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彭國英的聲音就跟蚊子哼哼似的,又哪裡能抵得過侯大娘的叫喊聲,還沒等她說完,侯大娘便直接將她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不是你的姘頭能過來救你,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我就知道我兒子是被冤枉的,就是你想要跟自己的姘頭雙宿雙棲才要禍害我兒子,大家快來瞧快來看哪,就這個護士,就是這個叫彭國英的護士,你們都來瞧瞧她是什麼東西……”
“這位女同誌,你可知道隨意汙蔑他人名聲也是犯法的?”
攔住侯大娘的人正是方正業,先前從蘇天恩家準備回去的時候,他想到有些事情要辦,便特意來了市醫院這邊。
上到三樓的時候,方正業聽到這邊鬨哄哄的,其中還提到了彭國英的名字,他留了個心眼,特意過來瞧瞧是怎麼回事,結果剛到跟前,便看到一個形容枯槁的女人要對彭國英下手,方正業想也不想地攔在了對方麵前,將這個要動手的女人控製住了。
從女人對彭國英的咒罵聲中,方正也知道了她的身份——麵前的這個女人正是侯耀民的母親,也是彭國英的前婆婆,想來是因為彭國英把侯耀民送進了監獄裡,這人氣不過,所以才要來找彭國英的麻煩。
不過眼見著她越說越不像話,甚至把自己和彭國英牽連到一起,說些有的沒的,而周圍的人顯然也被侯大娘給帶偏了,議論的都是彭國英。
方正業提高了聲音,也不跟侯大娘掰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直接就將侯耀民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位女同誌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侯耀民會被公安機關抓住,是因為他犯了投機倒把罪,而且他在與彭國英同誌婚姻存續期間,侯耀民與其他的女同誌來往密切,甚至還對彭國英同誌動手,這都是在公安機關那邊有據可查的,你若是不服氣,完全可以到公安機關去為你兒子鳴不平,你之所以來找彭國英同誌,不過是因為覺得她年紀小好拿捏,想要利用輿論來逼迫她罷了。”
與氣急敗壞,嘶聲力竭嘶喊著誣蔑彭國英的侯大娘不同,方正業從頭至尾都十分冷靜,他中氣十足地將侯耀民所做的事情公之於眾,態度坦坦蕩蕩,圍觀那些人很快便相信了方正業的話。
而這個時候方正業朝著不遠處站著的那兩個保衛點了點頭,揚聲說道。
“勞煩兩位大哥到公安局報個案,這位女同誌蓄意破壞他人名聲,並且意圖擾亂醫院正常運行,影響病人診治,這件事情需要公安局的同誌過來處理。”
得了方正業的話之後,保衛很快便跑去公安局報案,而之前還猖狂無比的侯大娘此時卻突然委頓了下來,她急急忙忙地開口討饒,氣勢比之前弱了不是一點半點。
“有什麼話好好說,彆叫公安局的人來……”
自打兒子被抓走了之後,侯大娘對穿著製服的大蓋帽們都有心理陰影了,她之所以會跑來鬨事兒,也是為了宣泄自己心中的憤怒之意罷了,同時又覺得自己的兒子被抓進監獄裡麵去了,就算以後出來,有這麼一個汙點在,他這輩子估計甭想娶媳婦兒了。
把彭國英的名聲搞臭搞爛了,那麼以後彭國英就絕對嫁不出去,到時候自己再好聲好氣哄一哄彭國英,她不就能回來給自己兒子繼續做媳婦兒了嗎?
侯大娘和彭國英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對這個小姑娘的性格還是十分了解的,她自認為自己可以拿捏住彭國英,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結果之前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現在卻突然殺出來個程咬金壞了事兒,侯大娘不想自己被公安局的人抓去,便連連討饒,想讓對方放過自己。
然而方正業卻並沒有鬆開對方的意思,他盯著連連討饒的侯大娘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
“這位同誌,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曉彭國英同誌今天過來上班的?”
要知道先前跟侯耀民離婚了之後,彭國英的情緒一直都不高,所以彭進步和林靜二人為她請了個長假,讓她在家裡好好休息一下。
就連方正業都不知道彭國英已經回來上班了,這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侯大娘這人為了自己能脫身,什麼話都能往外說,聽到方正業問話之後,她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
“是一個叫方琴琴的女醫生說的。”
剛剛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彭國英聽到方琴琴的名字之後,失聲說道:“她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回來了?”
彭國英確實不是什麼聰明人,要不是如此的話,先前她也不會被侯耀民騙得團團轉了,但是就算如何不聰明,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她好歹也長了一些腦子。
方琴琴是誰彭國英能不知道嗎?她為什麼會告訴侯大娘自己過來上班了?不過是因為認準了侯大娘的脾氣,知道若是侯大娘知曉她來上班,一定會找自己麻煩的,所以才會蓄意泄露自己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點後,方琴琴繞到了侯大娘的麵前,提高了聲音對她說道。
“侯大娘,你恐怕還不知道那個叫方琴琴的女醫生是誰吧,我現在就告訴你。”
彭國英真得受夠了,如果是之前的話,自己未必會將方琴琴推到風口浪尖上,畢竟她認為做錯事情的人是侯耀民,是侯耀民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方琴琴說不定也像她一樣是被侯耀民給騙了的。
然而方琴琴將自己行蹤泄露給侯大娘的事情,卻讓彭國英確認了一件事情,方琴琴和侯耀民二人完全是狼狽為奸,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受害者,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為方琴琴隱瞞了。