了對方錢似的。
因為這事兒,她之後就很少再去姨娘家了,每次提起來都是一肚子的火兒,覺得他們一家子做事兒都不地道。
當然,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方曉雯才猛然發覺自己家人做的事兒到底有多不地道。
他們說是住過去幫著看房子,可是等到方正業回來,這房子他還能要不要得回去了?
人家隻是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他們就把這事兒記在心上,甚至因此彌漫出了不滿來,因此記恨了人那麼多年,他們做的事兒跟自己姨娘家的表妹有啥區彆?
有道是刺兒不掛肉不疼,說得就是這個,事兒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她還覺麼不出他們家人做的事兒有多跌份呢。
想開了之後,方曉雯對待方正業的態度那就敞亮了起來,是真正地把對方當做親哥哥一樣看待了。
但是許文靜這裡,方曉雯說也說過,勸也勸過,但是許文靜一直都是疙疙瘩瘩地處著,壞事兒沒做啥,但是膈應人的事兒可是真做過不少。
“正業哥昨兒剛結婚,今天領了新媳婦上門,以後人家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上門的時候更少了,你就當是支應一下不認識的客人,這成不?反正我話說到這兒了,你要是非得在我爸上心的時候給人找麻煩,那以後你們吵架,我可不會勸了……”
自家閨女說了這麼多,反正話裡話外就隻有一個意思,讓她今天不作妖,安安生生地對付過去這頓飯,許文靜心裡麵有些不太得勁兒,覺得要是她真和善下來,那豈不是對著方正業低頭了?
她一個做長輩的,在小輩兒麵前低頭算是怎麼回事兒?
方曉雯一瞧許文靜的模樣,就知道她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她不免有些挫敗,索性也不勸了。
“你想找茬就找茬吧,不過我把話擱在這兒,正業哥對嫂子可是很上心的,你要是當著麵兒給人難看,到時候彆怪人家讓你下不來台。”
許文靜:“……”
自己生的這閨女胳膊肘怎麼全都往外拐?
“切你的菜吧,胡咧咧些什麼?再說小心我擰你的嘴巴!”
許文靜瞪了方曉雯一眼,訓斥了她一頓,自己則去另一邊兒洗菜擇菜去了。
不過她嘴上雖然說得不太好聽,可是真到方正業帶人來了之後,她雖然表現的不是那麼熱情,但是比起之前動不動甩臉子的模樣,已經好了太多太多。
方曉雯見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不管咋樣,她媽這邊兒沒有拖後腿,那就已經夠了,至於熱不熱情的……要是她媽媽突然變得熱情似火,方正業怕是要懷疑許文靜她用什麼壞招了。
一頓飯吃得是賓主儘歡,飯後許文靜坐著沒動彈,那眼睛覷著蘇清影,然而蘇清影像是沒有注意到許文靜的目光似的,依舊穩穩當當地坐著。
許文靜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方曉雯已經麻利地收拾起碗筷來了。
“堂哥堂嫂,你們兩個坐一會兒,等我把桌子收拾乾淨了,你們再好好聊。”
她是個做慣活兒的,很快就把桌子給收拾乾淨了,然後拽著還準備說些什麼的許文靜進了廚房。
“媽,你該不會想讓堂嫂刷碗吧?”
方曉雯一眼就看透了許文靜的想法,原以為自己媽已經明白事兒不作妖了,誰曾想她在這裡等著呢。
許文靜理直氣壯地說道:“有啥不對嗎?她一個新進門的媳婦兒,乾坐著吃飯也就算了,吃完飯讓她刷個碗過分嗎?”
方曉雯無奈地說道:“媽,你又不是人家正經婆婆,天底下哪裡有讓客人登門洗碗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